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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的水很深。” 深到没有人敢接任,县令一职足足空缺了半年。 这一点,也是关庭反对程岩选择云岚县的原因。关庭曾说过,云岚县天高皇帝远,地方势力多半已结成关系网,外来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夹着尾巴憋屈地熬过任期,要么索性辞官,再要么……就准备好面对一场生死博弈。 而在关庭眼中,程岩初涉官场,性子又正直,很容易跟对方冲突起来,因此格外担心。 八月十二这天,程岩来到了距离云岚县三四百里远的南河县。马车停在驿站时,驿长送上了一个匣子和一封信。 两样都是庄思宜寄来的,从他离京当日就寄出了,一路快马加鞭,竟还赶在了他前头。 信中除了交代一些琐事,便是祝他生辰吉乐,而生辰的贺礼就存在木匣中——是个木雕的人偶。 程岩取出手掌大小的人偶把玩,心想,庄思宜应该很喜欢玩雕刻,从当年送自己的玉佩,到如今的人偶……真是个被举业耽误的雕刻大家。 他手中的偶不论五官、神态,都与庄思宜一模一样,还穿着件庄思宜挺喜欢的外衫,而且四肢和脖颈处还装有机关,能够灵活地摆出各种动作。 庄思宜在信中说,他一共刻了两个人偶,一个是钦容,另一个自然是子山。 “我将钦容送你,自然是希望阿岩能够时时睹物思人,而子山,就暂时陪在我身边,以慰相思之苦。” 那么多余的粮食征到哪里去了?更奇怪的是,程岩翻遍县中过往三十年的卷宗,竟无一例上告强征税款之事。 要知道,即便是正常征税,衙门和百姓也时常发生纠纷,为何云岚县却这般“干净”? 程岩心头有了大致的猜测,为了求证,他便以“体恤民生”为由,在完成交接正式上岗后,亲自率衙门中人到各个村,帮助百姓秋收。 对于新县令上任点燃的第一把火,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抱怨,表面上都很支持。 于是一连好几天,云岚县的田地里处处都是官老爷们辛勤劳作的身影。 晚上,吴一天拖着自己的老残腿回了家,爱妾米氏赶紧上前来伺候。 当米氏脱下吴一天的鞋袜,屋子里立刻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但米氏就跟闻不到似的,捧着吴一天一双臭脚,心疼地哭道:“老爷,您的脚又给磨破了。” “成天被程岩那小子盯着干活,一干就是好几个时辰,能不磨破吗?”吴一天愤愤道:“姓程的也不知怎么想的,好好的公堂不坐,偏要去自找罪受,真是贱的慌!” 最为奇怪的一点,便是那吴县丞已经干了十九年,胡主薄也干满了十二年,至于赵典史就更不得了,他的典史之职还是从他父亲手中接过来的…… 云岚县三年换两任县令,部属却各个稳如泰山,如何令程岩不起疑? 就在程岩分析着县衙情况时,吴一天和胡成喜也坐到了一块儿。 “你觉得这位新县令如何?”此时的吴一天脸上没了谄媚的笑,看上去竟有些阴沉。 胡成喜表情微讽,“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吴一天:“再是初出茅庐,也是大安第一个三元状元,据我所知,他还是那位新任阁老的爱徒。” “那又如何?做县令看的是能力,又不是学识,阁老远在京城,能帮他什么?”胡成喜淡淡喝了口茶,“他若乖乖听话,咱们送他三年圆满又如何?若是不安分……哼!” 吴一天:“我看他那样子,并不像是个听话的。” 胡成喜又笑了笑,“不听话就打,棍棒底下出孝子嘛……” “哈哈哈哈,胡兄说得在理……” 两人神态轻松,口吻轻慢,丝毫没将这位程大人放在眼中。 此后一段时间,程岩一直忙于清账,诸如在职官员、房屋、马匹、犯人等倒是很好核对,可涉及到钱粮就不那么容易了。 因为粮食不但得称重量,还得查核霉变比例,好粮坏粮要区分开来。而赋税涉及面就更广了,朝廷却只给了一月核查期,但一月内往往很难查清楚。 好在跟着程岩来云岚县的,还有关庭安排的几位查账好手,众人只用了二十天,便将所有物资、账目一应清点核对完毕。 让程岩意外的是,核查出来的结果和县丞给他的账本差距不大,也就是说云岚县的亏空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请问,来的可是新赴任的县尊程大人?”县丞笑问道。 程岩没有立时回答,他静静地扫过前来迎接的人,暗自推测着他们的身份。 良久,程岩对庄棋点了点头,后者往前一步,朗声道:“我家大人受吏部派遣,今至云岚县任县令一职。” 说罢,出示了敕牒等一应凭证。 县丞确认了程岩的身份,忙领着众人跪下,“云岚县县丞吴一天,领县衙诸人,恭迎程大人。” “恭迎程大人!” 声音洪亮,态度恭敬,从礼节上而言,挑不出半分错来。 第63章 第 63 章 而公堂外一些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议论起来,竟是人人都未曾听过。 程岩淡淡扫了眼吴一天和胡成喜,见两人脸色都不好,毕竟民不知政,就意味着当地官员失职。 只见吴一天指着李大牛道:“放肆!公堂上岂容你胡言乱语!明明是你知法犯法,还敢怪衙门没有知会清楚!”说完,他又对程岩拱手,“大人,此人必是为了逃避刑罚,故意推说不知,下官认为,应即刻将他收押。” 程岩:“要不,你来审?” 吴一天表情一裂,“……不敢,是下官逾越了。” 程岩不理他,又问李大牛:“你是从何处收粮?价钱几何?” 李大牛战战兢兢道:“草民都是从同村人手中收的粮,一石粟给他们十两银,或是等价的次粮……” 程岩默了默,再次感叹了一番雷剧的物价,又道:“可有证据?” 不经由驿站,说明庄思宜很谨慎,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程岩好奇地拆开信封,然而入眼第一行,就让他脸色瞬变。 “云岚县典史赵大河,或许与幽国有所勾结。” 庄思宜在信中说,他得到最新消息,云岚县前任县令被捕后,曾对审他的人提过,怀疑赵大河与幽国人有接触。 原因是县令某次在赵大河家做客时,被一赵家下人撞倒,当时他只当对方不小心,等回家后才发现怀里多了封信。 信中提到赵大河这些年一直与幽国人有来往,并将强征来的粮食倒卖给幽国。 县令起初半信半疑,但某天,他藏在书房中的信件突然不见了。县令怀疑出了家贼,最可疑的便是赵大河曾送他的一名妾氏。可不等他有所行动,忽有人状告他泄题,称他借妾氏之手将县试考题高价售卖给考生。 面对已流传在外的考题,县令又惊又急,想要自证清白。哪知妾氏却主动认罪,并说自己受了县令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