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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像前世一样。 这一切都是他逃不开的命运。 徐墨将手放到那把枪上握住:“沈砚应该就在附近,只有破解这阵法我们才能出去。”他话锋一转,对着蛛儿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蛛儿姑娘,你喜欢他吧?” 两人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蛛儿别过头去不作回答。徐墨声音低了下来,笑道:“我前世一定比你更爱他。” 他说着,手上稍稍用力便将它轻易地拔了出来。霎时金光四溅,错误的时间回归正轨,被困的人都出现了,杨澄不知去了哪里。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沈砚,不知是不是巧合,每次看沈砚的时候,他也恰好也在看自己。他正要开口,就听空中发出一声尖啸,数不清的箭对着站在阵心的人落了下来——原来在这里还有机关。 徐墨眼睁睁地看着箭雨射向自己,这箭不是普通的箭,而是发着幽光,呈一种透明的白。对它的恐惧从灵魂深处溢出,他好像已经死过一回,连一步都无法挪动。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叫出这箭的名字——碎魂箭。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可他的思维已经被恐惧凝固,早分不清谁是谁,更无力思考这箭是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自己跌在地上被人紧紧地拥住。他努力睁开眼,试图透过绝望的漆黑看清这个人的脸。 “徐墨!” 这次叫的是他的名字,不是任何人。 镇魂枪透出的光变得诡异,他终于看清眼前的这个人。沈砚背后数不清的箭落了下来,像星光将夜空点亮,他眼里的星辰璀璨。徐墨忽然没那么怕了,他抬手反搂住沈砚,慢慢,慢慢地贴近这张被毁容的脸。如果生命将在此终结,至少也要做件一直没勇气做的事。 就在这个吻即将印上去的时候,镇魂枪耀眼的魂光将两人同时吞没。 徐墨周围又是漆黑一片,待他看清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跪在金銮架前,周围的环境好像又回到了无心谷外。映入自己眼中的是一双金线织成的华贵聋靴,他无法抬头,但胸口的愤恨和无助又清晰地钻入心中。跪在御驾前有各式侍女,弹琴的,打扇的,都貌美无比。 他头顶的人发出一声无感情的笑:“砚流云,盗走流云剑,让本王兴师动众来找你,你可知罪?” 他这下明白了,镇魂枪有控制时间的能力,刚才不知是怎么触发了它,在紧要关头自己竟又被拖入了前世的回忆中去。现在正是书墨一行人刚从无心谷逃出,又被帝国抓住的时候。 他虽不能抬头,但也知道面前这人便是魔神后卿了。他朝旁边悄悄瞄去,回忆中的沈砚额头触地,紧咬着牙一字不说。 后卿似是觉得没趣,又问:“流云剑呢?” 沈砚既不反抗却也不吭声,就这么僵着。他的手指在地上按得青白,指甲嵌进泥地里不住地发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恨。 即使知道他们最终定是逃过这劫了,徐墨还是替他担心。 这时有人轻声唤道:“四哥……” “五弟!” 沈砚的眼睛猛地睁大,竟抬起头来。 徐墨抬眼偷看,那个孩子看起来只有人类十三四岁的模样,他心想这孩子应该就是现在的雷泽族首领沈替了。 看到长高不少的幼弟,沈砚本再无眷恋的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他索性转向后卿,终于附身叩头叩三下,几乎要将磕出血来。 “罪臣叩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解下流云剑,双手将它举过头顶,一字一顿:“臣深知罪孽深重,求大王开恩饶我一命!” 后卿令人收起流云剑,靠回宽敞的座椅戏谑地笑道:“呵,想活命啊?那就想个饶你的理由。”沈砚沉默了更久,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后卿却又大笑了起来,狂妄的笑声听得他们毛骨悚然,他说,“砚流云,你父亲本是雷泽族首领。被我占据身体后,因为反抗,你大哥被千刀万剐,你二哥被扔进油锅炸成干尸,你母亲在生下你五弟后自尽,你三哥知道后发疯而亡,只有你忠心耿耿地在我身边呆了十五年,你可真能忍!” 沈砚低下头一字不说,血淋淋的过往被揭开,他的眼睛恨得通红,每当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忍忍就过去的时候,后卿总能让人更加忍无可忍。正当他要忍不下去要发疯的时候,沈替却扑通跪了下来带着哭腔求道:“大王仁慈,您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我愿代四哥赎罪!” 沈砚怔住了,他看着后卿弯腰掐住自己五弟的下巴,暧昧地笑道:“既然你给他求情了,本王就饶过你这废物四哥,今晚可要好好侍奉本王!” 沈砚彻底呆住,他自然听懂了这侍奉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睛盯着自己最年幼的弟弟,透出一种接近绝望的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即使是旁人都觉得难以忍受,想和这暴君同归于尽。徐墨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主人胸中的愤怒,可书墨只是将手攥成拳,低垂着头忍耐着再忍耐。 这时却见沈替俯身叩头道:“大王英明神武!” 沈砚终于回过神来,而后也跟他一样俯首再拜。 “谢过大王,大王英明神武!” 这声音怎么听都是带着涩意和血泪,像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的哀鸣。 第三幕:误轮回(三) 后卿见他僵了半天都没敢反抗,不由轻蔑地嗤笑,“知道感恩就好。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怒海有蛟龙作乱,每到月圆便起水患,你去监责祭海一事。” “什么?” 沈砚似乎没听懂。 徐墨也没听懂,他先是想蛟龙作乱为什么要祭海?等仔细捋了一遍才懂了他的意思,顿觉简直荒唐! 怒海,蛟龙,祭祀……到了这里,他猛然记起看过相关的记录,据说在后卿建立帝国后,怒海之涛出现了食人的蛟龙,便有人说是因为天道失衡而降的惩罚,一时谣言四起。魔王不但不安抚民心,反而令人将少女投入海中祭海,引起众愤。祭海之时,有人忍无可忍拔剑斩龙,各地纷纷响应,掀开了人类抗争的序幕。 他当时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身临其境后却终于体会到他们的愤怒和绝望了。 这时后卿又问:“你旁边这两位有点眼熟,嗯?清宵仙门,我记得十年前静涯子的种到现在都没找到,你们谁是他的崽子?” 书墨本来低着头,余光和秦仙交换了一下,秦仙正要开口就被他按住,书墨抬头答道:“是我。” “那另一个就是秦萧的种了?哈哈,你们三个可真有意思。”后卿对着秦仙命令道,“你抬起头来。” 秦仙抬头,他从小就是黄发,跟书墨一样还是白白净净的小少年,看起来有些青涩。 后卿笑道:“你爹和静涯子是至交,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