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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的戎冶,终于获得了一丝宽慰,不由自主地牵动了一下嘴角。 可眼前的一切却可笑得叫他不愿承认。 “真是我错了吗……”戎拓问自己,觉得嘴里像含了满满一口黄连,苦涩的津液不住往肚里咽。 …… 戎拓原本以为,戎冶会去成家,或者去找他祖母——毕竟,戎冶身无分文。 但没想到,两处戎冶都没有去。 的确,戎冶在跟父亲赌这口气。 甚至在迈出大门前,戎冶还刻意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掏空了,把现金、银行卡和带在身上的门卡都扔在了玄关。 戎冶也不想去成家或是祖母那儿,他知道只要去了,得到的必定是劝解和资助,两者他都不想要——前者对他而言早就多余,后者,只会让父亲看不起自己。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没有钱,他寸步难行——要不是刚刚拦到了一辆愿意顺路带他去市区的私家车,戎冶可能现在还凭自己的双腿走在路上。 “嗨,哥们儿,等会到哪儿把你放下啊?”车主是个摇滚青年,扎着一头小脏辫儿,一边开车一边跟着车里的音乐摇头晃脑,戴着好几个戒指的手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副驾上的那个则留着一头造型拉风的银发,漫不经心地玩儿着手上的鼓槌。 其实戎冶旁边也坐着一个人,及肩的黑发扎起一半,脸属于叫人转眼就忘的,这会儿正和着音乐B-box,渐入佳境。 戎冶道:“随便。” 小脏辫儿“嘎哈哈”地笑了几声,说:“帅哥!做人可不能这么随便啊!” 戎冶旁边那人结束了个人秀,哥儿俩好地一巴掌拍在戎冶手臂上:“好办呐,没事儿的话就来看我们演出呗!捧个场!”旋即便夸张地在戎冶上臂处捏了捏,又捏捏自己的,赞道:“哥们儿,你这练得,倍儿棒啊!” 戎冶原本心情郁闷,遇上这么几个安静不下来的主反倒消了些郁气,笑说:“谢了,不过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捧不起场。” 小脏辫“啧”了一声,充满同情地问:“让人给抢啦?” 玩鼓槌的白毛扭头打量了戎冶一番,冲小脏辫儿道:“那贼都瞎了还得抢钱,也怪不容易的。” 这次换B-box的嘎嘎笑倒在座位上。 戎冶也乐了,又朝白毛竖了个大拇哥儿:“发型整得不错。” 白毛嘴角一勾颇有几分坏坏的痞气,随意地拨拉了几下头毛据实以告:“少白头,烦人,干脆全染了。” 车里闹哄哄的,突然,白毛大叫一声:“安静!”每个人都静了下来,白毛则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把手往后座某个角落一指:“猴子,快快,把黑子内手机给我递过来。” 于是戎冶旁边的那人找了找,便把疯狂震动着的手机递了过去。 小脏辫儿眼睛盯着路,问:“谁找我啊?” “阿宽,”白毛说,“开免提了啊。” 喇叭里传出一个挺独特的男声,在那头说:“我今晚不来了。” 小脏辫儿“啊”了一声:“为啥啊?病了?” “没有。” “又跟桃子吵架了?” “不是。” 猴子狐疑地看着手机,又看了看黑子。 白毛给了黑子头上一下子,冷静地说:“看路,”又问阿宽,“你直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子才道,“今晚不来了,以后也不会来了。” “什么?!!!”小脏辫儿暴吼一声,戎冶感到车速明显加快了,“你主唱!说撂挑子就撂了?!让我们几个玩儿球啊?啊!今儿不给爷说清楚……你等着,我们回来路上呢,马上来你们内出租房,有啥事儿大家坐下说啊!” 那男人简洁道:“我们已经搬了。”便挂了电话。 车内静得只剩下音乐。 小脏辫儿突然就把车子往路边一靠,猛地踩下了刹车,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怒道:“XXX!那我们还去个屁!放原唱啊?!” 后面一辆车差点儿追尾,好险绕开了,经过的时候司机愤怒地把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比了个中指,高声骂道:“煞笔!X你老母啊!” 小脏辫儿奋力趴到副驾的窗上声嘶力竭地朝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吼:“龟孙砸!你可快点爬!爬得慢了看一会儿爷爷不撞死你!” 这时,猴子开了口,一脸严肃:“不是,还有个事儿啊,小山那家伙,本来就是跟阿宽一起来的,会不会也……” “艹!”黑子颓丧地往后一倒,“这下可好,主唱不干了,连吉他手也少了一个!这得啥时候才能再开张啊?” “有我在,怕缺什么吉他手啊,一个顶俩!”猴子揪揪自己的小辫儿。 “先给老板打个电话吧,让他们赶紧找人救场。”白毛把手机递给黑子。 猴子看到身旁有一条手臂突然伸了出来,横在黑子和白毛中间拦住了那只手机,然后三人就听到了今年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正好,你们缺人,我缺钱。” 本来三人还觉得这事儿不靠谱,等听戎冶开口唱了几句,黑子就激动地抓住了戎冶的手直说:“哥们儿!谢谢!谢谢啊!救世主及时雨啊你是!” 然后他就兴奋不已地重新发动了车子,欢呼了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他凉的王宽!小爷捡到宝啦!!!” 猴子也高兴得不行,话匣子更加关不上了:“哥们儿你行啊!深藏不露!真人果然不露相,看不出来啊!” 白毛也道:“本来嘛,嗓音有这种先天条件,就该会唱!浪费可耻啊。黑子,说什么来着,这叫好人有好报啊,平常多做善事准没错。” 戎冶笑着摇摇头,觉得说得太夸张了。 “我先问一句,临场要忘词了,老板扣不扣钱?”戎冶说。 白毛伸出一只手摆了摆,道:“放一百个心吧,就冲你这人,往台上一站,今晚小费咱也不愁了——哎,还没问你名字呢?” “叫我叶子得了。”戎冶说。 “行,那叶子,我跟你讲讲咱们晚上都是怎么个安排,顺便曲目你也看看,今晚尽量都先换成老歌也行……” …… “不好意思,晚了点儿哈!”一行人匆匆赶到驻唱的酒吧,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有点儿意外地看着戎冶,问说:“怎么,阿宽呢?这帅哥新来的?” 黑子哧了一声,大咧咧道:“单飞啦~您啊,就瞧好吧!没几晚就得有客人慕咱新主唱的名而来!” “你可别吹牛B啊,”老板乐呵呵笑了,“驻唱圈子里,皮相和嗓子都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真是可遇不可求,要真这样,我可得给加钱,免得转眼你们就被抢走了!” “哈哈,那可以先去拟新合同了!”黑子笑得张狂,准备上台了。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