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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默了片刻:「你们人类真是太奇怪了。」 正好这时,门被人敲响,是宓时晏买糖回来。年安应了一声,把手机搁置在沙发缝隙里,起身去开门,边对系统说:“感情可不是数据化那么清晰明了的东西。” 系统顿时不说话了。 年安手碰上门把时,系统又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宓爷爷,好像不太简单。」 闻言,年安手没停歇,按下,打开,入眼的是浑身带着寒意,手里抱着一大盒糖果的宓时晏,他发梢沾了点水滴,想来是方才不小心淋到的。 “这么多,你是准备让我蛀牙吗?”年安挑了一颗剥开糖纸,随意塞进嘴里,又说,“你手机忘记带了。” 宓时晏头上挂着条干毛巾,闻言盖上糖盒盖子后,眼睛在沙发上巡视一圈,最后在缝隙里发现了手机,俯身抽出来:“一天最多一根就……” “嗯?”年安间隙里瞥了对方一眼,发现他正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皱,不由得眯了眯眼,重新将视线投掷到屏幕上,“怎么?” 宓时晏锁了屏,把手机拽回兜里:“……没事,糖也别吃太多,睡前记得刷牙。” 他边说着,边坐下来,余光扫过电脑屏幕,发现年安没在看财务报表了,转换成一个页面,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年太太卖惨的那个社交账户主页。 登时拧起眉头:“怎么又看这个?” 年安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看看。” 宓时晏看着年安平静无波的侧脸,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难受吗?” 年安唔了一声:“难受什么?” 宓时晏半天才吐出两字:“舆论。” 年安的模样看起来太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宓时晏却觉得也许并非如此,这个人总是习惯性把自己藏的太深,以至于他每次都看不透,年安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装的无所谓。 宓时晏的注视太过炙热,以至于年安不得不再次抬起头,看了眼对方,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对视片刻,年安忽然冲他轻轻笑了:“想知道?” 宓时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憋在心里。 年安垂眸看了眼:“不介意。” 宓时晏一愣:“为什么?” “习惯了。”年安抽回手,要笑不笑地说,“我要介意,你大概就不会坐在这儿了。” “……” 宓时晏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年安合上书站起身,冲他身上砸外套开始赶客时,宓时晏终于品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 ——倘若年安忍受不了舆论,那么他恐怕早就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宓时晏心中有一瞬的慌张,好像回到了当初在M国时,年安面色平静地将戒指塞进盒子里,还给他,波澜不惊地说他要离婚。 他慌张起身,隔着沙发拉住年安:“对不起……” 年安眯起眼睛,看着宓时晏愧疚自责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明白了他方才话里的意思,话在嘴巴滚了一圈,最后变成简单的六个字:“行了,你回去吧。” 宓时晏抓紧他的手腕,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当初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是吗。”年安动了动,没抽回手。 “你要是怪我,对我做什么都好。”宓时晏垂着眼睛,语气带上恳求,“你别离开我就行了。” 年安却是抬起眉峰:“怪你什么?” “……”宓时晏被他问的愣住,“当初的事……” 年安啊了一声,微微侧目,语气平淡道:“我不怪你。” 宓时晏霎时愣住了。 “为什么不怪我?”缓了好半晌,宓时晏才略显艰涩地问。 年安奇怪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怪你?” 宓时晏顿时说不出话了,他害怕年安介意当初的事,可在听见对方不介意后,非但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而有一瞬坠入冰窖。 喜欢是什么? 是占有欲,是妒忌,是酸到无底洞的醋意,是希望对方眼里心里无时不刻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无止境的在乎。 除却喜欢本身,还饱含诸多一点都不可爱的负面。 ——因为在乎、喜欢,才更加无法忍受。只有不在乎,才能做到无所谓。 「叮咚!您的好感度正处于波动状态!」 “波动?”年安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系统说:「就是不大稳定,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推测应该是感情受到了影响。」 年安目光一凝,想到方才那条只露了开头的短信。 系统又说:「不过波动不大,应该没什么……」 年安深深看着宓时晏发愣的模样,默了片刻,说:“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吧。”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宓时晏却一下又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紧紧抱住。 宓时晏哑然道:“我们复婚,好不好?” 年安突然觉得嘴里的糖有点腻,他咔擦一声,用牙齿用力咬碎,清脆地咔擦声在耳边响起,持续了好一会儿,年安才伸出手,将余下的糖棍取了出来。 他掰开宓时晏搂住自己腰的手,侧过头,眸色晦暗不明,嘴角却夹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想的美。” “为什么……” “你会后悔的。”年安走上楼梯,客厅里只留下他清冷的声音,“我也会。” 今年春节来的比较晚,新历二月才到,年太太一如既往的在卖惨,年安却没空再关注,最后几天整个公司都忙的团团转,不过忙归忙,大部分都眼巴巴地都等着放年假,距离越近,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倒数之下,终于迎来了年会。 年安作为老板,自然是要上台演讲的。自从他离婚过后,重新恢复单身,不少人就开始对他虎视眈眈,长得帅还有钱,最重要的是待人还温和有礼,年终奖也十分丰厚。 这就导致今年年会一眼望去像个联谊现场,不少女同事化着精致的妆容,仗着屋里暖气充足,在这寒冬腊月里居然穿了条单薄的礼裙,就眼巴巴的希望能被年安一眼看上,来一段旷世奇恋。 “傻吧你,人不喜欢女生呢,你就算脱光了裸奔也没用。”期间有人忍不住吐槽道。 “啊?是吗?可也不一定啊,也许年总对女性也有那么……” “我觉得不可能,”那人说,“要不然为什么不潜规则女艺人,偏偏潜规则男艺人呢?” “……” 那女同事刚来公司不长,一听顿时懵了,“潜规则谁???” “罗光啊!” 年安尚还不知道自己下属之间的涌动,他站上临时搭起的舞台,刚拿起话筒,台下的目光就纷纷投来,一眨不眨地注视他,年安有一瞬以为自己回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