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惩戒的剑,高悬不落犹显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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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惩戒的剑,高悬不落犹显可怖
顾淮安跪在地上,卑躬屈膝为父亲顾敬之穿好鞋子。 他抬起眼,想观察一下父亲的神色,却只看到对方甚至没有正眼看自己,只看见对方线条冷峻的下颌和微微滚动的喉结。 顾敬之仿佛全然没有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只是微微动了动脚,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顾淮安连忙收回手,将那份异样的悸动压抑下去,低眉顺眼地继续跪着。 顾敬之站起身,修长的身躯如同一堵墙,瞬间挡住了从落地窗倾泻而入的阳光,将顾淮安笼罩在阴影之中。 顾淮安不得不愈发低下头,避开那让他脊背发凉的压迫感。 顾敬之迈着稳健的步伐,越过跪在自己脚边的顾淮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军靴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仿佛踏在了顾淮安心上,每一下都敲击着他的神经。 顾淮安跪在地上,保持着那个卑微的姿势愈发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不安,直到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他不由忐忑苦恼:父亲什么都没说?他该怎么办? 卧室外,大副官克里斯早已等候多时。他笔挺地站立着,见到顾敬之出来,立刻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恭敬地为顾敬之打开了通往走廊的房门。 顾敬之迈着长腿,步伐稳健地走出了房间,克里斯紧随其后。 他们的军靴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铺着暗红色地毯的宽敞走廊走向走廊尽头的套房。 顾敬之在母亲的套房前停下脚步,克里斯也随之站定,保持着半步的距离,沉默不语。 他整理了一下军装,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响了房门,发出三声沉稳有力的敲门声。 片刻后,房门无声地向内打开,露出青姨那张慈祥而熟悉的面容。 「少爷,您来了。」青姨轻声说道微微侧身,为顾敬之让出了一条通道。 顾敬之微微颔首,走进房间,同时关切地问道:「青姨,母亲吃过能量胶囊了吗?」 「吃过了。」青姨答道,随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顾敬之走进房间,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熟悉的凌霄花香扑鼻而来,那是母亲最喜欢的花香。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军靴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一盏水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房间里的一切,显得格外静谧。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医疗休眠舱,休眠舱里躺着一位身形消瘦的婦人,一头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呼吸平稳而缓慢。 一场意外之后,她再也没有醒来成为了植物人,年复一年静静地躺在休眠舱里,仿佛睡美人一般等待着奇迹的降临。 顾敬之走到休眠舱前,隔着透明的舱盖凝视着自己的母亲。岁月仿佛特别善待她,她依旧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憔悴和虚弱。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休眠舱冰冷的表面,仿佛在抚摸着母亲的脸颊,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惊扰了母亲的安眠。 「母亲,您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低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休眠舱里的顾夫人没有反应,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仿佛在提醒着顾敬之,他的母亲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对他嘘寒问暖的母亲了。 尽管知道母亲听不到,顾敬之还是坚持每天都来和她说话,将一些军务和生活琐事说给她听,仿佛这样就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留住最后一丝虚无缥缈的亲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敬之在母亲的房间里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手腕上的通讯器震动,提醒他到了工作的时间,他才不得不离开。 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休眠舱里的母亲,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回头对青姨说:「青姨,我想了想,还是想将母亲送回净慈寺。」 「发生什么了?」青姨神色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顾敬之没有告诉青姨自己双性人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最近意图废除「种族优胜宪法」,可能会得罪权贵。将母亲送走,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青姨一脸的担忧,叮嘱道:「那少爷您要小心。」 「我会的。」顾敬之点了点头。 告别青姨,他转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路上,克里斯恭敬地向他汇报着今日的行程安排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顾敬之一边走,一边认真聆听着克里斯的汇报,偶尔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宽敞明亮的书房里,顾敬之走到宽大的金属书桌前坐下,克里斯很快为顾敬之端来一杯香气浓郁的浓缩咖啡。 顾敬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能量胶囊,放入口中,然后拿起咖啡杯,轻抿一口,任由那苦涩的液体在口腔中蔓延,驱散了残留的胶囊味道和倦意,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放下咖啡杯,语气淡漠地吩咐道:「与首相桑德大人的视频会议不变,其他的,全部推掉。」 「啊?」克里斯微微一愣面露惊讶之色,但很快便低下头,恭敬地应道:「是,大人。」 顾敬之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克里斯的脸庞,仿佛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问道:「昨晚负责值夜的副官是哪一个?」 「回大人,是何塞。」克里斯立即回答道。 「让他来见我。」 顾敬之淡淡地吩咐道,伸手按下桌角的按钮。伴随着轻微的嗡鸣声,书桌中央缓缓升起一块透明的投息显示屏。 他习惯性去摸脖颈间挂牌项链的背面,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昨天他使用脑机后,忘记摘下来了。他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右侧太阳xue的位置,那里果然感受到一个微微凸起的芯片。 而此时,顾淮安手里还握着那条黑色的鞭子,正不安地徘徊在书房外的走廊上不敢进去。 他被顾敬之抱回家时才六岁,瘦弱得像一只流浪的小猫,怯生生地缩在顾敬之怀里,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家里的所有人。 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孩,跟在顾敬之身边的老兵,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而然疼爱有加。 而何塞没有娶妻生子,疼顾淮安就跟疼亲儿子一样。 何塞听闻顾敬之召见,步履匆匆而来,军靴敲击着地毯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远远地,他就看见顾淮安站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条鞭子,时而探头探脑地向书房里张望,时而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迅速缩回脑袋,一副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模样。 他猜到这孩子肯定又闯祸了,顿时放慢脚步脸上也跟着露出慈爱的笑容,轻声唤道:「少爷,怎么不敢进去?又闯祸了?」 顾淮安见父亲醒来一直没开口搭理他,心里七上八下。这会儿又见昨晚放他进屋的何塞副官神色匆匆而来,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他脸色发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拉住何塞的衣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道:「何塞叔叔,我惹父亲生气了。父亲可能会问责你将我放进他卧室的事。」 「哈······你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何塞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安慰他:「别担心,大人可疼你了,你再怎么闯祸,他也会原谅你的。」 他说着,轻轻敲了敲虚掩的书房房门,朗声说道:「报告!」 「进来。」顾敬之的声音清冷而威严,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何塞收敛了笑容立正站直走进去,右手五指并拢,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黑色的军靴相互碰撞,发出「铿」的一声脆响。 「大人,您找我?」 顾淮安也忐忑不安地跟在何塞身后进了书房,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顾敬之的眼睛,咬着下唇也不敢说话,只是愈发紧紧攥着手里那条黑色鞭子,指关节都泛着青白色,手心里满是汗水。 顾敬之神色寡淡而疏离,目光扫过何塞和他身后的顾淮安,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军用手环,淡淡地说道:「我与首相的会议,2分钟后开始。何塞副官,请稍等。」 「是!」何塞应了一声,双脚一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后退一步,站得笔直,如同标杆一般纹丝不动,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等待着顾敬之的指示。 顾淮安见状也学着何塞的样子,努力站直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像模像样。 书房内,一时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忽然,书桌上那块原本漆黑的投息显示屏,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屏幕上亮起莹莹蓝光,紧接着,「连接中」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中央。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电流声,一个男人半身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那是一个年仅三十五岁的青年才俊,帝国最年轻的首相——桑德。 桑德有一头如金子般耀眼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深邃的蓝色眼眸仿佛蕴藏着浩瀚星辰,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他鼻梁挺拔,脸庞线条流畅棱角分明,穿着一套剪裁合体的定制深灰色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处系着一条深蓝色领带,上面点缀着低调的银色条纹,整个人显得儒雅而沉稳。 他端坐在一张黑色真皮座椅上,座椅后方是两面巨大的旗帜。 一面是帝国的金色雄鹰的国旗,展翅翱翔的雄鹰象征着帝国的无上权威和不可侵犯; 另一面则是帝国皇室的旗帜,黑底金纹,奢华的皇冠和交叉权杖的图案,彰显着皇室的尊贵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