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壓制住的神祇

    狩獵女神從夢中醒來時已經天亮了。

    她把視線往下移，窩在她懷裡睡覺的弟弟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彷彿這樣才能讓他擁有安全感。

    她看著阿波羅的睡顏，不由得想起還沒被帶回奧林匹斯山前的時光，她與阿波羅也時常像這樣依偎在母神勒托身邊。雖然懷念當初的日子，但她知道姐弟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可能恢復以往的單純了。

    阿爾忒彌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撐起身想去找修普諾斯，這時腰間上的手臂卻突然收緊，緊接著她聽到了弟弟的聲音，並且感受到濕意從布料浸透到肌膚的觸感。

    阿波羅其實早就醒了，是因為貪戀jiejie的體溫才繼續待在她懷裡，所以他能清楚地察覺到阿爾忒彌斯在用一種懷念的眼神在註視著自己，但隨即又嘆了一口氣，甚至想要離開床舖，這些動作讓阿波羅反射性地圈緊阿爾忒彌斯的腰。

    她是不是又要丟下我了呢？阿波羅的心中被強烈的不安籠罩著，越想越難過的他不禁讓淚水溢出了眼眶。

    “請不要離開我……”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哽咽。

    阿波羅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了？

    阿爾忒彌斯疑惑地眨了眨眼，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

    “我還有事要做，先放開手好不好？”她伸手抬起阿波羅的臉，指腹蹭了蹭對方濕潤泛紅的眼角，阿波羅顯然還是不相信jiejie的話，所以他直起身子撐在阿爾忒彌斯上方，低下頭的那瞬間，眼淚也滴落在她的臉龐上。

    “妳一定又會像之前那樣不理我，對不對？”

    他全身赤裸跨坐在jiejie身上，並且牢牢地壓制住她的動作，語氣聽起來像是逼問，但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脆弱，彷彿她只要給予肯定的回答，他便會痛苦到心碎。

    “不會。”

    因為錯的是她──她應該相信預言。

    阿爾忒彌斯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像是要望進他的心中一般，“你與我是世上最親密的姐弟，即使之前因為……使我們分開，但是現在及未來你再也不必擔心我會遠離。”

    “真的嗎？”他問。

    在看到孿生jiejie點頭後，他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吻上對方柔軟的雙唇，她微微鬆開嘴唇讓他探進，阿波羅笨拙地勾起阿爾忒彌斯的舌尖纏繞，技巧生澀得讓阿爾忒彌斯忍不住奪過主權與他親吻，除此之外，她也想趕快去赴約，不過在一邊吻著阿波羅的同時，她心想是不是遺忘了甚麼重要的事。

    阿波羅微喘著氣躺在床上，被子遮住裸露的身軀，那雙帶著少許水霧的藍色眼眸看著正在換衣服的jiejie，雖然阿爾忒彌斯和他一樣年紀，但她的容貌與身段卻像少女般猶帶青澀，渾身散發著青春逼人的氣息──他猜測，這或許跟阿爾忒彌斯向眾神之王宙斯索取永恆的貞潔有關。

    “阿波羅，我先走了。”阿爾忒彌斯和孿生弟弟對上了眼，恢復了以往的態度，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溫和與包容──卻不是阿波羅想要的情感。

    他點了點頭，但是在jiejie離開之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白皙的臉頰也升起一抹霞色，他難耐地磨蹭著床。

    “身體又……變奇怪了……嗯……”

    到了修普諾斯住所的女神不知道她的兄弟在經歷著甚麼，她現在正為了眼前的景象感到驚訝，同時她也困惑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哈啊……唔嗯──”

    睡神跪在床上，長發凌亂地順著肩膀落下來，柔金的髮絲遮住了臉龐卻遮不住他的動作，只見修普諾斯一手支撐著身體，另一手則是夾在雙腿間，這樣的姿態加上時不時響起的黏膩水聲，他在做甚麼，不言而喻。

    就在阿爾忒彌斯躊躇不前時，修普諾斯發現了她，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又見面了呢，希伯斯。”她態度正常地跟修普諾斯打招呼，但他卻是猛然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這個反應是……害羞了？

    “希伯斯？”走近床邊呼喚他時，阿爾忒彌斯看到修普諾斯抖動了一下，於是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頭，過了一會兒，她才聽見他的回應，那是一種羞澀中又帶著疑惑的語氣，“……妳……真的……來了啊？”

    “我可不會輕易許下承諾。”她坐在床沿上伸手拉了拉被子，但修普諾斯依舊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看著這樣的他，阿爾忒彌斯不由得低聲嘀咕：“在夢裡會比較大膽嗎？”

    “嗚──阿爾把那忘掉！”睡神羞恥得幾乎要顫抖了起來，他那性格認真的摯友卻還在耳邊用著特別耿直的語氣對他說：“對於不前才發生的事我很難忘記，而且還是那麼奇妙的體驗。”

    修普諾斯聽到‘體驗’時臉變得更加紅了，他忍不住出聲反駁，“……是阿弗洛狄忒的藥水才讓我變成……這樣的。”

    果然。

    已有預感的阿爾忒彌斯決定找時間去跟阿弗洛狄忒談談，弄清楚她到底想做甚麼。

    “原來那你剛剛是在解決慾望啊。”她直白地說了出來。

    “才不是！”修普諾斯一下子把頭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對上好友眼眸的瞬間便立即移開了視線，臉頰和耳朵皆泛著緋色，“我之前……不是說了想要孩子嗎……”

    “……雄性是不可能懷孕的。”

    “如果是神的話，甚麼都有可能。”

    她看了看他，睡神的眼神不閃躲了，他堅定地與她對視。阿爾忒彌斯眉頭輕皺，她不理解修普諾斯為何一定要如此。

    “為甚麼？”她問。

    “只是想增加幫手罷了。”修普諾斯看著阿爾忒彌斯依舊不相信的神色，“──好吧，我承認我有私心。”

    “不，別說出口，不要……”

    她有一種預感，修普諾斯即將說出的話會是自己一直逃避的。

    “我一定要告訴妳，阿爾。”他坐起身，被子滑落在腰間，露出光裸的胸膛與腰腹，睡神把那過分溫柔的目光停留在他喜歡的女神身上，被注視著的她卻帶著抗拒、近乎害怕的神情。

    那樣的表情令他感到心疼，但他一定說明自己的心意，他壓抑得太久了，已經不想再忍耐下去──不只是他，所有的覬覦者都在蠢蠢欲動著。

    “我想要跟妳有更加親密的關係。”

    “我想要佔有妳。”

    說完，修普諾斯看見了阿爾忒彌斯的臉頰上驟然升起紅暈，與她相處很久的他非常清楚那絕對不是羞澀之類的情緒，而是極度的憤怒。

    “我永遠不會是誰的所有物，修普諾斯。”

    她看起來憤怒極了，垂在身側的手指時而緊握時而放鬆，修普諾斯知道如果他不是認識多年的好友，阿爾忒彌斯一定會把鋒利的箭頭對準他──彎月女神素來不喜對她懷有不軌之心的存在。

    “我當然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只是想提醒──

    “妳現在身邊可是群狼環伺啊……”

    他在說些甚麼？

    阿爾忒彌斯為他那摸不著頭緒的話語感到困惑。

    “對吧？塔尼。”

    他越過她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塔納托斯，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阿爾忒彌斯轉身，她看到了本該在冥界的塔納托斯，他的銀色眼眸泛著水光，眼角染上一抹極淺的紅，這在那蒼白的膚色上十分明顯。

    死神依舊沉默，但在被阿爾忒彌斯注視時，他的臉變得更紅潤了些。

    他深吸了一口氣後，質問帶給他困擾的兄長：“希伯斯，你在身體裡塞了甚麼？”

    所以希伯斯剛剛的動作是……

    阿爾忒彌斯已經平靜下來了──只是把情緒壓抑住，並非消失──她用微妙的眼神看著修普諾斯。

    “我、我怎麼可能會……嗯啊……”

    睡神紅著臉慌張地反駁時，他的弟弟只是一個動作就讓他發出了呻吟聲。

    只見塔納托斯將他的手指插入孿生哥哥還濕潤著的後xue裡探索，想要把讓他感到難以啟齒的感覺（快感）的東西拿出來。

    她扶住了往後倒的修普諾斯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沉默地看塔納托斯的行為，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把手……拿開……”修普諾斯艱難地移動身體躲避弟弟的手。

    “別動！”塔納托斯有點惱怒地掐住他的胯骨，把增加到三根的手指插得更進去，同時他悄悄併攏了雙腿，手指的觸感他也感受的到。

    這不就等同於自己在……了。

    死神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因為自己的想像起了反應，他好歹有寬大的黑袍遮著，修普諾斯卻是一絲不掛，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塔納托斯帶著些許的報復心態在玩弄他哥哥的身體。

    兄弟間其實有一個約定。

    那就是誰都不許先對阿爾忒彌斯出手──畢竟他們不論身或心都有著共感──但修普諾斯毀了約，他讓他不得不獨自忍受被填滿的空虛。

    這讓塔納托斯感到很難受──各種意義上的難受。

    “阿爾。”原本清透的嗓音變得沙啞，他喚了一聲摯友的名字，“幫我把他的腿再拉開一點。”

    而女神只是愣了一下，便照著他的話去做，阿爾忒彌斯向外拉開睡神的膝蓋，手用力環著修普諾斯的胸，令他沒有抵抗的機會。

    看來阿爾也在生氣啊。塔納托斯看著她那雙隱著怒意的眼睛想。

    誰叫你要踩進我的禁區呢。阿爾忒彌斯在她那狼狽不堪的摯友耳邊輕輕地說，而且還是兩次。

    夢境是一次，剛剛又是一次。

    “──你以為我會當作沒發生嗎？”

    修普諾斯的腰完全軟了，他無法反抗狩獵女神的禁錮也無法躲開弟弟的進攻，只能張開著腿被動地讓快感肆虐軀體，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感到了興奮，勃起的陰莖不斷吐露出透明的液體，白皙的軀體也都泛起情慾的玫瑰色，他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使自己敏感的乳尖可以摩蹭到阿爾忒彌斯的手臂。

    與往常從容的模樣相比，看起來是那麼的yin亂。

    在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麼說出道歉啊……

    被弄得渾身無力、開口也只能發出呻吟的修普諾斯覺得委屈。

    “啊！找到了。”塔納托斯用手指捏住那滑溜而圓潤的物體，那種驚喜的語氣令修普諾斯發出一聲嗚哽。

    “不要……不要拿出來……啊──”

    那雙水潤的金眸驟然睜大，淚水由泛紅的眼角滑落，身子僵硬了起來，乳白的體液濺在他的腰腹上，過了一會兒才放鬆地躺在阿爾忒彌斯懷裡喘氣。

    塔納托斯撐在修普諾斯身上，氣息不穩的問：“……這是甚麼?”

    他手上拿著的是看起來像蛋、帶有少許白濁的物體。

    阿爾忒彌斯意識到那是從哪裡拿出來後，臉頰也跟著紅了。

    “那就是我和阿爾的孩子啊……我好不容易……”修普諾斯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大了起來，言語之間夾雜著明顯的哭腔，“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塞進去的！”說完，他委屈地哭了出來。

    好像欺負過頭了。

    她有點無措地看向死神，卻發現他的眼眶也蓄著水光，塔納托斯雙眼一眨，淚水就溢了出來。

    等等！你們怎麼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