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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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裸露的背部颤抖得不像话。 满床的狼藉无声宣告着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 小彻说完那句话,卧室里噤若寒蝉,过了几秒,沉重的脚步声才从门口一步步踏到床前。垂下的黑色衣角凌乱的皱成一团,我只听见他未平复下来的呼吸。下巴蓦的被抬起,我的脸就这么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他眼神赤裸,流连在我落泪的眼睛,绯红的脸蛋,以及被干得一塌糊涂的身体。 我想躲开他的目光,下巴却被他的手紧紧桎梏着。他眼睛里弥漫着说不出的痛楚,捏着我下巴的手都有些颤抖,喉管里艰难吐息几许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眼眶中的泪珠倏然落下,我慌乱的握紧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背叛一词,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无比刺耳,我不敢面对,我甚至没有勇气承担这个词带来的后果。 他的手臂脱力般垂下,坚硬的颈椎也弯下,像是也在回避我,无力的样子让我慌张起来,我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只得连忙投进他的怀抱,说尽一切好话挽留他,“我错了,老公,你原谅我......” 我探到他身前,手指摸上他的脸,果然湿润得不像话,我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嘴唇胡乱地舔去他脸上的泪痕,“对不起,老公,你不要哭......” 秦彻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他分明看见这个老东西隐晦地牵了牵唇。 他脸上的泪越来越多,我从来没看见他这么伤心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他闭了闭眼,忽然道:“是不是我该放你走了?” 我动作停下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要我走?” 他说:“你呆在我身边,只会不开心。” 我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一只风筝,漫无目的的飘在空中,唯一将我与他连接的只有那根细细的线,此前都牢牢套在他手腕上的,可现在他却要剪断。我急的去捂他的嘴巴,声音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焦急:“不要说不要说!我不要走!”我紧紧抱住他的腰,带上哭腔:“老公,你不要我了吗?我不要走.....” 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作势要推开,我抱他抱得十分紧,他没推几下就放弃了。 秦彻看在眼里更是冷笑连连,前两天踹他的时候倒不是这个力道。 “你看看你现在,这么脏,怎么待在我身边?”他声音淡淡,低头打量着我身上的印记。 看着他眼底浓重的占有欲,我忽然找到了解法,我说:“老公抱我去洗干净。”声音恢复往日几分恃宠生娇。 沉默几秒,他忽然将我打横抱起,闲庭信步地走出卧室。 走出门口时他偏头,像是知道他在看,“你的冬令营结束了,欢迎回家。” 秦彻看着身影消失在门口,掌心捏紧母亲遗留下的柔软睡裙,他抬眼,收起下巴,火红眼眸里是滔天的不甘与恨意。 他把我洗的很干净,只是在洗澡过程中,表情十分阴鸷,我一度认为洗完后,他会出去把小彻打一顿。 所幸,洗完后,他抱着我上了床,一如往常的温声哄我睡觉。 我钻进他怀里,“老公,你不生气了吗?”他低头看我,脸色平淡,“很想我生气吗?” “怎么会,”我抬起上身,去亲他嘴角,“我最喜欢老公了。”他今天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他像是笑了下,回吻了我,手指搭在我眼皮上抚摸着,眼神爱怜,他说:“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愣住,眼皮缓慢的眨动了下,声音几不可闻:“秦......” “嗯?”他俯下身,偏过头,耳朵凑近我,作势来听。 我皱起眉,脑海中翻翻找找,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他见我这样,用手指来抚平我的眉心,安慰我:“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 “只记得叫老公就好了。” 我搂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颈窝里蹭蹭,声音绵软:“老公,我最爱你了。” “嗯。”男人极为耐心地应声,手掌温柔地抚摸在我的后背。 鸟儿会归巢,船儿会找到亮起灯的港湾,风筝连着的那条线也会牢牢握在他手中。 ...... 手术室的灯骤然落下,走廊内落针可闻,更别说有婴儿的啼哭声。 秦彻步履急促地迎上前,看见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他脚步虚浮,一步步退到墙边坐下,眼前恍惚起来,他不敢进去,他怕看见女人那双流泪的眼睛。 薛明薛影守在一边,不敢轻举妄动。 “老、老大,您别难过......”薛影结结巴巴道。男人垂着头,并未应声,他鼓起勇气,又说:“我听说,用芯核,可以分裂出另一个灵魂......” 男人垂着的头动了动,忽然,他抬起头,看向薛影,目光如炬,“什么意思?”发出的声音像是碎掉的玻璃,又被胶水粘了起来。 薛影艰难开口:“老大您身体里的芯核...或许可以帮您解决这个问题。” “哈、哈哈哈......”秦彻笑了起来,笑声像是坏掉的鼓风机,盯着薛影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看着很是瘆人。他站起身,“那就交给你们了,一个月之内,我要看到那个孩子。” 薛明薛影垂头应下。 他对着旁边的玻璃门,手指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嘴角缓缓勾出一丝笑。 他转过身,又恢复往日那般风光无限的模样,抬起步子,从善如流的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里血腥味格外厚重,强烈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女人苍白着一张脸,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躺在推车上,他走过去,眼神瞟过她扁平的肚皮,干涩的唇瓣印在她的额头,“没事了。” “我们回家。” 女人恢复得很好,他时时刻刻地看着她,每晚帮她擦身时,毛巾总是离她肚子上的那条疤很远,女人装作生气似的问他是不是嫌弃她了。 秦彻觉得冤枉,却又觉得她可爱,他耐心的解释,怎么会。他躬身,吻上她肚皮那条长长的疤痕。 他只是觉得害怕,那么深,那么重的疤,就这么牢牢的印在她的身体上,他光是看着,都快要心痛得死掉了。 他哄好女人,说生了一个儿子,有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睛。女人听了很开心,央求他快点把孩子抱来给她看,秦彻不准,说她身体还是没有恢复好,说时间到了自然会抱来。 女人有些赌气,背对着他,但是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他坐在她旁边,眼神细细描绘着她的睡颜。 是和他有一双一样的眼睛,不止眼睛,鼻子一样,嘴巴一样,所有所有所有都一样。他捏紧床单,鼻腔里不自觉地喘出粗气,他艰难地吞咽下喉咙,忍下涌出的腥甜,瞧见女人睡得哼出了气音,他又蓦的笑了出来。 她终于把自己的孩子抱到了臂弯里,秦彻看见她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她嘴里哼唱着看动画片学来的童谣,逗弄怀里的婴儿,孩子被她逗得也笑,嘴巴张开是一口稚嫩嫣红的牙龈。 果然是个什么不懂的东西。 女人的动作仍有些生疏,婴儿待在她怀里也愣是没哭,她声线温软,宝宝,mama的小宝宝,真听话...... 他有名字吗?她忽然抬头问。 男人无所谓地摇头,没有。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自己生的怎样都好,轻声一遍一遍地唤着宝宝。 秦彻垂眸,看着他扒拉着女人胸前的衣物,他皱眉,上前拽住他的手腕。婴儿忽然哭起来,哭声尖锐,快要将他的耳膜刺穿。女人瞪他一眼,站起身来,背对着他,自顾自的抱着那团柔软温声细语地哄起来。 婴儿趴在女人的肩头抽泣着,秦彻站在原地,目光和他的倏然相撞。 分明还是个刚满月的,那双红色的眼眸却透出和他同样的阴戾。 秦彻扯唇,无声道,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