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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们是绝对不想跟降头蛊术扯上关系的,而这两次偏偏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弎子这白家小辈,光是想想就膈应得厉害,根本不想参合进现场之中。萧潇向来为人精细体贴,自然考虑到了弎子的情况,特地就提前让他回避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从上车之后,阮暮灯就仔细注意着萧潇的表情,发现他唇角时常挂着的浅笑消失了,眉心也微微蹙起,两眼瞧着窗外,似乎一路都在默默思考着什么。 萧潇看向自家徒弟,“我在想,那降头师是怎么将铜钱降下到周涵身上的。” “我记得你之前也问过,下降需要他的生辰八字。” “唔,其实准确的说,铜钱降的施法有两种方式。” 萧潇轻捻着下巴,开始给自家徒弟讲解。 “第一种方式,只需要将符纸烧成灰后,和其他施法材料一起混进饭食之中,然后让受害者吃下去。” 他顿了顿,“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拿到受害人的生辰八字,实施起来容易许多。但现在的人吃的都很精致,吃的食物必须干干净净,混进去那么一撮脏兮兮的粉末,里头甚至还有些细碎的毛发,客人很难毫无所觉。” 阮暮灯听得认真,但前面开车的弎子已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趁着红灯的当口,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另外一种方法,就是像周涵中的那种一样,下降者将受害者的生辰八字写在符上,连同施法材料藏在目标人物可能触及的东西里头,那么当那人接触到那件物品的时候,降头便会附到他身上。” 萧潇说道,“我仔细看过那布片了,上面的确写了一串生辰八字,所以只可能是第二种情况。” “但是,周涵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八字。” 阮暮灯也蹙起眉来,“能有其他手段拿到他的八字么?” “嗯。”萧潇点点头,“不用询问当事人便能知道八字的方法,无论是正道还是邪术都有好几种,不过……” 他看向窗外车水马龙,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如果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做的,能有这下降的本事,又能掐会算的话,那么也够得上是个很难缠的厉害角色了……” 第 37 章、六、耳报01 周涵在医院里哼哼唧唧赖了三天,回到剧组之后,仔细留意过身边的人身上有没有出现带着铜钱烙印的烧伤,不过一个月过去了,直到他们拍完了民国场景的戏份,他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周涵常常跑来找阮暮灯玩耍,每次过来都会带着些点心蛋糕奶茶咖啡之类的慰问品,加上他性格开朗大方又会来事儿,很容易就和的剧组上下混熟了,导演有次心血来潮,还找他客串了一个角色,虽然是只有两句话台词的银行家继承人,但也算是在特别出演名单里挂上号了。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周涵也发现,阮暮灯的性格真的一点都不像只有十八岁,他做事非常认真,而且全力以赴到令人敬佩的地步。 这天周涵没有戏,又是早早就跑来这边探班。 今天阮暮灯和男主角唐煜有一场在胡同和车流间追逐的动作戏。 谍战片对动作戏的要求远没有武打片那么高,但它就像凉拌土豆丝里的一勺醋,虽然不是主要材料,但不加进去就总觉得少了点儿滋味,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感觉。 男主角唐煜演的医生假装是个普通的过路人,在大街之上和女主擦身而过,将她手里的机密文件不动声色地接过,飞快掖进了袖子里。随后女主角便被阮暮灯扮演的军官带着几个卫兵当场截住,但搜遍她全身,都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阮暮灯立刻意识到刚才走过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有古怪,立刻拔腿追了上去。 两人从马路一直追到小巷。 阮暮灯想要抓住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而唐煜则依靠着对地形的了解,不断给身后的追兵制造各种障碍。 这之中有一个动作,阮暮灯为了抄近路,两步助跑攀上一个紫藤架子,又借力翻过一堵三米高的石墙,跳下来之后,再接上一个利落的前滚翻,卸掉坠落的冲力。 这个动作队里的武术指导先让手下一个武师示范了一次,然而在落地的时候,左脚一个没掌握好角度,直接崴了一下,整个人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医疗组过来一检查,说是脚踝脱臼了。 当时导演脸色就青了。 因为阮暮灯没用过替身,全部镜头都是自个儿上去拍的,包括这个攀架子翻墙的动作,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武术底子很好,但眼看着居然连专业武师都一发翻船了,如果把脚踝摔脱环的是自家男二号,不仅公关起来多费事儿,还得耽误多少拍摄进度,他光是脑补一下就觉得想要抓狂。 “要不然,把动作改了吧!”导演拽着武术指导到一边商量。 “可阿阮说他没问题。” 武术指导也是个倔强的性格,好不容易设计出一套帅气漂亮的动作,自然不愿意轻易妥协。 两人争了整有五分钟,最后还是阮暮灯自己表了态,说他还是想要试试。 于是周涵就混在工作人员里头围观,看着阮暮灯一次次攀上紫藤架子,跳上墙头,又一次次飞跃而下,就地一滚。一身笔挺军装在重复试镜的时候就滚得灰扑扑脏兮兮的。 “很好,一号机位就在刚才那里,三号机拍背面!” 导演兴奋地用手里的剧本拍打着大腿。 “然后二号机记得在他起来的那一瞬间推近镜,一定要照到脸!阿阮,你注意了,滚地起来的那一瞬间就要抬头,看向二号机的方向,眼神凌厉一点、凶一点!给我来点儿狠劲了!” 在导演终于找到满意的角度之后,阮暮灯又飞快梳洗换衣,重新打理整齐,再重复这个攀架子、跳墙头和滚泥地的过程。 “OK!卡!” 导演大叫,“这一段过了,下一段准备!” “喂,你还好吧。” 周涵看着阮暮灯脸上的汗和泥灰,又看了看那三米多高的墙头,脸上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阮暮灯从助理那儿接过毛巾,在脸上胡乱呼噜了一把。 “没事啊!” 他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刚才那动作也不算很难啊,你们干嘛那么担心……” “你都跳了十一趟了,不觉得累吗?” 周涵盯着阮暮灯下巴上缀着的一滴汗水,用力一咋舌。 “还好么……” 阮暮灯抓起一边的氨基酸水,仰头灌了几口,觉得自己说的这是大实话。 他平日里打拳舞剑站梅花桩什么的,都是按小时起步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