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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当时白家奶奶以为那孩子八成没办法化形,已经打定主意把它当普通刺猬那样好吃好喝养大就算了。” “不过他现在化形成功了。”阮暮灯说道。 “是啊,小拾壹他自己挺争气的。” 萧潇回答,“而且他天分也高,在兄弟姐妹里面,算是感悟和化形都挺早的了。但他身体始终还是弱,而且白家奶奶那儿一大家子,每天访客也多,人来人往的,真算不上是个静心修行的好地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窗旁圆凳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很不讲究地就仰头一饮而尽了。 “所以三年前,白家奶奶就把拾壹送到我这道观里来了。这儿虽然比不上那些名山大川,但景色好、灵气足,而且足够安静,对拾壹来说,环境可比在家里时好多了。” 阮暮灯也在一张小圆凳上坐下,和萧潇中间隔了一张茶几,他抬眼瞥了瞥自家师傅,那人手里还端着个空杯子,嘴唇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显得湿润绯红,似乎是因为回到了舒心的环境里,眼睫低垂,红唇含笑,表情显得很是放松。 “那么,拾壹也算我师兄咯?” 他向萧潇问道,语气里带了丝丝缕缕难以察觉的酸意。 “哪能呢!” 萧潇想也不想地否认道。 “白家有他们自己的传承,做什么要认我这个外人当师傅?” 他侧头看向自家徒弟,似是看透了对方那点儿小小的醋味一般,眼里笑意更浓。 “虽然像小拾壹这样,因为各种原因暂时寄养在我的产业里的孩子,这些年也有过一些,不过和我一起生活过的,也就小时候的白意鸣,还有你了。至于带到师门,还准备拜祖师爷的弟子,就确确实实就你一个了。” 听了这话,阮暮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他知道自家师傅肯定早就看穿了自个儿那点儿小心思,才会专门解释这么一长段给他听。 但即使如此,能听到萧潇亲口承认,自己是他唯一的弟子,还是有种难以描述的激动,似有什么又烫又暖的东西塞满心脏,令他整个人都仿若置身云端之中。 第 51 章、七、游仙03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阵, 很快就到了饭点儿, 黄伯敲门进来,说是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请两人到正厅去。 午餐菜色很是简朴, 两rou三菜一汤, 味道也只是寻常。道观里的五人坐在一起,没分什么主客位次, 热热闹闹在一起吃了顿饭。 下午三点的时候, 萧潇带着阮暮灯去了正殿,先给三清天尊上过香, 又来到配殿里, 让阮暮灯给祖师爷和萧潇的师傅牌位磕头。 “我们这一支, 是从上清北茅山派里分出来的,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末了。” 等阮暮灯磕完头起身之后,萧潇朝他挥挥手,让他站到自己身边。 他当着阮暮灯的面, 打开一本谱牒, 右手持笔, 饱沾浓墨,郑重地在自己名字下面,写上了 “阮暮灯”三个字,自此,青年就算真正拜入了自家门下,成为他的记名弟子了。 阮暮灯注意到, 萧潇名字那一列,在他名字前头,还有一个名叫“萧宁”的人,只是那两个字却被朱砂红批划去了。 “这个……怎么回事?” 阮暮灯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两个字。 “……他啊……” 萧潇放下笔,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比平日里来的更加柔和,带了点怀念,又隐约透出深深的遗憾,“这是我师兄,只是他……后来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惹恼了师傅,已经被逐出师门了。” “什么?” 阮暮灯惊讶地睁大眼睛。 要知道,“逐出师门”这事儿,无论在哪门哪派里,都是很严厉的惩罚,能让师祖做出这等决定的,想来这位“师伯”犯的事儿一定十分严重。 “这些事,现在告诉你也应该无妨了吧……” 萧潇抬头看向供桌上自家师傅的牌位,大约是因为沉浸在回忆之中一般,眼神有些放空。 “师兄比我大了整整十岁,从我六岁被师傅捡回来以后,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真要说起来,我几乎可以算是被他养大的。萧宁师兄他天赋比我高,人也比我聪明,现在想起来,我的这些本事,差不多都是跟他学的。” 萧潇声音放得很低,“不过,他那个人,就是太过聪明了,跟原本师承茅山派的降教开山祖一样,萧宁师兄也对降术一类的术法特别感兴趣……后来,学得过分了,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被师傅得悉以后,就废了他一只眼睛一条腿,将他赶了出去。” 阮暮灯听出了萧潇话语间未尽之意,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 萧潇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还能怎样呢?逆天而为的人必会遭天谴,损福折寿都是当然的……他,不到四十岁就横死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萧潇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年纪,不过能修出周身红紫气晕的人,阮暮灯早就能猜到,这人的实际年龄肯定要比他的外貌大上许多,只是不知道他刚才那句“很多年前”到底是多久以前,也不好仔细追问下去。 “阿阮……” 萧潇转过头,视线落到自家徒弟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 “你要记住,对于那些绝对不能越过的底线,一定不能去碰,知道吗?” 阮暮灯定定地看着自家师傅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郑重地承诺道:“我知道。” 既然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萧潇自然不会立刻就走。 他跟阮暮灯说,打算在这里住上两三天,把道观上下都检查一番,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整修的地方,还要再带着青年在附近逛一逛,笑曰这是“认认山门”。 两人吃过晚饭以后,又在屋里随便逛了一阵,八点过后就互相道了晚安,阮暮灯也带着在藏书阁里翻出的两本杂书,回自己房里去了。 青年推开厢房门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拾壹抱着一床本子,从他房间里出来。 看到阮暮灯,拾壹吓了一跳,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向后蹦了一下,差点把单手抱着的大被子给扔了出去。 “啊,阮、阮先生!” 圆头圆脑的男孩子瞪圆了眼睛,似乎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声音有点儿抖,“我、我给你换了一床新的被子,上星期刚刚晒过的!” “谢谢,辛苦了。” 阮暮灯对拾壹认真地道谢。 以他的性格,就算是身为客人,让黄伯他们那样的老人,或者拾壹这样的小孩儿来关照自己的起居饮食,本来就让他觉得很不习惯,尤其这孩子还是右手带着残疾的。 “没事、没事!” 拾壹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那床换下来的被子,跟条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