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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支商队要南下去琉球,本郎君看看能否将你左家的人掺和进去。” 去琉球?左一山愕然看着燕秋尔。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在耍他啊? 实在读不透燕秋尔的表情,左一山不敢妄言,只能再次试探道:“开春?那就晚了。左家要这支商队也是想在开春派上用场呢!五郎君方才不是说四郎君要带人去回纥吗?不如……带我左家的人去回纥历练历练?” “去回纥?”燕秋尔哂笑一声,“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金豆,将这玉如意还给人家,咱们,受不起。” “诶?五郎君,你别啊,你……” “孤倒是想知道,我为何非死了这条心不可?” ☆、第56章 燕秋尔受伤 循声望去,燕秋尔便看到两个陌生人一前一后地从左家别院的内院走出来,且神态自若,似是走在自家一般。跟在后边的人一脸和煦的笑容,温文尔雅,表情中透着一丝疲态。而走在前边的这人气势颇盛,眼中厉芒难掩,锋芒毕露的气魄可不像是商人。左家竟还有这样的人物? 燕秋尔用余光瞄了左一山一眼,却见左一山脸色发白,两眼中充满惧意。惧意?如果是自家人的话,不管如何敬畏也不会被吓成这样吧?不过也未必,浮生不就怕燕生怕得厉害吗?只是这左一山又与浮生不同。 浮生是个待嫁娘子,夫家确定之前她在燕府都是没什么说话的资格的,少了底气自然怕得罪了燕生,故而才那样畏畏缩缩,以求安然。可左一山是郎君,是得了左家家主授意,可以代表左家在常安城活动的郎君,为了给他造势,左家人待他不会严苛,因此左家之内不该有能将他吓到脸色发白的人。 莫非此人不是左家人?燕秋尔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答案,这答案惊得燕秋尔起了一层冷汗。他……该不会这么倒霉地碰见太子了吧? “我在问你话,我为何要死了这条心?”燕秋尔思考的这瞬息之间,太子楚豫已走到燕秋尔面前,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十四岁的燕秋尔罩在里面,带着怒意的低沉声音震得燕秋尔有些不舒服。 燕秋尔后退三步,刚好到了一个不需要抬头就能看清对方面貌的距离,而后才开口说道:“此事行不通,阁下自是要死心。只是左郎君既然请了其他的客人来,怎么也不事先知会本郎君一声?” “五、五郎君,这位是……” 听了燕秋尔的话,左一山刚要替燕秋尔介绍一下,楚豫就抬手阻了左一山,冷睨了左一山一眼,才对燕秋尔说道:“我非是客,算是半个左家人。” 燕秋尔一脸恍然大悟,向楚豫一拜,说道:“那倒是本郎君失礼了,登门拜访却未向主人见礼,失礼之处望阁下海涵。” “回纥一行,左家必须要去。阿宁,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与五郎君。” “是。”一直没出声的左宁这才从随侍手上拿过一个托盘,端着托盘走向燕秋尔,待到燕秋尔的面前时,便将那托盘上盖着的红布解开,红布之下是二十个金元宝,而后用温柔的声音说了一句很市侩的台词,“左家从不亏待对左家好的人。” 燕秋尔眉梢一挑,从那托盘上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心上垫了垫,突地嗤笑一声,将那金元宝又丢了回去:“阁下这是看不起本郎君还是看不起我燕家?若这么想去回纥,你们便自己去啊,非赖着我燕家作甚?没那个能耐,还做什么行商?今日这宴若是没有别的事,本郎君不奉陪了!”说着,燕秋尔衣袖一甩,转身便走。 见燕秋尔说走就走,左一山和左宁俱是一惊。依着太子的个性,这小郎君凶多吉少啊。 果然,楚豫见燕秋尔说走就走,先是一愣,而后怒意横生,暴喝一声:“拦住他!” 话音落,就有五人从院子里的树上和房顶上跳下来,一脸凶相地拦在燕秋尔的面前。 燕秋尔的脚步倏地顿住,打量着面前的五人暗道不妙。 隐在暗处的唐硕也是呆不住了,赶忙跳下来挡在燕秋尔的面前。 “呵!我倒是小瞧了燕家的郎君。”突然冒出来的唐硕着实是出乎楚豫意料之外的,不过也让楚豫对燕秋尔另眼相看了,“原以为燕家与左家一样,只会投机取巧,却没想到竟还是有几分头脑的。” “太子殿下过奖了。”走不了,燕秋尔也不走了,收起之前那副纨绔的蠢样子,带着一脸笑容走回了他之前坐的位置,泰然坐下。 唐硕眼神一紧,却什么都没说,跟着走到燕秋尔身后站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金豆已经被眼前的状况搞得一头雾水,可也知此时的状况于燕秋尔无益,于是也是戒备着,想着等一下若是出事该怎样保燕秋尔平安。 燕秋尔如此直白地点明他的身份,却又没向他行礼,这一不敬的举动让楚豫的怒气更甚,却也是好奇更甚。 楚豫接触过的商人只有左家一家,在他眼中,所谓商人便是如左家那般巧舌如簧、卑躬屈膝,就只会讨好别人以替自己赢取金钱与地位,只是投机取巧之人罢了。可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位燕姓商人似乎有些不同。 “你认得我。”楚豫大步走到燕秋尔的对面,抢占了左一山的位置坐下,而慌忙站起的左一山便与左宁并排站在楚豫的身后,比起帮衬楚豫的商人,倒更像是楚豫的随侍。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天岚国的太子殿下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且与左家关系密切,这不是很好猜吗?” 楚豫冷哼一声,十分骄傲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话便好说了,这二十锭金子你带走,事情替我办妥。” 燕秋尔没有立刻摇头,当然也没点头,而是端起了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盘花生米,转头问唐硕道:“这能吃吗?” 唐硕一愣,而后点点头。在五郎君对面坐着的那位可是以残暴著称的太子,五郎君竟还有心思吃花生米?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花生米啊!喜欢花生米的话他们回府去吃行不行啊?主君是连花生米都买不起了吗? “能吃你不早说!”瞪唐硕一眼,燕秋尔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这个不敢吃,那个也不敢吃的,可饿死他了。 唐硕无辜地眨眨眼。他不是给了暗示吗?怎么这会儿又怨他了? 楚豫眼神一沉,视线在一桌未动的酒菜上逡巡而过之后,心中对燕秋尔的赞赏便又增加了几分。因着这几分赞赏,楚豫便大度地不去计较燕秋尔的失礼和挑衅。 为人君者,要有容人之量,尤其是对有意结交之人或有事相托之人,定要大度有气量。这是父皇一直要求他谨记在心的,他记住了。 嚼了几颗花生米填肚子之后,燕秋尔才再次对楚豫开口道:“承蒙太子错爱,可太子殿下也知道,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