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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已经十分危险,那么自己这个“大师”肯定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至少在除掉妖邪前安全无虞。 只要安全了,剩下的事就有转圜余地。魏阳并不犹豫,拉着小天师直接走进了界水斋大门。会客室跟平时没两样,一点也看不出遭了劫匪,茶几上反而放了几杯茶水,应该是孙木华那二货没有认清形势,还以为来了客人想要招待,结果人没招待住,自己反倒被抓,不过那伙人看起来也不想闹僵,应该是没有动粗。 一眼扫过,心中有了底,魏阳快步走进办公室,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风水罗盘,又从抽屉里摸出一盒赤硝、两串铜钱,之前从孙厅长那里榨来的道具没有用完,他还故意在办公室留了点当摆设,结果还没骗到客户,就要真刀真枪的派上用场了。 拿完这些东西,他快步往大厅里走去,然而脚下不知怎地一绊,带倒了门边摆着的梅瓶,那梅瓶肚大底小,看起来就有些头重脚轻的,哐啷一声直接裂成了几瓣,里面存着的水也撒了满地。这下动静可不小,守在门边的几个人顿时都警觉了起来,魏阳也不由后退一步,紧张的抿起嘴唇。 带头那中年男人看到他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走上前踢开了拦在地上的瓷片,做了个请的姿势:“魏大师不用紧张,我们只是请您去看看,没别的意思,回头一定安安全全把您送回来。” 碰上这种事儿,是个人都要慌乱的,更别说这么年轻的风水先生,他不觉魏阳此时的慌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反而觉得这种样子比故作镇静的平淡要顺眼多了。面对那男人的邀请,魏阳脸上瞬间的紧张再次被平静掩盖,矜持的点了点头:“东西都拿到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也不再停留,拉着小天师就朝外走去,外面此刻已经停了两辆面包车,他脚步只是顿了顿,连界水斋的大门都没锁,直接上了车,车窗玻璃都是黑色不透明的,只听哐哐两声巨响,车门闭合,车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显然是有人不想他们知道行车路线。 魏阳也不在乎这个,只是紧紧拉住了张修齐的手掌,低声说道:“齐哥,等会儿到地方了,一定不能冲动,咱们要慢慢来。” 他的掌心有点濡湿,那是之前用指尖抠出来的血水,更多的血珠则顺着指缝滴落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上,这点血印子对来劫人的那群盗墓贼可能毫不起眼,但是明天本省最大的公安头头会亲自登门到界水斋道谢,当看到界水斋的大门没锁、保险柜敞开、梅瓶摔成几瓣、台阶上还有血珠时,只要孙厅长不是个十足水货,肯定会发现出了问题,到时查一查监控录像——这个还真要感谢孙宅男,之前他手贱在屋里装了不少监控摄像头——派人来找他们的几率就大了很多。只要熬过这两天,他们就有很大的逃生几率。 像是感觉到了魏阳掌心的异状,张修齐微微皱了皱眉,面上有了些挣扎神色,他现在的状态不算好,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两魂正在翻滚挣扎,想要脱体而去。固魂符当然有用,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用处并不很大。然而在这样的混沌和挣扎中,他依旧碰了碰魏阳的掌心,把系在脖子上的纱布解了下来,摸索着包在对方的手掌上。 手臂受伤,神智又不算清楚,他的动作其实称不上轻柔,但是魏阳并没有闪避,任凭纱布缠在了他手上,有一股酸楚几乎要冲破鼻腔,他吸了吸鼻子,放柔声音:“等过几天,齐哥你就跟我回家吧,我会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帮你找回那枚丢掉的天魂……再等两天就好。” 轻轻在对方掌心一按,魏阳闭起了眼睛,这次他要帮齐哥担下些担子才行,不过就是个三尸虫嘛,邪佛都搞定了,他还怕这个?面包车七拐八拐不知绕了多远,终于吱的一声停了下来,车门被大力拉开,那个中年男人站在了两人面前:“两位,到地方了,跟我来吧。” 56入瓮 面包车停在了一座小院前,看起来像是城乡结合部的那种待拆迁房,围墙不知拆改了几次,里面的小楼明明是平房结构,上面却加了两三层之高,七扭八歪的不成形状,不远处还有不少类似的房子,估计是某个即将动迁的城郊村。没有给魏阳观察的时间,那中年人直接带两人向院里走去。 屋子里的布局也跟普通民居没什么两样,土得掉渣还又脏又乱,根本看不出犯罪团伙老巢的架势,一楼正对大门的沙发里窝着几个人,看起来神情都有些萎靡,啤酒瓶子和烟头扔的满桌都是,见到那中年人进来,其中有个正在吸烟的汉子立刻掐灭了烟头,走上前来:“苗叔,怎么现在才回来?这俩就是请来的先生?”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怀疑,毕竟魏阳和张修齐两人都太年轻,身上还有伤,看起来并不怎么可靠。那个姓苗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也回来了?算了,这几天待在家里别乱走,当心被雷子看到了。” “雷子”这词在黑道里专指警察,魏阳耳朵好使得很,听到这话心中就是一凛,能被叮嘱这种话的,十有七八是在榜的通缉犯,看来这个组织牵扯的事情可不少,绝对不好糊弄。 听到这句嘱咐,那汉子哼了一声:“老头子都成那样了,我还能在外面晃?曾叔你别担心,等处理完这事儿我就走,而且这边也需要有人看着不是,万一有人耍花招……”说着他的瞟了眼魏阳,目光里带出了些阴冷。 魏阳并没有接他的目光,而是开口向姓苗的问道:“小孙在哪儿?” “孙先生在隔壁屋里休息呢,我已经找人带他过来,两位大师不如先去看看病人?” 这话听起来客气,但是话里话外根本没有半点放人的意思,魏阳眉头皱了皱,拉着张修齐走到了沙发旁,往上面一坐,淡淡答道:“不急,先等见着小孙再说吧。” 这架子可就有些大了,屋里几人脸上都有些变化,站在苗叔身边那人更是横眉怒目:“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魏阳冷哼一声:“邪物作乱应该是在深夜吧?现在才刚到酉时,急什么,先让我见到了人再说。”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硬气,但是更让几人吃惊的则是“深夜发作”的判断,这些天的确是每到夜里就会出现诡异现象,已经闹得他们好几天不得安生了。要知道这帮人虽然心狠胆子大,但是毕竟掏坟摸尸的事情做多了,碰上这种邪性事儿怎能不胆边生毛,现在老大又是这么个德行,再闹下去人心可都散了,哪还能做得成生意。 姓苗的立刻伸手拦住了同伴,又冲屋里几人使了个眼色,才答道:“魏大师先在这边坐着,等会儿孙先生就到了。” 说着他也不待其他人搭腔,带着几个手下就退了出去,关好房门,才对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