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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他们叫你来接我,没另外给你钱?” 长得挺好的小孩儿,说起父母,又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给什么啊。今年开始,他们说除了学费,一分钱也不给我了。还说不收房租已经很好了,叫我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当然又是中文,陶然听得背后一凉,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你的车?你有驾照了?” 陶之冲他笑出八颗白牙:“前天刚拿的驾照,昨天刚提的车。你敢坐吗?” “……我有别的选择吗?” “有啊,走回去。等你走到了,我差不多就该开车送你回这里,坐飞机回中国了。” 陶然系上安全带,叹气道:“这么毒舌真的不好,吱吱小朋友。” “那要不我再说说中文?老师说要多说多练。” “……” 在他忧愁的眼神里,陶吱吱一脚油门,新车低低地嚎叫了一声,当即蹿了出去。 一路有惊无险,好不容易到了家。兄弟俩谁也没想到,奇葩爸妈居然提前回来了,还幼稚到死地躲在门后,给他们弄了个“惊喜欢迎仪式”。 陶然被喷了一身的彩条,陶之跟在他身后进门,幸免于难,但脸色也十分难看。 看见心爱的大小两个儿子,一把年纪依然笑容娇俏的李女士开心极了:“吱吱车开得好不好?他开车是我手把手教的呢。” 陶然放下双肩包,接受了亲娘热情的拥抱:“哦,那就怪不得开得这么神奇了。爸,你为什么不教他?” “我哪有空啊。”陶先生狡辩地格外自然:“我忙着学跳伞呢,没时间。” 陶之夸张地长叹一声:“我亲生爸妈把我扔在你们门口,一定是为了惩罚我吧。” 于是一家人都笑了。 “亲生父母”四个字是陶家的传统笑话。大家曾经认真跟陶之讨论过,要不要帮他试着找找。结果陶之说海外的中国移民有相当大的比例从事餐饮服务业,他为什么放着财富自由的爸妈不要,非要去找抛弃了他的两个穷厨子。 难得他有这样的旷达心胸和清奇思路,从此大家一提到就要笑,再也不避讳说起这事。 陶先生很快卷起袖子穿上围裙,开始给妻儿洗手作羹汤。陶之使尽浑身解数,想从李女士这个女版葛朗台手里要来刚才的停车费。陶然眼睛盯着电视,耳朵里渐渐充盈了这些家常的、温暖而琐碎的声音,一路奔波的疲惫终于变本加厉地涌了上来。 “我先回房间歇一会儿。” 李女士正在跟小儿子算总账,头也不回地甩他一句:“去吧,待会儿吃饭叫你。” 他的房间在二楼,为了他回来刚准备的被褥散发着阳光的气息,陶然躺进去,即刻觉得全身心都松了下来。楼下那对冤家母子还在聒噪,关了门也能听见一点点。他设想了一下陶之气得通红的脸,感觉笑意源源不断地从自己心底里漾出来,很快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窗没关严实,南半球夏季的风带来了花园里栀子花盛放的幽香,一觉醒来,天色已经薄暮。轻轻的敲门声响了几下,陶然一听这风格就知道是陶之,坐起来一边套短袖,一边叫他进来。 陶之的目光在哥哥身上黏了好几秒,十分羡慕地感慨了一句:“听说你很忙,怎么还练得这么好?” “碎片时间也能健身,看你到底有多想练得好了。” 久违的来自长兄的温和语气,让陶之放下了一年没见的小生疏。他很快就大刺刺地坐在了陶然屋里的小沙发上,开口说明来意。 “我……我有点事想问你,你能不告诉爸妈吗?” 陶然看着他笑:“什么时候你单独找我的事,我告诉过爸妈了?还特意说这么一句,陶吱吱,你是恋爱了吧。” 十八岁少年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 陶然笑得更厉害了:“哈哈,说吧,男生还是女生。” “……”陶之听得一愣:“女生。而且也不算恋爱了,我正准备开始追她。” “嗯还好是女生,你要是也弯了,我们爸妈就真成弯仔码头了。” 陶之领会不了这个笑话:“弯仔码头是什么?” “额……没什么,你中文太差了。”看着弟弟一脸的莫名其妙,陶然不禁又是一乐:“你那么多朋友不能问吗,怎么还专门等着来问我?” “因为爸妈说,你从小就有人一直送上门来喜欢你,每次都是别人追你。我就想来问问你,他们都是怎么追你的?你希望别人怎么追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办法?” 他问得直率又真诚,陶然本来打算抓住机会,先嘲笑几句再说,但转念一想又不忍心了。想当年自己算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也跟陶之一样,差不多是刚进大学那会儿。父母刚移民,同学都还不熟,他自己可没有一个能问这些的哥哥在身边。 陶然在品味这份格外沉甸甸的信任,陶之却会错了意:“这事情居然这么复杂?你要想这么久?到底多少人追过你啊……” “没多少啊,四个。” 陶之立刻挺直了背,耳朵都竖起来了。 陶然哪儿有一五一十跟人交代这些的经验,为了避免兄弟相对脸红的诡异场景,他只好选择做那个皮厚的人,硬撑出一副镇定的样子来。 “第一个,我高中同学,人胆子特别小,只敢给我买点小东西,再附带个小纸条。第二个,大学同学,根本不是一个专业的,还成天找机会往我眼前凑,不是带早饭就是叫我一起吃晚饭,也挺无聊的,太刻意。第三个,同事,专门等下班了来堵我,我还算他半个上司,后来看他站地下停车库出口那旁边,跟罚站似的,我都替他脸红。第四个……” 陶之兴奋地眼睛发亮:“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陶然想了想,只好笑答:“Almost.” “那他跟之前的都有什么区别,你教教我啊。” “这怎么教……”有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弟弟,还是这种话题,做哥哥的也是无奈:“你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我觉得他太知道怎么利用机会吧。我跟他也是同事,这回是他算我半个上司,平时一起工作的时间很多,他每次都会让我觉得他真的……” 说到这儿,陶然把“懂得我”这几个词艰难地咽了下去。这个念头埋在内心深处已经很久,他只想私自珍藏。 陶之亮晶晶的目光依然盯紧他,为了帮助他树立这辈子的恋爱自信,陶然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的意思就是,你要表达的是理解和喜爱,不用每天硬要找时间跟对方相处,有合适的机会好好珍惜就行了。” “这个明白,我朋友说的,撩要走心,撩完就跑。” “……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还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了。” 急需建议的人对这种过于笼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