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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还未等到梁泉反应过来,便有人从那处翻身入内。 那是个面容俊美,气势狠厉的黑衣青年,左手捂着腰间,右手提着一口剑。 梁泉望去,虽看不见青年的伤势,但腰间已经渲染开大片湿迹。像是因为动作剧烈把原先的伤口撕扯开来,指缝间的鲜红触目惊心。 他抬头一瞥,漆黑眸子中,凶煞之意扑面而来! 梁泉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个瓷瓶,看都不看就抛给对方。黑衣青年神色一凛,单手接住,并没有立刻动作,显然有所怀疑。 “这是伤药。” 那血色顺着他的手指侵染了瓷瓶表面,显得格外妖娆。 “嗷呜——” 屋外虎啸声骤然响起,梁泉的视线顿时落在黑衣青年的伤势上。 不好,那黑虎该是闻到了这里的血腥味! 猛兽本便对这些敏感,更何况是经过了寺庙洗礼,那黑虎比寻常兽类更有灵性。 “黑虎灵性天生,你的伤势血味太重,她虽不能立刻察觉,但发现这里是迟早的事。那伤药可覆盖血腥味,若你担心药中有毒,自可匀出一半给贫道尝试。” 梁泉面色如常地说道,像是没有发现对面黑衣青年周身气魄逼人,身份别有不同。 那黑衣青年在听到梁泉的话语后,面不改色把药水往身上倒,那架势简直把这伤药当做普通白开水那般,看得梁泉有些无奈。 那药好虽好,痛也是真痛。 那黑衣青年面不改色,唯有眉心微蹙。他态度果断,狠下重手后,那铁锈味顿时消失在屋内。山寺中隐约的虎啸声犹在,不再带着那么威迫紧张的气息。 那黑衣青年在那虎啸声渐渐远离后,宛若自个儿家中一般肆意,靠在窗窟窿下坐着,面色虽白,神情却淡,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泉,声音低沉,“你知道我的身份?” 气势乍然流露,不怒自威。 梁泉扶着桌角坐下,他的脚踝有些撑不住,“你双目清亮坚定,并非jian妄,贫道为何不救?” 意思不同,却回了他的话。 黑衣青年嗤笑了声,手握剑锋闪着清寒锋利的光芒,只是勾唇一笑间,便满是肆意张狂的神采。他微偏着头看着梁泉,“你这小道士就是靠着这样的烂心肠行走?” 梁泉敛眉,“贫道只知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黑衣青年虽笑着,那眼中没有半点笑意,“无趣。” 梁泉并没回应,黑衣青年伤势严重,他自然而然让出了木板床,熄灭了油灯后就坐在桌边默诵经书,全然不管身侧在卧的许是穷凶极恶之辈。 他自幼从师,信奉的乃是三官大帝,所诵读的自也是。 不过寥寥千言,梁泉早已倒背如流。如此反复默诵,直到天光大亮时,恰好睁眼得见初霞的模样。 天光大亮,草木之气浓郁,静谧之处传诵着隐约念经的声音,显得平静祥和。 梁泉抬头看着那木板床上,黑衣青年正靠坐着床板,那把利器似乎没有剑鞘,他就这么松松抱在怀里,眉宇戾色未去,半阖着眼正在休息。 他昨夜的话不是虚言,这人的确是坚定自我之辈,眼神虽凶,并没有染着偷jian耍滑之色。然这青年也有处大问题,梁泉从他身上看出了漫天血气。 三官大帝乃天官、地官、水官合称,掌管人间祸福罪罚、生死轮回,阴阳救度等。常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道教中有上中下这三元祭祀,便是这三位大帝的神诞之日。 梁泉身有神异,又奉三官大帝,在相面上也颇有些功夫。不过这并非相人生死,辨认面相。 他看人的第一印象,不是由面相好坏或言行举止而得,只看刹那的气息,如同这青年漫天血气及满目紫光。 这青年身份定然不凡,更有着凶煞之气追随,这般漫天血光中仍能安然存在,又有着紫金光芒镇压,梁泉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帝王紫光,又身负冲天煞意,此人许是杨广。 第2章 阿摩 明德过来的时候,梁泉正站在屋前看着天色。 小和尚正是五六岁的可爱年纪,托着盘子过来走得有些艰难。梁泉毕竟是道士,同和尚还是不同,明德昨夜便说了会为他送吃食过来。 梁泉师傅所传授戒律时并没有强调荤腥一事,不过他跟随老道多年食素,早已习惯,同样忌口。见明德晃悠悠过来,他几步上前接过托盘。 明德的小嗓子脆生生,“道长身体不适,怎么能下床呢?” 梁泉单手托举着托盘,伸手摸了摸明德的小光头,垂眉轻笑,“不过是点小伤,没有大碍。多谢明德为贫道送饭。” 两人你来我往间说了几句,梁泉逗得明德笑眯了眼睛,正是两轮弯弯的小月牙,“道长多休息。” 梁泉目送着明德离开,转身又回了屋内,仔细地阖上门。 他正是知道明德要来,这才出外等候。 黑衣青年听着动作抬眸看他,冷冷淡淡,仿佛梁泉是个死物一般。 这人脸色变幻无常的能耐,梁泉也算是见识过了,他把托盘内的稀粥取出,“山中小寺,粗茶淡饭,莫要嫌弃。” 黑衣青年冷声道,“你既不知我的身份,又不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为何如此?”那话语中更为恼火的反倒是梁泉这种自然而然的照顾态度。 梁泉静静说道,“贫道并非护着你,而是不愿这山寺出事。” 黑衣青年:“……”这是说他自作多情? 这小道长忒气人。 * “小道长,你叫什么?” 黑衣青年神色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喝完了清粥后坐在梁泉对面问道。 “梁泉。” 梁泉自无不可言之处。 黑衣青年瞥了一眼,梁泉手里捧着的是明德给他的经书,昨夜还没有看完。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一个道士,看这佛经作什么?” 梁泉道,“融会贯通,自有好处。” “融会贯通?这倒是个好词。”那邪肆青年此刻收敛了神采,看起来安全无害。 他的伤势也不去处理,反倒是坐在梁泉对面盯着梁泉,好像是在看着什么稀罕物什。 梁泉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词语,此时是尚未出现的。只是这是个难以辨别的事情,寻常人又哪里会记住每一个典故的出处? “你想做什么?” 青年看着梁泉的样子太过入神,梁泉也不能全然放着他不管,放下书看青年时,那双眼睛依旧安静。 “礼尚往来,吾名阿摩。” 黑衣青年挑眉勾唇的模样,有些吊儿郎当,又带着煞意逼人,那把剑被他随意靠在腿边,这般轻佻肆意的态度下,那利剑果真斜斜插入地面,只余下剑柄靠着。 梁泉心中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