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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着脖子跟郭方信对峙,拿着棍子对准他的脸,“你他妈之前怎么说的?又叫人来捣乱了?” 严浩刚想蹲下去看看这人到底怎么样了,迎着东棠的目光无可奈何地道:“老大,这事儿很难跟你解释……” 他叹了口气,接着猛一跺脚,咬着牙吼出一句,“都他妈怪我!” “我上次跟马小川在游戏厅里,跟人打起来了!” “他们又不服,来回找了我好几次。” “cao他妈的……上回被放了单线……就姓郭的帮了我。” “结果他也就被我连累进来了,老大,这事儿其实真的没他什么干系。” 东棠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木棍丢了,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咋个不给我说呢?” 严浩低着头,没脸见人了。本来打不过人家就已经够丢人了,想瞒着不告诉他们,反而弄巧成拙,让郭方信搀了一脚。“你和楚忆不是才出了事儿吗?我们怕……” 楚忆一乐呵,接着严浩的话,“这有什么关系啊?别拖上我啊。咱们谁也不是怕事儿的人嘛。”话锋一转,对着郭方信笑道,“那还谢谢你了哦!” 郭方信眼皮都没抬,对着他就是一句“不用,用不着!”这是楚忆之前塞给他的,现在原话奉还了。 “算起来你还救过我们院子里的人呢!” “扯平了!” 严浩临了踢了一脚郭方信问道:“你没事儿吧?” 郭方信重重地咳了两下,镇定地道:“我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咳……咳!”习惯性地拍拍胸口证明自己好着呢,谁知用力拍到伤处了,反而咳得更剧烈。 楚忆把棍子往边上一丢,见得昔日仇人落得这般模样,语气里带着些刺儿,嘲讽问道:“喂,还能站起来不?” 郭方信好歹也算一方霸王了,何况是在这几人面前,更不想落了下风被人看不起。强撑着身体,却终究无力地跌坐在青石板上,愤愤地一拳打在墙上。他宁愿刚才被人围殴,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话。 三人完全没注意到郭方信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又消失殆尽。楚忆从书包里摸出打篮球受伤用的红花油递给郭方信,眯着眼瞧着严浩帮他抹后背,一脸深沉。 郭方信任由身后之人的手在自己背上搓散红花油,搓得背部发烫,烫得两颊绯红…… 瞪眼瞧着前方搀着伤员走路的严浩,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东棠还在教育严浩。“马小川知道这事儿居然都不告诉我!” “你们也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 教师大院和铁路大院在两个不同的方向,四人走到分岔路口,严浩担忧地看了看郭方信,好歹这人也是因为自己才卷进来的,别等会儿再出什么意外了。万一那些人还没走,他们四个人走一起,总比一个人安全多了吧。 “要不先送他回去?”严浩建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郭方信倔强地把手从严浩肩膀上抽出来,揉着手臂。刚才那副病死垂危的模样早消失不见了,小混混们下手也很懂得分寸,指着rou后皮实的地方招呼,疼得让人长教训,却不会伤筋动骨。红花油活血祛淤,擦热了很好用。 “你等一下!”东棠出声把人叫住。 郭方信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冷冷地问道:“什么事儿?我可不信你真的会好心送我!” 东棠低着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淡淡地道:“我知道这事儿肯定和严浩有关系,不管怎么说,我该挨的棍子,被你扛了,谢谢。” 严浩郁闷得刚想说话,想了想不知道说啥,丢脸就算了,还被老大教训。然后又被郭方信打断,他大手一挥说:“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东棠:“咱们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好歹也帮了他一把,算我欠你个人情。” 郭方信:“你不也救了曹墨吗?一笔勾销吧!” 两孩子总归是长大了,以前的龃龉说起来挺没意思的,就是要强,既然现在都离了学校,没必要再哽着那块骨头,噎得难受。男人之间信任的方法最简单直接,只要是他亲口说的,东棠就不会再怀疑他了。 郭方信一脚把石头踢得老远,东棠抬头,坚定地道:“这事儿估计没完,你别搀和了,毕竟是我们大院的事儿,我来解决。” 郭方信嗤笑一声没说话,瞧不出他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也不是个怕事儿的样子哦。几个都是在厮杀打架中成长的“江湖儿女”,实打实地闯出来过,谁也不是胆小的怂包。 楚忆靠着个路灯柱子,看两头蛮牛角力,实在是无趣透顶了。严浩和他靠在一起,指着东棠郁闷地抱怨,“你也不管一下他?”楚忆蔑了他一眼,“谁叫你充大头的?你早点告诉我们不就完了吗?” “我们大院儿又不是没人了?”楚忆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我都他妈觉得你不把我们当兄弟了!” “哎,我错了行了吧!!”严浩无奈,心中暗道真是活该! 第20章 第二十章 后几天内,三人的书包里都鼓鼓地码着砖头铁棍,就怕被人放了单,上学放学都是找人结伴走的。出乎意料的是,那天晚上的斗殴事件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溅起些水花波浪,便匿去了踪迹。 其实真是他们多想了。小痞子们无非也就是为了点钱财,同年纪的还只敢敲诈初中小学生,横不过狠不过,只有不过这点出息。栽在几个学生手里毕竟也不光彩,说出去也不好听,谁会再回来自取其辱呢? 那会儿的小混子们都是没了出路,迫不得已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可不像后来那些为了装酷耍帅的愣头青。有时间去捏捏软柿子,谁还来踩硬点子啊?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快一个月,楚忆书包里的钢管头都快摩得锃亮发光了,那几个小混混依旧没有任何动向。 郭方信壮着胆子走了回夜路,平安无事得到家,隔天还专门给两人传了个信儿。既然确认了那群人不会再回来找麻烦,几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卸下了紧绷的神经。其实倒不是他们怕事儿,关键是别人在暗自己在明。 小鬼难缠,这种小混混是最让人没办法的,也不直接挑事儿,就跟人磨着耐性,时不时敲个闷棍,打个哑炮,能像苍蝇似得把人烦死,这种哑巴亏吃了可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听到这消息,几个当事人也都松了口气。初中的校园门口是一条狭长的街,路边有片树林,那时还可以围起来狩猎打鸟。树桠在晚风吹拂下沙沙作响,淡白月光从叶隙中晃出影子,印在两人的身上,斑驳离奇。 东棠在校门口,当着楚忆的面,从书包里掏出块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砖头,随意地往草丛里一丢,拍拍手道:“不来正好,来了继续开他瓢。” 楚忆白了他一眼,调侃道:“还是小心着点吧,赶明儿你就被人拿麻袋罩着头,脑浆子都得被人揍出来。” “怕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