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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茶水一饮而尽,有礼的点个头便随绿柳出去。 青澜望了下见底的杯子沉吟了会,褪下外杉仅著单衣,熄了烛就寝,隐蔽在外头的冰染虽然穿著单薄,双臂与美腿都裸露在外承受著春晚依然寒凉的夜风吹拂,但大约是体质也偏寒,倒不觉得冷。 冰染花了些时间才到青澜房门外,因为平时NPC雷达都会将他导航到某个定点,而青澜又不是NPC,他只能设定红叶循路回来,再慢慢地在偌大的宅中蹑手蹑脚的找寻青澜,跟个小偷没两样的行为让他有些不愉悦,可又无可奈何。 而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时候又正巧听见里头有声音,但无法听清他们在谈论的内容,只好屏气凝神的等待,终於传出了渐弱的脚步声,然後又鸦雀无声了好一会儿,猜测青澜应该是睡了,他这才大著胆子偷偷潜入他房里。 房间的设置差别不大,经过了一组圆木桌椅,会迎上一排落地珠帘,再更往内便是床塌,冰染小心翼翼的走著,摸到了床梁垂挂的绸帐,确定自己来到了床边,轻轻探著也摸到了在他面前安祥熟睡著的青澜。 冰染仍然无法置信地叉手思索著,真的要杀青澜吗?剩他一个人还能怎麽演啊……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好做了再说,嗯,不过这种时候他应该要说点台词再让青澜下台一鞠躬吧? 「杀人似乎是我存活的唯一意义,但对象换成是你,我真的下不了手……我也是逼不得已……」 系统讯息:标的台词达成,将获得剧情分数加成! 轻轻松松就是一句标的台词,冰染在心底得意洋洋的窃笑两声,接著又故作伤感的说:「再见了……」 手正要动作却被猛地一抓,他一愣,原来青澜根本还醒著,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为什麽非得挑今日呢……迟些也好啊……」 冰染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什麽?」 杀他还要挑黄道吉日的啊? 下一刻一个冰凉的东西忽地抵上他颈子,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很怕很多,既怕苦又怕鬼的冰染差点尖叫出来,不过他爱面子竟爱得没发出那丢脸的惊呼,他定下心神等待这才发现那不是什麽灵异案件,而是一柄锐利的剑。 「果然是你,你究竟是谁?从实招来!」 冰染一惊,被捉住的腕部巧妙一转挣脱了青澜的手,身形鬼魅般的一晃,闪过了颈边的夺命利刃,旋即一不做二不休地迎上去,掌法变幻莫测而且招招狠戾,每个动作都锁定要害似是非要致人於死地不可。 反之神乐舞起剑来,却是那样优雅与刚柔并济,剑光反射在他发梢与清冷的黑眸上,也闪烁在洒进月光的房中,剑气激盪,震得房内摆放的盆景叶片散落,纷飞彷佛绿色飞雪。 刀光剑影越发凌厉,冰染似乎是因盲眼而处於弱势,渐渐不敌,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划破的衣裳与肌肤都渗出了鲜血,在这危急时刻,铿当一声长剑竟掉落地面,神乐扶著额脚步踉跄地甩著头:「怎麽……好昏……」 原本在一旁观战的青澜这时才淡淡开口:「为了以防万一我在你茶里下了迷药,原本没有事发生的话,就当今晚一个好眠罢了,可惜天不遂人愿,最不愿意接受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你们根本是狼狈为jian……」冰染是看不见他昏昏沉沉困意浓厚的模样,光听声音就是觉得这个NPC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诚意,该怎麽说呢,他的语气总是相当冷静,感觉还比较像在「念」台词。 「你们……逃不掉的……」说了最後一句话之後,神乐便昏迷在地。 「逃不掉?那我就现在杀人灭口。」冰染冷冷的说著,举起掌却被青澜喝止:「住手!你杀了他也没用,神乐……虽然不知道他是什麽身分,但想必他刚才已经将消息传给其馀人,你杀了他,还是会有许多人前来取你性命。」 「那所以呢?要我在你这坐以待毙?」 「我不希望你再多背负条人命……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一个孩子是怎麽样才会如此冷血,你肯定过得很痛苦吧?所以我不愿让你有著这样的身世还凄凉的死去……」 「那你想怎麽样?」 青澜顿了顿,以坚定的语气回道:「逃吧,如果能证明非你主意所为,能够揪出元凶,你的罪就算不能被赦免,也能减轻许多。」 第五章 - 所谓私奔(1) 「逃?能逃到哪去?」冰染轻轻按著手臂上泛疼的血痕说著:「躲过这个人,也还有人会追我到天涯海角,由不得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会跟著你去。」 「什麽?」冰染蹙了下眉,错愕地将头抬向他,尽管这个动作还是无法让他看见青澜的神情。 「你的伤还未痊愈,我放心不下……更何况神乐都将我们视作一丘之貉,他同样会追捕我的。」 「……你在说笑吗?那住在这的病患呢?你要弃他们於不顾?」 「我已经列了几张方子给绿柳和红叶,倘若一一尝试,应该会有一个能完全解毒的,而这间宅子里住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神乐不敢轻举妄动的,红叶、绿柳他们肯定安全无虞。」 「……」冰染相当无语,给了好几张药单说其中一张是对的,根本把病患当白老鼠了,密医,不折不扣的密医!草菅人命的不是自己,是青澜才对! 於是他就这麽被拐了。 暂时栖身於一处偏僻客栈,虽然食宿什麽的都颇为简陋,但对於两个逃命中的人而言,有个藏身之地已是万幸,冰染让青澜一筷子一筷子的喂菜、喂饭,有些害羞的想著,他们这样是不是传说中的私奔啊── 「我、我自己吃啦!」 「你看不见,夹不到菜的。」看冰染分明是羞赧地脸红著,却还佯怒的拨开他喂食的手,青澜好声好气的哄著,继续将东坡rou夹到他嘴边,为了不让他有心思拒绝还转移话题:「我能知道你取人性命的原因吗?我想知道,是什麽缘故让你小小年纪就被逼著当冷血无情的杀手……」 冰染呆呆的张著嘴含下那一口rou,一边食之无味的嚼著,一边怔忡著思索……其实他也不晓得为什麽耶,是系统指令叫他杀的啊,他也没想那麽多就照著做了,他慢慢的拼凑著剧情,才理出个头绪来。 「因为我的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我只是个魁儡,被剧毒给控制著,为了获得解药叫我做什麽我都得做,唯一的逃脱方式只有一死吧。」冰染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伸出葱白的食指按在唇上,一边琢磨著这说法应是挺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