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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草民鲁莽,不知尊卑,冒犯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我……”严岚懊恼不已,他一心害怕自己身份被闻玉识出,这才乱了阵脚,将气撒在梅忘郁身上。 闻玉刚走至门口,听见严岚这话,重新折返,将梅忘郁扶起,对着严岚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处理伤口为好。这冒犯之事,还是日后再算的好。” 严岚现在很是窘迫,想跟梅忘郁解释一下,可终究开不了口,只好离去。 闻玉这才回过神,手不着痕迹地轻抖了几下,松开梅忘郁,淡淡道:“回去吧。” “闻玉,谢文谦说得对,我是那种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梅忘郁嘲笑道,“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好了。”闻玉打断道,岔开话题,“你带路,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梅忘郁收敛心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你竟是个路盲,你这样走丢了,哪里还记得回去的路?” “会有人找。”闻玉回道。 “想不到秦晏对你这么好。”梅忘郁羡慕道,可他祖父就没找他,直接走了,他一直以为祖父很疼他的。思及此,梅忘郁脸上布满阴郁。 闻玉抬头看了看蓝天,喃喃道:“这次,还会找么?”那日秦晏拒绝得那般干脆。 秦晏回到客栈,手搭在桌上,有规律地敲打着,等待着流风的消息。 “主子,查到了!”流风走进来,激动地说着。 秦晏立即起身,问道:“在哪?” “在玲珑巷最里头的那座别院里,里面守卫森严,个个功夫不低,怕是不好硬闯。”流风回道。 秦晏皱着眉头,道:“我来去瞧瞧。”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流风拍着踏云的肩头,不解地问:“你说主子既然碰见了公子,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走?还要绕这么大的圈子?” “你没听见主子说旁边还有上林国的太子么?”踏云白了他一眼。 流风敲了敲踏云后脑勺,骂道:“你小子,还敢白我。” 踏云:“……” 夜里四周悄然无声,秦晏足尖轻点,翻过墙壁,紧贴着墙身慢慢移动,前方忽有脚步声传来,秦晏身形一闪,靠在一旁的树干后,屏气凝神。 梅忘郁心里有事睡不着,只能四处游荡,累了坐在一处石阶上,双手托腮,撑在膝盖上,看着天上的月亮,自言自语道:“我也才不到二十岁,偏偏经历了这么多,从锦衣玉食到家破人亡,流浪街头,唉,今天还被那个太子给凶了。谢文谦,你在上头要是听见了,可要给我报仇啊。谢文谦,你那边冷不冷啊,钱够不够用,等我回大宣了,我给你烧一盆的钱。”说到这,梅忘郁喉咙苦涩不已“谢文谦,我想你了。” 树后面的秦晏一阵无奈,这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就嘀咕这个。 “谁呀,在我门口嘀咕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屋内响起一阵略显老态的声音。 梅忘郁惊得赶紧起身,对着里面喊道:“对不起啊,打扰您睡觉了。” “你干脆别做声,你这一嗓子,我彻底睡不着了。”那人继续说道。 梅忘郁识趣地赶紧闭上嘴,大步跑开了。 这时,门被打开,只见一老者披着外衣走出来,骂骂咧咧道:“哪个小兔崽子大半夜吵死,明天卯时就要起来买菜,还让不让人踏踏实实睡个觉了!”发泄完心里的怒气后,又重新关上门,回房睡去。 秦晏眸光微闪,找到进来的办法了,身形一闪,按来时的路折回。 第50章 寻来 天色蒙蒙亮,鸡笼里的公鸡个个伸长脖子,争先恐后的,一展歌喉。 小院的后门被打开,一位驼背的老人推着板车往集市出发。没过一会儿,满载而归的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小坛酒,整个人乐呵呵的。 秦晏背靠着围墙,冲对面的流风使了个眼色,流风会意,一个手刀朝老人脖子上劈去。老人脖子一歪,靠在流风身上。 秦晏换上老人的外衣,取过他腰间的令牌,对流风说道:“你先将他带到客栈里去,若是醒来,你自己看着编就是。” “是。”流风回道。 秦晏弯着腰,学着老人的模样,慢慢推着板车,步履蹒跚,从身后看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流风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主子,您真厉害。” 秦晏余光睨了眼流风,道:“去踏云那领罚。” “是。”流风无力地应道,伸手打了打自己嘴巴,这张嘴,怎么这么欠呢。背起老人,朝客栈走去。 后门也那有两人守着,一脸凶神恶煞的,若是胆小的人见了,估计是躲得远远的。 “令牌?”一人伸手拦住秦晏,问道。 秦晏解开腰间的令牌,呈给二人查阅,双手微微颤抖。 “进去吧。”那人扫视了一眼,说道。 秦晏弓着腰,推起板车,顺利地走了进去。好在厨房就在前方不远处,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将板车放在厨房,然后离开。 梅忘郁因为昨日之事,将自己锁在房门里,说是要好好反省自己。 无奈,闻玉只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赏花,煮茶。忽然看见一个奇怪的身影,脑袋向四周张望。 闻玉起身,向那人走近,问道:“何人鬼鬼祟祟?” 那人一怔,迅速回过头,激动地喊道:“修竹。” 闻玉愣住了,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确定地说道:“将……将军?” “是我。”秦晏勾了勾唇,走上前,上上下下将闻玉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没事刚想松口气,却瞥见他脖子间那道粉色的疤痕,颜色还有点深,一看就知道是刚好没多久的,立即担忧地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闻玉故作镇定地看着秦晏,步子一转,道:“进屋说话。” 秦晏随着闻玉进了屋,眸光始终盯着那道疤痕,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到上林?初二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秦晏提及此事,闻玉回忆起那晚,心里一阵难受,淡淡道:“将军难不成失忆了?” “我……”秦晏张了张嘴,叹道,“我指的是你离开家之后发生的事。” “什么也没有。”闻玉回道。 “你从未对我撒过谎。”秦晏抬起手摸着闻玉脖子上的疤痕,眼里一阵心疼,“随我回家,好不好?” 闻玉往后退了几步,道:“将军既已知我意,为何还要如此?” 秦晏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将积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你对我,可是认真?” “绝无虚假。”闻玉严肃地点点头。 “你虽比同龄人沉稳些,可毕竟尚小,若是图一时新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秦晏拧眉。 “不后悔。”闻玉坚定地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秦晏眼角染上几分笑意,从袖口掏出同心结,塞入闻玉手中,“今后,你与我,便要经得起闲言闲语,受得住恶语相向,哪怕是万人唾弃,皆有可能。” 闻玉先是惊讶,待反应过来,脸上洋溢起灿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