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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深拜进言,可能是因为刚刚醒酒加上身体疲劳的关系,他身形不稳差点撞到桌案。景烈朝服一摆,用真气将他托了起来,当然同时也挽救了他即将撞到桌角的头。 “下次,睡眠不足不要饮酒。”景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啊,是,微臣不敢了。”刚从差点撞到桌角的惊吓中回神,就听到主君温和威严的声音,李侍郎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主君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在关心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太够用。 “情况朕大概知道了。李侍郎现在感觉如何,方便的时候,过来见朕吧。”景烈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回了主位。 李侍郎哪敢“不方便”,何况几次惊吓下来,他是真的醒酒了,连忙直接跟了上去。身后尚书省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陛下没有怪罪,只不过…… 众人的突然觉得李侍郎的背影无比悲壮。 当李侍郎有些紧张地来到君位之前时,景烈面前的桌案上已经布好了纸笔。 “李侍郎先回答朕几个问题吧。” “是。” “李侍郎乘过船吗?可有不适感?”景烈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虽然满头疑问,但李侍郎不敢不答:“回陛下,乘过,臣没有不适。” “支度与仓部呢?” “应也无碍。” “很好。那么,李侍郎属下人手,一日能否阅卷三十册,核算五册,书记十册?” “可以。”正好不多不少。 “李侍郎觉得休息三个时辰能否恢复精力?”景烈继续问。 “可以。”陛下怎么连这个也问? “明白了,稍等。”跟他了解的情况一样。 景烈提笔,开始书写。不多时,将写完的圣旨折了折,递向臣下。 李侍郎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接过:“微臣接旨。”不会又是什么不人道的公务吧? “算是圣旨吧,不过主要是参考建议。看一看还有什么问题?”景烈的声音依旧温和无害。 李侍郎称是,打开圣旨观看—— “……”李侍郎。 陛下嫌他们不够累是吧,居然直接“建议”他们出京沿霆江南下……好吧,坐船的话,睡眠时间跟工作时间都可以解决了,甚至还能大幅度减少信息传递时间。问题是,陛下居然“体贴”到,连哪天晚上睡几个时辰,以及详细路线都“建议”了!?他真的突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啊……好吧,这么看来,他确实很没用。 最后,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感觉公务量好像不仅没减少,反而增加了很多!?陛下让他们顺便去沿途相邻的小国督粮…… 这种深受打击又羞愤难当的感觉,再加上刚刚开始直到现在的担惊受怕……让他很想死一下! “李侍郎刚刚上任,是朕思虑不周,日后若有问题,直接上奏即可。” 景烈这温和悦耳的声音,如今听来,让人很想撞墙。 “微臣惶恐……”李侍郎最终干巴巴地回答。他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陛下生气了吗?李侍郎努力观察后,终于觉得,好像……没有吧。大概这点小事陛下还不至于生气,但是,陛下这是故意整他吗?上奏?以自尊保证,他再也不会轻易犯傻第二次了。他算是深刻明白恩师的话了……陛下,确实性格很“恐怖”,可以惊吓完你,再两句话直接整到你想“死”。 “没有问题的话,侍郎回去吧。粮务是根本,有劳。” 李侍郎正纠结了一会儿,听到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主君居然还是信任他,愿意给他机会的,又联想到刚刚所有一切…… 终于,深拜:“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嗯。”景烈微笑。 自己最后应该没有吓到他吧。 李侍郎要是知道自家主君看着他的背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他会更想“死”吧。 国宴继续。 当景烈经过武将席时,果然,葛将军热切地表达了他的请战之意。说麾下兵士状态极佳,不做些什么实在是浪费。 对此,景烈的回答是:“如此甚好,户部李侍郎南下邻国督粮正需要保护,有劳葛将军,葛将军雪中送炭,朕事后定当褒奖。” “……”葛将军愣了。 “严国公。”景烈唤了声好友宣明旭,然后,温和有礼地拽过一身暗黑的好友,比了个手势,“葛将军若有其他需要,跟宣元帅说明即可。” 葛将军看到自己元帅那张好像比平时还要黑了一些的俊脸,本能地怵了一下,而看到主君就那么把元帅“拎”了过来,联想到从同僚那里风闻的“陛下黑起来更恐怖”的玩笑话……他不由流下了一滴冷汗。 这样的情景,让宣明旭脸色黑了一黑。他这算是“作茧自缚”吗?原来,某人的“威胁恐吓”,是通过自己? …… 于是,两边的问题都解决了,景烈很满意。当然,他不知道,他的种种“不良行径”,使得东霆群臣对于外界风评中所言“景烈是暴君”的说法,越来越心有戚戚焉,甚至恨不得亲自上阵,添油加醋一番。 当真是,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 国宴结束后,君王寝殿—— 为了准备出发去敌国西弘,景烈换了一身民间常见的简素黑衣,此时正在理着衣领。因为刚刚沐浴的关系,他还没有束发,长发就随意地披散在劲挺的肩背之间。 突然,门扉开合,快得如同幻觉般,之后,一个同样修长劲美的身影出现在了君王寝殿里。 对此,景烈没有丝毫意外:“阿枫,你来了。” 来人正是右相司徒枫,此时他换下了一丝不苟的冠带官袍,珊瑚簪发,一身暗红私服,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危险而又勾魂摄魄的魅力,毫无疑问,前魔教教主司徒枫是一个非常迷人的男人。 “你决定了?”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好友兼主君的心意,然而,事到临头,他还是不由又问了一遍。 “是。”景烈微笑点头。 暗夜烛光之下,提问的声音深沉而华丽,然后,另一个温和无澜的声音,以一个字,定下了天下为盘的开局。 “……好吧,看来,为了你,‘右相司徒枫’真是要大病一场,怠工不早朝了。”司徒枫叹了口气,调侃了一句。 “‘景烈’早朝就行了。”景烈也开了个玩笑。他离开后,暂时,好友会易容替他坐镇东霆。 对话间,司徒枫已经走到了景烈身前。 景烈看着与自己比肩的好友,真心抱歉地躬了躬身:“是我任性。麻烦了,你还有大家。” “确实是大麻烦啊。”司徒枫这么说着,却没怎么在意地笑了笑,扶住了好友兼主君的肩。 随后司徒枫顺势撩起景烈的长发,又勾起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