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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逼自己吃饭、喝药,她要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去看她的孩子一眼。 厉宁雪见景瑜振作,叹了口气,告辞离开了。 厉宁雪不得不离开,因为他要去找老友左伯阳。就算不愿意,但容云现在真的极其危险,万一……大家如今已经没有了伏龙之墓的地利,容云行踪不明,战场不一定会是哪里,大家需要找能够压制容云的人。左伯阳可说是最佳人选,只是东灵鬼手不好找,厉宁雪得亲自去寻找联络途径。 烈亲王府的气氛有些压抑,容熙代理国事事务繁忙,曾经的老兵们也心情复杂。 就这样直到傍晚时分,两个年轻人,走进了长毅城,走向烈亲王府…… 198、最新更新 ... 走进长毅城的两个年轻人,是容云与司徒枫。 西弘国都长毅,这座恢宏的城池与战火紧贴着擦肩而过,逃过了一劫。如今,它的景色,少了些虚假,多了些坦诚。 夕阳晚照,暮色中,是沉淀的沧桑,更是憧憬的温暖。 在与烈亲王府相隔一街的露天小面摊上,容云一身干净清爽的黑色衣衫,黑发束成乖巧的发辫,一个人坐在八仙桌旁,咬着一个包子,看着街景。此时此刻,映着夕阳,他耀金的影目似乎也和谐了很多,不再显得那么妖异。容云收敛气息安静地坐在街边,也并没有让人注意到他的影目。 之前在城外时,司徒枫说既然向他征求意见了就要听,对此,容云自然乖乖表示会听话。进城后,司徒枫把容云带到了这里,给容云要了一个包子后,便把好友兼主君扔在了这里。“在这里好好呆着,等我回来”——这是司徒枫的原话。 容云在这里坐了有一会儿了。 战乱期间,街上行人稀少,尤其夕阳西下时,一般已经看不到女子与孩童了。然而,今天傍晚却是有些不同的,不仅行人比平时多,女子与孩童也依然还能看见。原因么,很简单,明天便是新年前夜了。无论现实如何沧桑,人们对新年依旧是心存憧憬的吧。 容云唇角带着笑意,看着眼前不远处糖糕摊前的一幕,感觉挺新鲜——一家三口在买糖糕,四五岁的小男孩从自己父亲手中接过糖糕笑得开心,那位父亲笑着轻轻揉了揉自己孩子的小脑袋,小男孩的母亲则用手戳了戳自己孩子的小脸蛋。 容云看得有些入神,想到什么,慢慢抬起手,在自己的头上抚了抚。 父亲也这么摸过他的头,可惜,当时在伏龙之墓中他疼得头昏眼花,完全没弄明白前因后果……呃,不要说弄明白了,其实他连父亲摸他头是什么感觉都不记得了。 眉峰微蹙,容云认真思索回忆后无果,他对自己很无奈。算了……容云想着,闭上眼睛转头,很自然地说:“阿枫,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司徒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容云座位旁,他的眼神正落在好友刚刚放下的摸自己头的手上……司徒枫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微顿了顿才道,“云呆,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吗?” 容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而就在他摇头间忽然意识到什么,惊讶得睁开了耀金的眼睛。 司徒枫似乎早有预料,他先一步挡住了容云的视线道:“你说过,听我意见。” 听了这句话,容云再次点头表示会听话。说起来,其实,他也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了。 毫无疑问,这一刻,绝对是容云成年以后思维最混乱最紧张的一次。他完全没想到,好友离开一下后,是这样的发展。……是,他想的那样吗?他应该如何表现?他现在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但不管怎样,这时容云已经从座位上,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十步开外,那是父亲的气息波动,以及……另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波动…… 司徒枫看着好友,一字一句地叮嘱:“云呆,要叫‘爹、爹’‘娘、亲’,至少这第一次,这么叫。之后……”司徒枫以指轻点好友的心脏处,“你按自己的习惯做就好。”这句叮嘱的内容或许有些奇怪,但正常人却都能看出来,司徒枫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说实话,容云依旧一片茫然紧张,但是他能鲜明地感觉到好友的认真,所以,他“傻笑”了一下,再次点了点头。 司徒枫很满意,然后,侧开了身—— 身后,容熙扶着景瑜,刚刚停下脚步。 容云微笑着,看到了他非常熟悉的两个身影,随即,他很不好意思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容云从父亲与母亲眼中看到了惊讶与疑惑,自己无法控制的耀金影目,会给父亲与母亲很不好的联想与感觉吧。 极力平复了一下紧张,容云当真用他温和好听的声音称呼:“……景烈……” “咳,‘容云’。”司徒枫毫不客气地打断好友。 容云愣了一下,道:“……容云见过……爹爹,娘亲。” 面对父母,端端正正地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深拜于地。 这样的情景,让街上不少人不由放慢了脚步。 小面摊的老板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怎么也算“邻居”,他认识从街角马车下来的那人是谁,那位搀扶着一名少妇的男人,是……是烈亲王!而自称“容云”的年轻人……是,是…… 就是刚刚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的那两个字!那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恐怖名字……也就是说,刚刚在他的面摊上吃了一个包子,如今深拜于地的是,是,是……东霆的那位暴君!! 其实,这里认识容熙的“邻居”不少,而这些人此刻的心情,实在不比面摊老板强多少,他们也都是一副天塌了的震惊表情,颇有些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不敢留下又不敢离开的感觉。 司徒枫早就习惯了自家好友兼主君这种目中无人的嚣张——容云从来不在乎这些,就凭他的本事,在乎的难受的从来都是别人。 东霆右相司徒枫不关心周遭西弘百姓的感受,而西弘当前的那位最高掌权者——容熙,很可惜,他此时跟他的妻子一起,还没有注意到周遭百姓其实非常需要他照顾一下。 景瑜此刻无法不激动,绝望中突来的希望是如此不真实,她无法形容刚刚听到那个叫司徒枫的年轻人带来,“容云还活着”、“容云恢复了”的消息时,自己是什么感觉。狂喜?当然,狂喜到她以为自己还在昏睡做梦。 反正不管怎样,景瑜立刻就决定出来接她的孩子了。她这么个失败的母亲,她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大,长成了天下绝顶的强者,老实说,她怕被嫌弃啊! 熙大哥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吧,但最终没有反对,然后,她很意外,她的孩子已经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了。 当景瑜与容熙掀开马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