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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是易峭被削断的半截剑身。 易峭维持着落地的姿势,愣了半天。 在场诸人也都看傻了。 “阿谭,可以回来了。”一片死寂中我声音有些突兀,冲夜谭招招手。 夜谭惊愕之情不比其他人更小,呆呆地还剑入鞘转过身。 “不可能!!你使诈!!”易峭一声爆喝,飞身下去抽了随从的短刀,又翻回台上,一刀劈下,夜谭本能地拔剑一挡,仍觉得轻若无物,那刀也迎刃而断了。 易峭勃然大怒,拍掌去击,人影一翻却被杨轻舟拦腰截走了。易峭还在大声咒骂着什么,杨轻舟阻挠劝说了许久,愤愤然踢桌子走了。 夜谭慢悠悠找台阶准备回来,没走几步,又有人朗声道:“贺兰台贺某求剑阁夜谭夜大侠一战。”跳了上去。 夜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遥遥望着我像是在等指使。 我觉得他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又摆摆手说:“你要愿意就陪他们玩玩,不高兴就回来。” 夜谭点点头,回身应战。 说是应战,也实在没他什么事儿,所有兵刃都是一擦就断,几乎不费什么招架的力气。 周围人不信邪,一个个上去试,脚底下噼里啪啦堆积了一大片。 我看得简直乐极了。 好好一场比试,变得越发鸡飞狗跳,杨轻舟愁眉苦脸地蹲在台下望着,看了感觉真可伶哈哈哈哈。 “一百把了。”有人突然报数道。 那些不信邪的人到此时也都偃旗息鼓了,惊魂不定地呆呆看着夜谭,他可能终于觉得玩够了,行了礼准备下台。 “大侠留步。”杨轻舟忽然出声留他,恭恭敬敬拱手问道,“晚生斗胆请教剑阁,敢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周围人突然一片哗然,纷纷议论道:东家询问剑名,意思是要载入品剑大会名录,从此传世流芳了。 夜谭没有回答他,远远地看着我。 他可能是在等我命名。 这把剑当然有名字。 这把剑叫小搓剑。 花擦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在万众瞩目的期待眼神里硬着头皮站起来。 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把剑,叫做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杨轻舟:“……”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把剑,寄托了千古以来世间所有战争中的亡魂对胜利的渴望,故而所向披靡,只有摸过亚瑟王呆毛的人,才有资格拔出它。” 在场众人都肃然起敬。 杨轻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能,能再说一次吗……太长了没记住。” 我:“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杨轻舟:“神圣……什么学?什么什么胜利大宝剑……” 我:“神圣物理学誓约胜利大宝剑。” 杨轻舟:“神圣物理学胜利约束大宝剑。” 我:“是誓约胜利不是胜利约束。” 杨轻舟:“誓约胜利物理学……神圣……大剑。” 我:“妈的够了。” 第36章 本分 “惭愧。” 席间有人幽幽长叹了一声。 这声音的主人是个稳健的长者,落座处坐西向东,看位置是最尊贵的宾客之一,此人不怒自威,身后的弟子一字排开,各个风姿不俗,排场极大。 他一说话,周围都屏息洗耳恭听,极为尊崇。 “我秋庄百年名门,自命铸剑正统,今日才知,我们不过是拘泥于形制外貌、奇技yin巧的庸人,险些忘了剑心二字。今日得少侠提点,如醍醐灌顶,老朽在此谢过。” 老者话毕,身后弟子们毕恭毕敬跪了一片。见夜谭得此殊誉,又是一片艳羡声。 夜谭淡淡回礼道:“秋先生谬赞了。”转身下台回席了。 秋庄老者扶须赞道:“宠辱不惊,大家风范。” 坐在秋庄侧旁紧挨的席上,却是个放浪落魄的汉子,只身一人,十分冷清,正歪歪扭扭斜躺在椅上,鼓掌大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秋老头儿,这话我同你说了多少次,你这倔鼻子死不承认,今日终于栽着了吧!” 他言辞无理,秋庄老者淡淡笑道:“一剑冢为葬剑而来,方才何不一试?还是也知班门弄斧,自惭形秽了。” 这人听完,踢了桌子跳起来就要动手,杨轻舟又是冲上去一顿安抚,好不容易拖走了。 比试经这么一闹,也草草结束了,东家便带客去参加晚宴。 夜谭尚未归席,路上擦肩而过的宾客们,俱都十分尊敬地与他拱手行礼,有意攀谈,夜谭被阻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回我身边。 “您说……注意躲开断刃,原来是这个意思。”夜谭若有所思道。 我笑着点点头,又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走了,也不怕上去挨揍啊。” “那也是属下的职责。”夜谭道。 我撑着下巴看他:“你是这么看我的呀。” “不是……”夜谭想争辩,想了想又说不出话来。 “你不开心吗?”我问。 夜谭皱眉道:“属下是影卫,藏在阴影里方能保护主人,并不习惯如此……” “可是我开心啊。”我捏了捏夜谭的手,仰头看着他,“我想让世人都知道你,理解你,尊敬你……我喜欢看你站在太阳底下的样子,想让大家都知道阿谭是多好的一个人。” 夜谭呆呆看了我半晌,漆黑的眼睛里忽然闪烁不定,他阖眼单膝跪在我身前,将额头轻轻抵在我膝盖上。 他这样子更显温顺,忍不住像撸猫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夜谭跪了一会儿,温吞吞问道:“您……为什么要对属下这么好呢?” 我思索了一番,摸着良心答道:“还好吧……?也没怎么好啊。” 夜谭抬眼望着我,眼睛亮亮的:“……是您太温柔了。” “也,还好吧。”我客观评价道,“对待别人不都是这样吗?” 夜谭轻声道:“是啊。因为您生性温柔,换了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不是属下,都会如此相待吧。” “我不知道。”我老实答道。 他无声地笑了笑,眼角眉梢忽然都是倦意。 “你困了?”我摸着他头顶问道。 “是的。”他轻声说道。 我有些惊讶,夜谭一贯喜欢强撑,连他都说困了,一定是困到晕厥了。忙辞了东家的晚宴,拖着夜谭回去休息。 他果然很困,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将他塞回被子里掖好了被角,他已经合上了眼睛。 我也踢飞了鞋子钻了进去,抵在他肩头迷迷糊糊睡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他自言自语: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来敲门,我怕吵醒夜谭,迷糊中伸手捂住他双耳,才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