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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高强度的加班,良心不安。 我只好道:“我们找个人少点的地方。” 看来以后不该到处乱晃,老老实实窝在秣陵剑阁吧。 我一想到秣陵,心情总是会很好,却不知道夜谭是不是也如此,便问:“阿谭,还没问过你,喜欢秣陵吗?你是喜欢潮湿的地方,还是干燥的地方?喜欢南方还是北方?” 夜谭只说:“都好。”应完这个万用答案,大概是看出我眼神很想打人,忙又补了一句,“属下没去过秣陵,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在路边走了两步,遇到个卖河灯的小贩,顺手取了两盏,塞给夜谭一盏。 小贩送了两枚信笺,说是可以许愿塞在河灯里,顺着流水能漂到清泉寺,很灵。 信笺上撒着斑驳的金粉,映着灯火反光一闪一闪的霎是好看。我坐在湖边石阶上,一边翻覆着信笺,一边问:“那你去过的地方呢,最喜欢哪里?” 夜谭提笔捏着信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天山吧。” “嗳?你去过天山呀?” “秦七公子带属下去过。不如说,秦七公子是为了去天山才买下属下。天山地处极寒,鸟兽不生,非内力醇厚耐力超常者无法生存。秦七公子带着属下在山中住了一段时间,是为寻找铸剑所用的玄铁。因为天山大雪封路,人迹罕至,不用时刻提防有人来袭。是属下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他竟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不曾听他提过。我又问:“玄铁找到了吗?” 夜谭:“找到了。玄铁埋藏在洗剑池底,废了好大劲才弄上来。不过一回中原,没多久就被秦七公子扔了。” 我惊愕道:“下了这么大功夫,怎么就扔了?” 夜谭摇摇头道:“属下不知道。秦七公子与云辟芷第一次见面,回来就说不需要了,专门找了座山崖扔了下去,一个人在风口坐了一宿,也不准属下靠近。” 喲,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你怎么知道他自己坐了一宿,你会在旁边偷偷看着吧。” 夜谭:“……???对、对啊……他是我主人,就算不准跟在身侧,也该远远守着。” 我:“可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扔。” “啊?”夜谭不自觉地轻微歪了歪头,一脸疑惑。 “他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你的,你干嘛对他这么好。”我愤愤然。 夜谭哑然:“……诶……” 我生气道:“都这样了!你还一脸’要是能一直呆在天山就好了’的表情!!” 夜谭愣愣道:“属下……是有这样想过。因为不会有外人来,就不用一直藏着……” 我唰地窜起身来:“区区天山而已!我也能带你去呀!走着!说走就走!” 夜谭忙拽住我拦截道:“不可,天山太冷,您不能受寒。” “你小看我!我可以呆十年!二十年!两百年!反正比你久!辣鸡,敢小看我!”我已然气到理智崩盘。 夜谭哭笑不得地劝道:“好好好,养好点就去。” 我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愿望写完了吗?要放灯了哦?” “这就写……”夜谭看我已经把信笺收回袖中,问道,“您不写吗?” 我:“我没什么愿望要许的。” 心中高贵地想道:我就是创世神,还许什么愿,想要什么不都手到擒来。 夜谭哦了一声,对着空白的信笺开始发呆。 我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你也没愿望写吗?” 夜谭:“太多了,不知道写哪个。” 我心说,咦,人设崩了啊,你不是清心寡欲派的吗,正色道:“都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呗。” “唔……希望主人的身体能养好。希望主人无灾无病。希望主人平安喜乐一生顺遂,却也希望主人能成一番波澜壮阔的大事……但是……”夜谭咬着笔杆回头看着我,浅浅一笑,“又觉得您这样无欲无求的状态可能更好,能一直如此就好了。好像冲突了,就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不是,这不好像都是同一回事吗。 我挤兑道:“不去天山了哦?” 夜谭闻言道:“哦,要去。补上。” “……”我呲牙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夜谭:“?” 我叹气道:“我的事情你就别瞎cao心了,你许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吧。” 夜谭点点头,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直接落了笔。 ——“岁岁有今朝。” 夜谭写完飞速塞进河灯里,仿佛在害羞,可我早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无奈道:“你怎么许个这样无关痛痒的愿望,知不知道浪费了一个多大的好机会。” 如果夜谭许愿是腰缠万贯,我本来可以挺直腰板说一句“朕准了”,然后弹个响指变出来。多好的装逼机会,却不给我。 夜谭小声道:“我已经觉得像做梦一样了。” 第50章 没有什么骨科 放完灯起身要换地方,右前方画舫上晃悠悠下来个人,步履踉跄,奔上岸扶着树干弯了腰。 咦,眼熟。这不是杨轻舟? 路遇熟人,我欢喜迎上去正要打招呼,只觉得酒气扑鼻,杨轻舟毫无征兆地张口就呕。万幸身后夜谭拦腰将我往后一带,不然就要将这些秽物接个正着。 杨轻舟面色痛苦地弯腰吐了好一会儿,从树干上滑了下去,忙把他拎远摆在面摊的椅子上,从夜谭怀里摸出一方丝帕塞给他。 在这个没有卫生纸的年代,幸好还有万用夜谭,好用。 “璇衡?”杨轻舟吐完清醒了不少,这才认出我来,“竟让你看见这么失礼的样子,真是抱歉。” 我之前瞧见他总是知书达礼、游刃有余的君子气度,不想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确实有点意外。唤伙计盛了一碗清汤放在他面前:“你喝酒啦?” “谢谢。”杨轻舟浅浅抿了一口,应道,“嗯……我很怕喝酒。一点点也很难受。” 我:“那你还喝。” 杨轻舟苦笑道:“有客人来,总是要陪席的,不能喝也得喝。” 不是很懂这些人的逻辑。 一边看他喝汤,我一边问:“你怎么一个人?你弟弟杨溯呢?” 杨轻舟:“这种场合他素来都不出席的。” 我奇道:“冬至这种节日,不是应该跟最亲近的人过吗?” 就像阿横阿竖要回自己家,七七要去找她的小伙伴,就像夜宵和夜阑打包,我和夜谭打包。 “他不必来,未尝不是好事。”杨轻舟放下汤碗,轻声道,“璇衡,抱歉,我得回船上去了。” “这艘船是你的呀?”我亲眼看着他从船上下来,又想他是当地大户,有一两艘画舫不足为奇,十分蠢蠢欲动,“借我划划呗?” 杨轻舟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