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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朗声道:“瑜奏请执政封长史为退敌主将,瑜愿为副将。” 田常听得此话,目光在殿中众臣身上扫过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此时在自己下首端坐闭目养神状的田彪身上,还未言语,便听一人洪亮高声:“须反对。” 田常看向声音来处,只见田须执笏板出列,道:“长史之才在于理财治政,兵事非其所长,退越之事,只怕……” 但还没等田须说完,“太子”田襄已经出列打断田须的话,道:“父亲,孩儿愿任退敌主将。” 田常目光移到自己的孩子田襄身上,停顿片刻,再次看向夏瑜,道:“卿需要多少人?” 夏瑜与田彪昨天彻夜商量,早已在心中打好腹稿,道:“五万人,但须执政赐下金牌令箭,许我亲自挑选训练,另瑜请调半数国府兵械坊工匠配合督造兵械,亦请平阴司马田舒为军中卫尉法官。” 现在临淄城的守军少说也有十几万,五万人真的不算多,更何况夏瑜主动请求让田常的儿子“太子”田襄做主将,自己做副将,更请求田舒任职军中卫尉法官,这样让两个田氏子弟在身边的人事安排,可以看得出是为了让田常彻底安心,只怕不是夏瑜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能够细心料想得到的。 田常的目光再次转向一直闭目养神状的田彪,然后看向夏瑜,道:“卿到底有何退敌良策,不知可否在此详细言明。” 夏瑜抬头看着田常,目光相对而不闪避,在这个时代是颇为无礼的举动,但夏瑜还是这么做了道:“执政,请执政告知国府在晋、越、燕各国宫廷可有细作间探。” 田常微怔,但还没等田常回答,夏瑜便接着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执政,越人围城良久,不知道有多少细作探子混入城中,我若将我的军策在此细细言明,执政觉得越人会不会知道?” 夏瑜这话没有明着说,先是问田常齐国国府在其他邦国有没有间谍,自然是有的,此时天下诸侯相互之间既合作又敌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齐国在他国有细作,他国自然在齐国也有,何况越人围城良久,怎么可能不派细作入城打探。 田须此时开口了,道:“须请执政慎重,贸然将五万大军交由外氏子弟,太过弄险。” 此时田襄上前一步,道:“不是交给外氏子弟,而是交给孩儿”,言罢,转头看向田须道,“怎么,阿叔觉得襄会背叛田氏背叛父亲吗?” 田须低头行礼,道:“须不敢,只是长史你毕竟未经战阵磨练,贸然担任主将,万一战败……。” 还没等田须说完,夏瑜上前一步,朗声道:“瑜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胜,斩瑜头颅。” 听得此话,田常眉头一跳,而一直闭目养神状的田彪此时突然起身,也出列道:“老夫愿以项上头颅作保,长史与下大夫此战必胜。”下大夫是夏瑜此时的爵位,“长史与下大夫”就是在说田襄与夏瑜。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夏瑜都怔住了,这句话不是他昨天和田彪商量好的。 此时,以田彪此时辈分之高地位之尊贵,朝堂之上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动得了他丝毫,此时田彪却说出愿意以头颅作保的话,这分明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到其上来冒险了,赢了以田彪此时份位不可能更加尊贵,输了则老来不保,何苦。 何苦?为家族而苦,须发皆白的田彪面色平静,只要田氏强大,性命不要又有何妨。 ☆、第 42 章 朝会结束后,夏瑜出来大殿就在外面等着田彪,方才在议事田彪会直言以项上人头作保的言语让他万分惊讶,一瞬间夏瑜眼前浮现数日前的情形,那飞溅的一抹血色,公孙会横剑自刎,那涌而出的鲜红,那是第一个他亲眼目睹的“认识”的人死亡,并不有趣。 夏瑜在大殿上敢说拿自己的人头作保,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个任务在他看来不过游戏一场,失败了自己不过是打道回府,但若这其中掺杂了其他人的性命,尤其是他“认识”人的性命,那这场游戏便并不那么轻松了,也并不是可赢可输了。 夏瑜在大殿外站着等待着,但良久不见田彪出来,倒是国府长史执政田常的儿子齐国实际上的“太子”田襄出了殿来,走至夏瑜身边,道:“将军不必等待了,父亲招老太师内朝议事,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夏瑜“哦”了一声就没下文了,这让田襄有几分不悦,他身份特殊,在这田氏上下乃至整个齐国谁不是抢着上来巴结,可这个夏瑜,自己亲自上来搭话解释,却只换来这么一声“哦”。 不过田襄毕竟从小受贵族礼仪教养,即使不悦也不会太过明显的表现,再者虽然在殿上与田须针锋相对,但田襄自家事自家知,他确实没有战阵经验,此次具体退敌方略还要仰仗眼前人。 想到此处,田襄很是温和有礼的笑道:“左右老太师还要许久才出来,不若你与我一起去太师府等候吧。” 夏瑜方才听得田襄的话,觉得大臣都走光了,似乎自己在这里傻等也不是个事儿,加之就算他有私话想和田彪商议,也是要回太师府再说,在执政府这里大庭广众,实在不便,此时听得田襄之言,有些微诧异,道:“你也去太师府?” 田襄道:“我听阿叔虎说你住在太师府,正好我也有事与老太师商议,太师府的庖厨可是一绝,临淄城里有名的,我许久未曾尝过,可是嘴馋的很。” 言毕拉着夏瑜的衣袖做熟稔状,道:“走吧,走吧。” 本来田襄的力气也不大,但拉的是夏瑜的衣袖,齐国风尚,宽衣大袖,加之这个时代没拉锁没扣子,衣服穿在身上全是用衣带或是带钩系着的,夏瑜稍稍用力想要挣脱就觉得衣服有被拉掉的趋势,瞬时便不敢乱动了,毕竟他虽然是个宅男,也没有L奔的爱好,更何况这里是执政府,整个齐国的最高权力殿堂,夏瑜还想再齐国继续混下去,在这里L奔那更是万万不能的了。 夏瑜与田襄出了执政府,便有太师府下人驾了马车来迎,田襄对那驾车的太师府家仆摆了摆手,道:“你们在这里等老太师就好,阿瑜与我同乘,我们一起去太师府,我也好久没去探望堂内叔祖了。” 言罢便拉着夏瑜上了自己的马车,被拉住衣袖的夏瑜防抗无能,无奈也值得跟着上了车,田襄尊位,夏瑜坐定卑位,转头看向太师府家仆,只见马车夫很自然的听从了田襄的吩咐,看来田襄与太师府颇为相熟,不然太师府中下人断不会如此自然的听从田襄的吩咐。 夏瑜与田襄同乘,到了太师府门口,早有家仆进去通报,进了门,便见一众人迎上来,夏瑜定眼一瞧,原来是熟人——田舒,夏瑜知道田至在临淄有房舍,田舒进了临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