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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为人谦逊,虽懂得多但并不卖弄,只是偶尔祁骁问到他了才答几句,但句句都说在点子上,百刃心中越发满意。 贺家二子不善于此,祁骁本意也不是真的叫人来赏玩什么字画,在书房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宴了,酒过三巡后众人都自在了不少,百刃也同贺梓辰说了会儿话,有意无意的试探了贺梓辰几句,贺梓辰本以为自己来太子府是要坐冷板凳的,却不想这岭南王世子这样看的起自己,连连同自己说话,贺梓辰心中纳罕,但也对百刃很有好感,两人有来有往的说了半日的话,酒酣兴浓时贺梓辰也没了些顾忌,笑着道:“世子说笑了,学生一心苦读,哪里是为了来日能三妻四妾呢。” 百刃心中一喜,一笑道:“是我失言了。” “世子客气了。”贺梓辰连忙摇头,随即感叹道,“不瞒世子,学生虽年轻,也尝过人情冷暖,知道什么是最要紧的,来日若能有幸得一温婉女儿为妻,定相敬如宾,能和睦一世就足矣了。” 百刃彻底放下心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祁骁,只见祁骁也正笑着看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低头吃了口菜遮掩过去了。 怕犯了夜,戌时贺家兄弟就告辞了,众人都带了酒,祁骁嘱咐了下人将几位少爷好生送回去,至于百刃,自然又让祁骁留下了。 “殿下……”换了衣裳擦过身上后百刃呆呆的在榻上坐了好久,半晌问祁骁,“殿下觉得这贺梓辰怎么样?” 祁骁撑不住笑了:“你一晚上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现在倒问我?” 百刃摇头苦笑:“我心里觉得他很好,只是我曾识人不清,已经有些不敢信自己了,别的还好说,这干系到柔嘉一辈子的事,不得不仔细。” 祁骁知道他说的是岑朝歌的事,怕他勾起前事来心里不舒服,笑了下道:“原来世子殿下这样信得过我了。” 百刃笑了下:“殿下看人准,就替我拿一拿主意吧。” 百刃倒了杯茶给祁骁,祁骁接过尝了一口道:“我看着很好,这贺梓辰吃过大苦头,难得的是没自怨自艾,不紧不慢的,倒有些甘之如饴的意思,他这样的人对身边人错不了,一旦过上安稳日子定会珍之重之,且他经历过风浪,就是以后有些不顺遂,他也撑得住。” 百刃彻底放下心来,点头一笑道:“既如此……就是他吧,下面的事还得麻烦殿下了。” 祁骁笑了下不说话,在自己唇上点了点,这些天两人有诸多亲昵,百刃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一下子红了脸,祁骁也不强逼,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他,百刃无法,只得忍着羞凑近了在祁骁唇上亲了下,低声求道:“下面的事就劳烦殿下辛苦了。” 祁骁笑着加深了这个吻,方才他还有一点没跟百刃说,贺梓辰除了那些好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贺家的人,那柔嘉嫁过来后,也成了贺家的人。 贺家自武帝时就同嫡系一脉交好,这些年各种姻亲往来,早就成了祁骁背后的一大助力,柔嘉嫁入贺家,几乎同嫁给自己没多大差别。 祁骁放开百刃,宠溺的将人搂在怀里,心中轻笑,将百刃这样看重的亲人划到了自己麾下,还怕百刃以后不听话么。 ☆、第三十五章 翌日,天阴阴的又下起雪来,祁骁披着衣裳收起床帐,起身看窗外的大雪,半晌转过头来低声道:“别回去了,前几日的雪还未化尽,都成了冰,再加上这一层雪路上越发难走,马车定是行不得了,就是轿子也不稳当。” 百刃昨日一直想着柔嘉的事睡得晚,这会儿半阖着眼,一副没睡饱的样子,祁骁走近了笑了下道:“你要是困就接着睡,反正你如今告了病假,正是自在呢。” 若是在自己府里,百刃早就起来了,但在祁骁这……百刃不由得有些放纵,多睡一会儿就多睡一会儿吧,反正也没别人知道。 祁骁榻上铺着狐皮褥子,又暖和又舒服,盖的锦被也是天天晒的,蓬松松的,躺在里面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百刃撑不住又躺下了,祁骁笑了下将层层床帐又放了下来,命人将熏笼点得再旺一些,又让人将窗户留出一个缝来,都嘱咐好了才去了前面。 百刃既已经相中了贺梓辰,那就可以让敦肃长公主忙起来了,自己也要往翰林院那边打点一番,柔嘉郡主再不受宠,让她嫁给个家道败落的庶吉士也是说不过去的,祁骁揉了揉眉心,眯眼看向门厅外侍立着的几人,只觉得其中两人眼生的很,转过头看向江德清:“他们是……” “回殿下,这是之前皇帝派给殿下的那两人,最前面那人是沈欣。”江德清深深的看了祁骁一眼,“站右手边第二个的,叫霍荣。” 祁骁了然,点头一笑下,接着吩咐江德清如此这般的去跟敦肃长公主交代,江德清答应着去了,祁骁转身回里,换好朝服后自去上朝不提。 公主府中,敦肃长公主知道祁骁和百刃都很满意贺梓辰后心中高兴,笑吟吟的应下了这媒人的差事,打发江德清走后又命人将贺太太请到了府上来,将之前的话一五一十的跟贺太太说了,贺太太一听喜不自胜,笑道:“我说呢,之前辰儿还疑惑,怎么突然就让他去太子府,我只以为是公主想让他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个脸,却不想竟是为了他的婚事。” 敦肃长公主一笑:“之前没定下来,怕他心浮就没跟他说,不过我就料到了,辰儿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谈吐,世子见了一定会喜欢,可不是,果然一下子就让人家相中了,如今就要问你的意思了,这岭南王的柔嘉郡主,你可还中意?” 贺太太苦笑道:“公主又拿我打趣了,人家是堂堂郡主,我还有什么不中意的,只是怕齐大非偶,不好做亲。” “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敦肃长公主让屋中众人下去,轻声道,“不妨同你直说,岭南王这些年一直偏宠侧妃,对王妃和柔嘉郡主并不很看重,柔嘉因为这个从小自然也没少受委屈,宅门里的这些事不用我说你也懂得……” 贺太太忙点头,敦肃长公主淡淡一笑道:“这岭南王世子倒是个明白人,他也看透了,什么位高权重的,都不及真心实意对他jiejie强,是以只想找个人口简单的,肯好好过日子的人家,我不就想到你们了么。” 贺太太眼中俱是感激:“这些年多亏了公主每每相助,不想辰儿的婚事竟也要这样麻烦公主……” “你我自幼相熟,何必说这些外道话?”敦肃长公主拉着贺太太的手拍了拍笑道,“再说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柔嘉郡主我已遣人打听过了,确确实实是个好的,性子又和婉又恭顺,和辰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放心就好。” 贺太太越听越满意,连连笑道:“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