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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实际上却又那么难以得到。 他何以容忍不下一个臣子呢,更何况,这个臣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握住的手很修长,握笔的地方因为长年的抓捏,留下一层纤薄的茧,骨骼和他的个子一样很纤细,江南水乡孕育出的不止是温柔似水的女子,也有这如水墨画般的清秀男子。 给了他江南温润的外貌,也还有清澈的品格,和铮铮的傲骨。 佟日礼,外面太乱了,你还是呆在这里养伤吧! 皇甫觉深幽的眸子沉了些。 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佟日礼知道,佟日礼也还是不知道为好。 不知道就不会烦恼,不知道就没有必要的责任了。 掌心中的手指微微一动,皇甫觉回神一看,却是佟日礼睁开了带着朦胧的眼睛。 “皇上?” “嗯?”皇甫觉对着佟日礼缓缓笑了:“怎么醒了?” “皇上,臣该醒了,工部的折子,几日的都堆起来了?”佟日礼这番说着,就要起身。 按住佟日礼的肩膀,皇甫觉轻轻的把他又推了回去,安置在被子里:“这个你就不用cao心了,今年工部新来了几名官员,正好让他们历练历练!朕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不敢渎职。” “哦。”轻应了一声,佟日礼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皇上,那几个匪徒抓到了吗?千万别让他们再伤到百姓。” “刑部已经抓到了,全都当场击毙,你就不要担心了。” “皇上?” “你还有什么事?” “没……”强撑起的精神,再几句话之后又混沌,浓密的睫毛也没有精神的阖动起来,佟日礼还想说着什么,“臣……”。因为酣睡而嘶哑无力的声音,才冒出一个头,又湮没下去。 似乎很努力想要清醒,却又开始迷迷糊糊陷入睡梦。 淡淡的呼吸声浅浅,只有佟日礼眉头微微皱起,表明了他的不甘心不情愿。 靠在床上不一会儿,佟日礼睡着了,发出细细的呼吸声。 床畔,一盘檀香才燃尽。 皇甫觉抬起头,看着佟日礼平静的睡颜。 那白皙的脸上,气色好坏一眼就可以看穿,就算没有大夫,皇甫觉也知道佟日礼的身体恢复的很好。 惨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润,也不妄他看着不舒服把大内珍贵的补药大把大把的往佟日礼肚子里灌。 一名大夫轻手轻脚从门外走了进来,冲着皇甫觉行礼后,低眉顺眼地走到佟日礼的床前,替佟日礼把起脉来。 片刻之后,大夫收了脉枕,小声说道:“佟大人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伤口愈合的也不错,可以下床适当走走了。” “如果不出去活动呢?” “那也没什么关系,只是会好的慢一些。”对于皇甫觉的问题,大夫的神色如常,没有一点点淡然之外的表情。 “还是按原来的分量开吧。”皇甫觉沉吟后吩咐道。 “是。” 医者,终究还是以主子为大。 虽然他并不明白,皇上明明是很关心佟大人的伤势,可是偏偏如今,又不希望佟大人快点好起来。 “睡吧!”皇甫觉替佟日礼压压凉被,虽然他知道佟日礼现在根本就听不到,也看不到。 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皇甫觉慢慢起身,然后僵住。 黄色的衣摆上,一块布料被牵着,上面是佟日礼的手在拽着,像是用尽了刚才所有的力气和清醒。 抬眼看了看已经睡的人事不知的佟日礼,皇甫觉只要轻轻一个用力,佟日礼的手就会被拉开。 半晌过后,皇甫觉动了,却是重新坐回床边,任佟日礼拉着他的衣角。 那一个下午,只是看着睡在榻上的佟日礼,那么静静地,皇甫觉突然想起了岁月静好这个词。 第69章 佟日礼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正常,这是在一次好长好长时间的沉睡之后,清醒的第一感觉,留心对比了自己吃药,吃饭,与刚睡醒之后的精神,佟日礼更确定了。 虽然睡眠对于他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可是如果外面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许在等着他做的话,那他的这种状况真就是会要人性命的一件事情,更何况,墨金的事情十万火急! 难得的一次挣扎的清醒,他在坠入黑暗之前拉住了皇甫觉的衣角,那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意识和气力,醒来床边却仍然空空如也。 也许,他那一下对于皇甫觉来说轻如鸿毛。 所以,他什么都没留住。 他不想吃那些掺杂了安眠药物的东西,可是小英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那里,哭诉皇上有多可怕,交给他任务的时候有多严厉认真。 不成功便成仁。 嚣张的毫不掩饰。 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滴水不饮,滴米未进的佟日礼,靠在床头依旧是睡着了。 那药,若真的想用,定是无孔不入的吧? 是那盘从橱子里拿出来看似檀香的东西吗? 皇甫觉这么费心机的把他困在一方室内,佟日礼苦笑不得,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还能惹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苦笑却在脸上瞬间凝结。 难道,现在正是皇甫觉关键,不能让他打扰的时候? 墨金…… 那杨子忠?…… 刑部的大牢,隐含森冷,没有人会愿意在这里走上一遭。 哀号和喊冤声终日不觉于耳,鞭子和呵斥也只是让声响更大,渴望自由的愿望更强。 其实他们不知道,若真是英雄,是不会如此叫嚷的。 刑部大牢的密室里,吊着一个人,阴暗的空间,寂静无语,空气似乎也在这里停滞。 倒刺的长鞭,泛着冷光的刑具,老虎凳,还有熊熊炉火中那已经烧红的炭铁。 那里的人一动不动,已经成碎布的衣服里露出血迹和伤痕,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恐怕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就是佟日礼焦急万分,不知生死的杨子忠。 从被秘密带进刑部,他已经尝遍了刑部大牢里那些中看又中用的刑具是何滋味。 疼痛已经麻木,沉寂快到空气凝固,杨子忠快要以为自己的意识和生命就要这么远去。 一阵铁链声响,铁门被推开,穿着刑部五品官袍的人走进杨子忠的身边,看征战沙场的英雄如今变成了这样,他忍不住一声叹息。 杨子忠知道面前有人,也听见了那一声叹息,他挣扎着睁眼,想抬头看看究竟是谁,可惜已经开裂的嘴唇说不出话。 “杨将军。”沈夕拿起装水的罐子,往杨子忠的嘴边凑去。 待水到了嘴边,饥渴的他顾不得这里面是否有什么东西,就贪婪的饮着。 喉咙里如火烧的感觉退去一些后,杨子忠才停下来,定眼看了沈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