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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惜命的很,现在他都不住旧港提供的别馆里,而是强烈要求住在船上。 他颇有海盗风范的提前知会摇光,“要是翻脸的话,记得把他们的王宫里带字的东西都给我抢回来!” 摇光连忙道,“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唐惜春不是啥聪明人,如果不走私的话,他也只能想到强抢的法子了!不过,唐惜春还是知道一些挑衅的法子,他挑挑眉毛,哼哼两声,一脸假假的惋惜,“哎呀,这样啊,那就不巧了。我夜观星象,似有不祥啊!不祥啊!”神神叨叨的感叹两声,他还伸出一根玉骨一样雕琢的白皙漂亮的手指晃了晃,就得意非凡的走了。也不知瞎得意个屁! 开阳都有些想不通,与摇光私语,“真不知唐惜春是如何察觉的。” 摇光与唐惜春相处时日愈多,对唐惜春倒有些了解,摇光道,“他倒不一定是察觉,估计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些旧港人不肯给他书,他快火死了。”唐惜春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开阳深觉奇怪,“他对咱们倒有信心?”如他们这等出身,对于打打杀杀绝不陌生,何况海上生意从来利润高风险大,不做好万全准备,他们还真不敢轻易远航。 摇光道,“若是打架都不在行,还做哪门子海盗!” 开阳咂下嘴巴,似在品尝这句话的味道。摇光笑,“唐惜春私下都这样说。” 唐惜春不敢摇光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自己也是有自己主意的,他跟摇光道,“惜时跟你住一个屋子这许多日子,他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看我家惜时,非但人品信得过,自小就文武双修,难得的文武全才,以后是做大官的材料。摇光,咱们早就混成一路了,你别外待惜时。待你们跟旧港火并时,带着惜时见识见识。” 唐惜春都这样说了,摇光还能说什么,他笑,“原本还怕你舍不得,只是惜时跟着我,你在船上,安危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到底没有惜时可靠。” 唐惜春道,“有魏大哥,不必担心。再说,船上谁人不可靠?谁若不可靠,就把他留到旧港,想必是有好日子过的。” 至于唐惜时,不必唐惜春说也自有默契。总不能光是唐惜春为海盗们服务,唐惜时若能多摸着些海盗们的事,将来哪怕彼此合作也多一分保障。 世间凡有阴谋,都喜欢在夜间进行。 摇光早将唐惜时带走,却没有提前跟唐惜春打声招呼,就带着大小喽罗在水上与旧港军队杀成一片。 唐惜春并不担心摇光,他是担心唐惜时。 唐惜春有些六神无主,若是往常,他必得出去瞧瞧。不过,这几年,他也并非无所长进。唐惜春现在就很能沉得住气,虽然没到谈笑中任樯橹灰飞烟灭的境界,起码板起一张脸,也能唬住三五人。 平日里唐惜春身为船队的祭师,很会把自己装典成一幅神秘叨叨的模样。如今这一开战,外头正刀枪火雨,魏宁把神棍唐惜春叫出去稳定军心。因为魏宁但凡有什么命令,必然说依祭师之命啥啥啥的。反正虽然唐惜春就是个牌坊,他这名头儿可是金光闪闪,响亮的很! 摆架子什么的唐惜春倒是驾轻就熟,只是深更半夜的,实在冷啊!唐惜春望着海上战火弥漫,也着实担心参战的唐惜时。故此,唐惜春一直一幅便秘高人脸,板板的装到天明,才僵直着身子回舱睡觉。 唐惜春装了好几日高人,说了若干天意,到第五天,就见摇光带人成箱成箱的往船上搬东西,至于唐惜春要的书籍,更是填了唐惜春大半屋子。 摇光他们不但砍了人抢了东西,还给人家另立了个新王,走的时候受到了新王握着摇光的手假惺惺且依依不舍的惜别。唐惜春悄悄同唐惜时道,“你知道旧港新王在想什么不?” 唐惜时经过战火粹炼过的脸,更加坚毅黝黑了,道,“他恨不能早些送咱们走吧。” 唐惜春嘿嘿坏笑,“要没咱们,王位哪儿能落到他脑袋上?只当花钱买王位,也值了。”掰开个莽吉柿,唐惜春慢调斯理的吃了,感叹,“说来这世上什么赚钱的法子都不如直接抢来的快啊。”当初跟那些人废了多少吐沫,这些人硬是不给他买书,如今强抢,也没人敢说个“不”字!果然强权就是真理啊!唐惜春暗暗感叹。 本来就没多少人生观道德感的家伙,随着摇光等远航一趟,就更加没什么人生观道德感了。 唐惜春还时不时的跟魏宁交流,“做海盗的感觉也不错啊,忒个威风。” 魏宁感觉到唐惜春危机四伏的人生观,沉默片刻道,“惜春,如果给人知道你与海盗出过海,一家人都会受此牵连。” 唐惜春惆怅叹道,“是啊。要是咱们大凤朝开海禁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跟着船队出海,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 魏宁笑,“总会有那一天。” 唐惜春道,“哎,我也不能总等着朝廷的政策啊。出海毕竟风险大,而且,在这海上,走一趟短则数月,多则几年也有的。若是年纪大了,恐怕就不适合总出海。魏大哥,这就叫时不待我吧。” 唐惜春从心理上给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就又心安理得去照顾唐惜时的伤了。 唐惜春自己怕死,是绝不跟摇光他们去打仗抢劫的。他自己不去,却又派了唐惜时去,在唐惜春看来,他胸无大志,自身也没什么本事,倒是唐惜时不一样,唐惜时日后高官显爵是有大本领的人,这种时机,唐惜春就把唐惜时派出去历炼一回,反正摇光也不敢趁机把唐惜时搞死。 唐惜时自幼习武,武功是很不错的,原本唐惜春只是想着叫唐惜时出去长些见识,不想唐惜时着实运气不佳,腿上中了一箭,虽然并不严重,也流了一些血。如今,唐惜春很疼惜弟妹,故此天天去瞧唐惜时的伤。 唐惜时也不客气,每逢上药都要唐惜春来,他还因腿上的伤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唐惜春的舱室去。 唐惜春会记挂着给唐惜时,唐惜时身来精壮,尤其在船上这些时日,海风烈日,更将唐惜时打磨得筋rou结实,越发的…… 解开唐惜时腿上缠的白色布带,大腿外侧的伤处已经结痂,唐惜春按了按,问,“还疼不疼?” 唐惜时笑,“早不疼了。”要不是唐惜春仔细,他早已拆了裹伤的布带。当然,唐惜时闷sao的在心中表示,他其实也挺享受被唐惜春照顾的感觉。 唐惜春摸摸,万分庆幸,“幸亏没伤着命根子。” 唐惜时决定不跟唐惜春计较,反正唐惜春早就是一幅说话不过脑袋的模样。倒是他给唐惜春三摸两摸的,摸的唐惜时久未宣泄的欲望又有抬头的倾向。 唐惜春叽的笑了一声,握住唐惜时的命根子揉一下子,“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