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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兔rou,喉结动了动,显然是咽了口口水,“让他带点消息回去。” “什么消息。” “自然是能让他们窝里斗的消息。”宋均辰不愿多做解释。 薛策突然拿起了正烤的兹拉响的兔rou。 “熟了吗?”宋均辰坐起上身两眼发光的看着那一团焦黄的rou质,等对方分一半给他。 “只是翻个面。”薛策淡淡道,将手中树枝转了半圈,将之搁回了火堆之上。 宋均辰失望的又躺了回去。 邬沛城内,对元泷教余孽的通缉令依然随处可见。元泷教私通外敌的罪名不小,官府自然紧追不舍,不愿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薛策又使用了以前扮作道士时的易容术,把自己变得苍老了十岁不止,看得宋均辰十分想笑。 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非深巷里的酒馆莫属。宋均辰和薛策二人面对面坐在角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牛rou喝着小酒,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人的谈话。 “我跟你们讲,现在金雀阁越来越不行了,最近好几个卖了消息给金雀阁的人,都被发现横死家中,死得可惨了!” 宋均辰握着酒杯的手用力了几分,脸上表情十分不好看。 “我也听说了,确实大不如以前,估计跟金雀阁阁主失踪有关。” “那狗屁阁主失踪了?”有一人喝得醉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失踪的好啊,我就等着这什么阁赶紧垮了了事,害老子家破人亡的狗东西!” 薛策把玩着手中的竹筷,低垂的眼眸中有道杀意若隐若现。 “老李啊,你自己干的那点破事被人捅了,怪得了谁?”另一人嗤笑道。 “你说什么?”那被叫做老李的人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对方吼道,“你再说一遍!”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紧接着传来一番打闹声,薛策趁人不注意,桌下手腕一动,一根竹筷瞬间插进那叫老李之人的左眼中,直接贯穿头颅,顿时鲜血四溅,尖叫声此起彼伏。 宋均辰惊讶的看着薛策,正想质问,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匆匆离开了小酒馆。 刚离开几步,宋均辰甩掉对方的手,怒道:“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怎么,第一次见死人?”薛策脸色也不好看。 “这不一样,那人只不过话难听了些,怎能拿命来抵。” “你看他像是好人?” “好人坏人也不是你说了算,自有国法判他。” “你何时有了妇人之仁。” 宋均辰瞪着他,心想武夫皆暴戾之徒。 薛策也冷着脸,暗骂好心当作驴肝肺。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刚跨进店门,小二就笑着迎了上来。 薛策冷着脸扔给对方二两银子,“住店,两间。” “好嘞!客官楼上请!” 二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心情都不怎么愉悦。 宋均辰此刻脑子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晋厘那边怎么样了,可查到叛徒了没有。 细细想来,从被人追杀到设计杀人,从深夜火灾到不丹绑架,短短一个月时间里,自己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生死之事已成家常便饭,不免心中怅然起来。 薛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跳动的蜡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这个春天下的第二场雨了。还记得第一场的时候,是元泷教被灭的那天。 若此次回棠州能拿到那件东西,他定叫三宗好看。 薛策眼里冷意闪过,随即深吸一口气,躺倒在床上闭眼休息了起来。 宋均辰此时也躺在床上,但迟迟无法入睡——他右手手腕疼。 大概是之前本就伤到筋脉,又沾过水,落下病根了,下雨阴天,就隐隐作痛。 既然睡不着,宋均辰索性爬起来,捂着右手腕,坐在窗边吹风看街景。 其实大晚上的,也没啥好看的,大家都睡熟了,也就几个灯笼还亮堂着,一个,两个,三个……等等,灯笼怎么越来越多? 宋均辰揉了揉眼,确实很多灯笼正朝着这个客栈涌来,心里一惊,当下跑了出去,急促地敲打着隔壁房门,小声叫喊道:“薛教主,薛教主……“ 门很快被打开了,宋均辰赶紧钻了进去,急道:“快跑!“ 想是白天那支筷子的事儿,已经被怀疑到了。 薛策也不多说,拿起包裹,抱起宋均辰,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在夜色中飞檐走壁。宋均辰抓紧薛策,只感觉耳边生风,再一抬头时,二人已经钻进了某间胭脂铺的阁楼内。 夜晚城门紧闭,出不了城,二人只能暂时先躲上一晚了。 落地之后,薛策松开了宋均辰,自己靠在一个布袋上,闭上眼睛,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这人莫非还在生气? 宋均辰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就像小时候跟父母赌气,不吃饭不理人一样,真的是……很可爱。 两人在狭小的阁楼里,终于挨到了天亮。 当胭脂铺的老板娘看到两个大男人从阁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吓得不轻。 宋均辰临走前回眸笑着夸了句,“胭脂不错,改天来买。“,这才使老板娘没有报官,反而还心中小鹿乱撞的想着,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公子。 上了马,二人闯出城门,又往南去。 雨还下着,毕竟春雨连绵,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不过二人都没有在意。 “以后不要那样了。”宋均辰的唇与薛策的耳朵靠得很近,突然闷闷地说道。 “嗯?“薛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后就明白过来,对方指的什么,淡淡道,”好。“ 确实,自己昨日反应过激了。一个陌生人只骂了几句,却因此丧命,实在不应该。学武不是为了恃强凌弱,更不是为了滥杀无辜,自己堂堂一教教主,何必和一个市侩小人如此计较呢。只是当时听到对方口中侮辱的是宋均辰,他就…… 马蹄小跑了一阵后,才逐渐在官道上慢了下来,改为了走。 “你有没有后悔。”薛策出声打破了二人的宁静。 “后悔什么。“宋均辰不解的问道。 “跟在我身边,每天逃命。” 宋均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在宋府的时候可是你跟在我身边。” 想起那段被监视的日子,宋均辰到哪儿,薛策基本上就到哪儿,现在却反过来,成了薛策到哪儿,宋均辰就跟着到哪儿。 二人顿时心中感慨起这莫名的缘分来。 “你被官府三宗追杀,我被阁中jian细追杀,咱俩也算相依为命了,”宋均辰心想对方大概是在因为将自己也拉入危险之中而感到自责,所以接着道,“我当初不过是想收你做保镖来着。“ “保镖?” “就是护卫之类的。” “原来你存的是这种私心。”薛策似乎心情很好。 “那你呢,”宋均辰好奇道,“为了什么?” “自然是报仇。” “你还想杀我啊。” “……” 第10章 第十章 白钰岛 棠州终于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