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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回到房间,这才解开衣服望着腹部的伤口皱眉。 独孤渲使的是铁链,虽然不及凳子腿这么粗,但加上本人极深的内力,威力堪比巨石,这一链子下去,腹部一大块都已经血rou模糊,但好在伤口并不深。 薛策正在给自己抹药时,宋均辰端着饭菜进来了。 “你受伤了?”宋均辰心中一紧,把菜盘子往桌上一扔,慌忙跑去察看伤的有多严重。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血rou模糊的伤痕,还一点一点的往外渗着血,十分骇人。 “我去给你叫大夫。”宋均辰眼眶一红,作势就要跑出去叫人,却被薛策一把抓住。 “皮rou伤,不碍事。”薛策看着对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自己却笑出了声。 “你还笑!”宋均辰瞪了他一眼,抹了抹眼睛,立马蹲下来认真的帮他处理伤口。 “你明明是第二厉害的,怎么还打不过第四……”宋均辰嘴里不满的嘟囔着,手下动作却十分小心。 “我打过了。”薛策一本正经道。他确实打过了,还杀了对方。 “险胜而已。”宋均辰撇撇嘴。 “我要取他的命,他自然拼尽全力。” “我不管,以后不准再受伤了。”宋均辰此时像个小媳妇,说着任性的话,与白天在郭醉山上的似乎是两个人的样子。 薛策看着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宋均辰,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翘起,俯身想要去亲那张因不高兴而撅得老高的小嘴时,忘了自己伤在腹部,当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准动!”宋均辰抬眸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忙活。 他倒有点想每天都受个伤玩了。 第二日,宋均辰难得比薛策起来的早,端了早饭回到房间,就撑着小脑袋瓜在那儿坐着。 薛策昨日耗费太多精力,就多睡了会儿,一睁开眼,就见宋均辰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自己。 “你醒啦!”他高兴的跳过来,随即一个白瓷碗递到了薛策的嘴边,“喝粥。” 薛策也高兴的接过,但喝了第一口就不高兴了。 “这什么?” “四红补血粥啊,你昨天流了血,一定要快点补回来。” 薛策望了望手中黑得跟锅底一样的东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红在哪儿。 宋均辰见他正在仔细观察这碗粥,顿时得意道:“四红就是花生红豆紫米和红枣,我早上亲自熬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薛策重点听到了“亲自熬的”四个字上,刹那的欣喜之余又涌来了悲伤。 “这是酒楼。” “是啊,全味楼啊。” “酒楼卖粥。” “卖的掺水,自己做的放心。” “粥本来就是要掺水的。” “你到底喝不喝。”宋均辰瞪着他。 “……”薛策默默地捏住了鼻子,一口灌了进去。 宋均辰高兴的接过空碗,又蹦蹦跳跳的端了茶和盂来,“漱口。” 薛策如蒙大赦。 玄朴宗和宿关宗的两位宗主死在郭醉山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江湖。 世人大惊,两宗大悲,唯有天阑宗大怒。 因为玄朴宗莫名其妙就和自己闹崩了,原因是新宗主上任,不喜天阑。 紧接着宿关宗也和自己冷淡了许多,原因也是新宗主上任,不喜天阑。 天阑宗到底惹谁了? 两宗宗主的白事办的很是热闹,天阑宗的人前去吊唁却被拒在门外,自此江湖上就有了三宗闹崩的说法。 三宗合创的萧灵门也摇摇欲坠,金雀阁趁机反击,化被动为主动,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萧灵门就此解散。 虽然三宗还没彻底消失,但是至少现在成了敌人最虚弱的时候,那自然要趁虚而入了。 皇帝也早就收到了辛妍涕泗横流的书信,当下就下了一道密旨,交到了金雀阁阁主宋均辰手里,大致内容就是:诛灭三宗,大有重赏。 宋均辰不屑的撇撇嘴,这窝囊皇帝倒挺会利用人的,自己手里没兵权,不敢和宰相三宗硬碰硬,就让江湖人按照江湖事的规矩办,他倒是凭着大有重赏四个字坐收渔利。 谁稀罕他的重赏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皇帝的手谕还是很好用的,薛宋二人拿着这张有龙的金黄色丝帛,又开始四处悄悄拉拢门派,几乎是一拉一个答应,简直和尧舜符差不多,离给三宗惊喜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半个月后,薛宋二人跟皇帝串通好,这边动手攻三宗,那边朝堂罢宰相,配合的是天衣无缝,珠联璧合。 自此元泷教的名声也恢复了,金雀阁更是如日中天。 但宋均辰此时此刻很头疼。 “我能不去么?”宋均辰无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不去看门口那人。 “这咱家可说了不算,宋阁主可莫要抗旨。”门口的包公公也是一脸为难。他一路奔波马不停蹄地找到这儿,劝了一个早上,对方却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这可让他如何交差。 薛策看着趴在桌上的宋均辰,走过去弯腰轻声问道:“你为何这么不想去。” 薛策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毕竟皇宫中穿龙袍的那个人,是宋均辰杀父仇人的儿子。 宋均辰抬眸看了他一眼:“因为屁股疼。” “……” 薛策走到门口,高大的身躯将包公公的视线挡在了外面,二话不说啪地就把房门关上了。 一向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包公公没想到竟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里吃了闭门羹,这是有史以来对他发出的最大的挑战。 于是包公公也在这家客栈住下了。 “宋阁主,正吃饭呐?” “薛教主,练剑呢啊?” “宋阁主,这圣旨上有个字儿咱家不认识,帮咱家看看?” “薛教主,咱家削苹果找不着刀,能借你剑用一下不?” “……” 最大的问题是,这包公公总是半夜跑来敲门,说想问问什么时辰了。 甚至当二人正在床上做剧烈运动的时候,包公公的声音也会适时响起。 因为他喜欢在偷听到兴奋的时候吟诗。 薛策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包公公,宋均辰还尚有理智,按住他的手说不可不可,包公公毕竟是皇帝的人。 二人最后被逼无奈,只能接过圣旨,洗的香喷喷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皇帝。 跟着包公公,在皇宫中转了一道又一道的弯,看着熟悉的红色高墙,宋均辰不禁叹了一口气。 儿时的他,曾带着先皇的特许,经常来皇宫中找各皇子玩耍,那时候多好,不必像现在一样勾心斗角。 薛策见宋均辰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二人相视一笑。 包公公终于领到了地方,是花园里的一方长廊,一排的宫女太监站在两侧,低着头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石桌上摆着各色糕点水果,若放平时,宋均辰定然毫不客气的拿着就往嘴里塞,但今日他胃口全无,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望着天蓝色的衣袖发呆。 薛策正想伸手揉揉对方的脑袋,却听一个尖尖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宋均辰浑身一震。 一双黄色的靴子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