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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遭受了讯问和鞭笞,她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小玖用偷来的钥匙打开牢房的门,冲进去扶起沙离耶,又想去帮她解开身上的刑具。 沙离耶按住她的手:“别费事了,这个你解不开的。” 小玖泣不成声:“大人,小玖带您走吧,咱们走吧。” 沙离耶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做得很好,快出去吧,别被他们抓到了。” “大人跟小玖一起出去。” “我就不出去了。”沙离耶环顾四周,“我要去见见大祭司。” “大人……” “别说了,出去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听到塔楼深处有人过来的声音,沙离耶催着小玖走了。 然后她扶着石壁,挺直了腰背。 钢针毫不留情地扎入她的脊椎,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混合着毒素的蔓延,令她眼前阵阵发黑,霎时出了一身冷汗。 缓过这一阵,她不屑道:“呵,蓝鸦毒,雕虫小技。” 拿起廊道上的一个烛台,伴随着哗啦啦的镣铐声,沙离耶一步步迎向黑暗。 对面的教徒叫嚣着来抓她,沙离耶用烛台上的一根针划开自己的手臂,仿佛没有痛感一般,从自己的血rou中取出一只蛊虫,捏碎,抛向他们。 空中顿时炸起一蓬血雾。 那边传来一阵阵惊叫:“是血瘴!快跑啊!她疯了!疯了!” 沙离耶依然一步步地向前走着,一眼都没有瞥向周围全身溃烂而死的人。 虽说是她养的蛊,但这血瘴的毒性极强极烈,对她也有效用,只是发作起来没有旁人那么快罢了。 她就这样一路闯到燕珈塔的最高处,大祭司的居所。 彼时她的身上也开始溃烂,如同万蚁噬心般的疼痛让她微微皱了皱眉。 大祭司如见恶鬼,抖着手骂她:“妖女!你胆敢渎神!” 沙离耶噗嗤一声笑出来:“渎神?你当这燕珈神庙供奉的是神?什么样的神会用幼童炼制丹药?什么样的神会纵容教众凌辱女子?什么样的神会强收苛捐杂税作为贡品?” “你、你住手!” 沙离耶划开早已血淋淋的手臂,取出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只蛊虫:“这里住的不是神,只是一群畜生罢了。” 大祭司已吓得脚软,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会疯到这种地步:“求求你,不要,你也会死的,这么做你也会死的!” 沙离耶捏开蛊虫,血雾瞬间充斥了整个塔顶。 “啊啊啊!!!” 大祭司绝望地奔逃,想要离开这血雾覆盖之地。 然而终究是徒劳,他跪倒在距离沙离耶几步远的地方,浑身抽搐,疯了一样抓挠着自己的皮rou。他面目狰狞地在地上爬行,企图拿到自己的宝剑,倒不是为了反抗,与其忍受血瘴带来的折磨,他只求速死。 沙离耶也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她的溃烂程度比大祭司严重得多,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了。 但她还是通过声音准确无误地走到了大祭司面前,从烛台上拔出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丢向墙边的书册,随即把烛台狠狠插进了大祭司的手掌,把他钉在了原地。 她听着这人的惨叫,感受着这座塔中所有人的挣扎,终于如释重负。 熊熊烈火吞没了整座燕珈塔。 塔顶上传来清凌凌的歌声,温柔而多情—— 南国有琼枝,红藤绕金梁。 两小戏水去,不见夜栖霜。 蓦地乎,天也暗,地也暗,且偎依兮且相望。 只道人无双。 南国有琼枝,红藤曳地藏。 彗光照庙塔,焚尽旧霓裳。 蓦地乎,铃也断,情也断,为君生兮为国亡。 唯恨此生长。 唯恨,此生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小……瞎子,抓……紧了。” 第61章 赠花钿 叮铃铃, 叮铃铃—— 女相深红色的衣袂翻飞, 腕上脚上的金铃摇晃。 她眼瞳浸血, 但仍努力往下看着她的情郎。 “阿琉叶!阿琉叶!” 是谁?是谁在唤她的乳名? “阿琉叶!阿琉叶!”男孩用衣袖偷偷擦了擦眼睛,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女孩年长一些, 个子也高一些, 在前面牵着男孩的手说:“大概是在蓝波湖附近吧, 我闻到湖水的味道了。” “我想回家了。”男孩忍了又忍,还是带上了少许哭腔。 “咱们应该早点回去的,下回不能再贪玩了。”宫里待着气闷, 他们溜出来玩耍,谁承想竟迷路了,入夜后在林子里打转好久,这会儿已不知走到了哪儿。 女孩定了定神, 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带着男孩走到湖边。 对岸有零星灯火,像是渔家的船灯, 在湖面上投下粼粼光影,摇摇晃晃。 看着还有很远,然而他们已经走不动了,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 于是他们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 女孩拉着男孩坐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拆开, 递到男孩面前:“吃不吃米糕呀?” 米糕虽然凉了,但甜甜的香气还是让人食指大动。 男孩被米糕分散了注意,不再胆战心惊,揪了半块下来塞进嘴里,又把另外半块还给女孩,含含糊糊地说:“一、一起吃。” 女孩也不与他客气,两人就这样分吃了最后一点食物。 男孩吃完还评价了一句:“这米糕怎么有点咸?” 女孩就着月光看看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是不是把鼻涕混着吃了?” 男孩愣愣地舔了下上唇,登时把自己恶心得不行,呸了几下,又去掬了湖水洗脸。那边女孩还在抱着肚子笑他,男孩气不过,一捧水泼向女孩。 女孩“哎呀”一声,当下也掬了水,不甘示弱地回击。 两个孩子竟然就这样嘻嘻哈哈玩起了水仗,早忘了先前的懊恼愧疚,也不去想之后的怒骂责罚。 玩累了,他们便依偎着坐在一起,望着对岸的渔火打瞌睡。 “阿琉叶……” 男孩嘟囔着唤她。 “会有人找到我们的。”女孩知道他又很没出息地掉了眼泪,却不戳破,只轻轻拍拍他的背,道,“阿伊达,别怕。” “阿琉叶!阿琉叶!” 摩罗王声嘶力竭,反抗着拦阻他的侍卫,只一心想冲进火场,去救他的阿琉叶出来。 可那高塔早已被大火包围,哪里还能进人,更遑论让王族涉险。 他眼睁睁看着沙离耶的赤红袍角被火舌燎起,衣袖、长发、肢体、眼眸……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融进了那熊熊烈火之中。 如尘埃扬起,如尘埃陨落。 他仿佛听见那女孩温柔的安慰。 她在他的耳边说:“阿伊达,别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