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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如平常心对待。 “……买水。” 易长晴也不说话。就那么杵着看着他塞进去钱, 可乐轰隆轰隆掉下来。 裴缜买完水,心想你要是爱在这幽灵似的站着就站着吧,老子买完可要走了。还没刚抬腿,就被伸手一把拦住。 裴缜:“……” 裴缜:“上头已经开赛了。你这导师加评委的,中间跑了合适么?” 不用说,120%非常不合适。 但事实上易长晴就是跑了,这人现在的行事风格果然是诡异难测到极点。 “你的那个小秘书,”易长晴直勾勾盯着他,有点阴沉,“刚才休场,在楼上被那个穿女装的、还有离了婚的围着,聊得可开心了。” 哦……裴缜秒懂。 搞半天和上次一样,又是来背后告黑状的啊? “他们一个队的,在一起玩很正常吧?”何况韩复不跟那两个玩,难道要跟你弟弟玩? 说着又要走,易长晴急了,低声吼道:“他今天来的时候,也是跟那个不男不女一起来的!” 裴缜摇头:“不,他是跟我一起来的。” “……” “我开车送他过来的,只不过进场方向不同,在去后台的电梯里正好遇到别的选手也很正常吧?他招人喜欢是好事,能交到朋友我也很开心,谢谢你的关心。” 裴缜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不错,涵养与礼貌并重。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淡定得多,所以,接下来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被掐着肱二头肌怼到冰冷墙壁上的时候,裴缜真心觉得特别无解。 易长晴最近,越来越疯,越来越不可理喻。 倒是刚买的无糖冰可乐,被那一下“砰”地摔在地上。 裴缜十分心疼,老子给狗子买的!这么摔一下,待会儿打开气就跑得快了、就不好喝了。这特么偏偏是最后一瓶!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由着他欺负你?” 易长晴佝偻着身子,低着头,整张脸几乎要埋进裴缜的肩膀里。淡淡的熟悉的“恋墨”香气,让他一愣,继而眼底出现了隐忍的深红。 但裴缜并看不到他的样子,只听见那声音阴郁、压抑到吓人。 “他计划背叛你、明目张胆地跟别人卿卿我我,你不管、不问、装作视而不见!裴缜,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你以前的脾气呢、收拾人的本事都哪去了?这根本不像你!” 裴缜:“…………”妈的,没猜错。 在易长晴眼里,他果然时至今日还是落魄透了,养个狗子都要被骗! 算算算!不涵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任谁分手后还被前任这样高高在上地“怜悯”,也得炸出爆脾气来! “……老子要怎么样,用得着你在这狗拿耗子?” “别说韩复平时怎么对我的你根本就不了解,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骗我,老子就喜欢被他骗不行?老子就觉得他可爱,哪怕被骗得倾家荡产也乐意把一切都给他,你管得着?!” 易长晴的声音几乎要恨出血来:“裴缜!你根本就不爱他,为什么非纵着他!” 裴缜:“???” “区区一个小玩物而已,都这样了还舍不得丢吗!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你明明……” 裴缜都快被他给气笑了:“拜托,先管好你自己行不行?你看看你自从去了belle之后,整整四年还有过一款好作品?” “曾经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调香师,可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自己看你做的那些狗啃一样的东西,你自己有欲望消费么?你别忘了,调香可是你唯一的一技之长,你还指着这玩意吃饭的!再这样荒废下去你这辈子就完了!” 易长晴愣了愣,没有发火,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他的腰直了起来,裴缜终于看到了他的脸。笑得很扭曲、相当的报复社会。 “你没反驳。”他说。 然后那笑容就更有点神经病了:“你没反驳,你就是不爱他。” 裴缜:“……我那叫‘不屑反驳’。” 因为,通常只有在前任还在念念不忘的情况下,撕的时候带一句“我超爱现任”杀伤力才是max。 可裴缜现在面对的,却是易长晴死心眼地认定“你狗在骗你”的情况。这种时候还表示“我超爱我狗”,在易长晴的眼里不就只能更是“你还给傻逼织毛衣”的典型? …… 易长晴摇了摇头。 琥珀色的眼里情感非常复杂,缓缓染上了一丝胜利者的倨傲,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说——裴缜,你就是不爱他,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爱一个人时候的样子。 “……”裴缜就更无力了。 他承认,那场初恋,他爱别人的样子确实很难看。 以至于在无数次的争吵中,易长晴总喜欢重复问他同一个问题。 【裴少,为什么你在外头的时候待人接物总能保持微笑、彬彬有礼。可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刻薄、那么作,有时候甚至别扭荒唐得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裴缜从来没有给过他正确答案,因为他恨易长晴蠢。 恨他怎么不明白最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满是伤害。甜言蜜语、亲亲抱抱对不那么在乎的人才最轻车熟路,所谓的“宽宏大量”、“给你自由”,只能说明喜欢得不够。 ……年轻的时候,裴缜是真心这么想的。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他确实只是拿韩复当玩物。 可问题就在于,他现在早就不复当年那个幼稚的逻辑了——易长晴好像至今仍活在过去,他却不一样。在经历过漫长的“度日如年”的岁月后,早就形成了一套老年人的新逻辑。 新逻辑是,对喜欢的人当然要疼、要宠。 越是喜欢,越是要宽容、爱护、撸毛,过傻白甜的小日子。 磨刀霍霍龇牙咧嘴,才该向着外人。 现在裴缜唯一觉得懊恼的是,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为什么当年就是不懂,为什么会醒悟得那么迟,还为之付出了血一样惨烈的代价。 而别的年轻的人,却能早早通透。从一开始就暖。喜欢谁就对谁好。 …… 裴缜叹了口气,冷静地看了一眼易长晴。 他还捏着他的手臂,像是下一秒要吃了他,眼底全是红血丝,看着非但不像是众人眼里意气风发的金牌调香师,还相当有点不甘、委屈,仿佛变回了当年那个小县城里刚出来的阴郁青年。 突然有种无比清醒的认知—— 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 也许不仅仅是这次。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在过同一个世界、用过同一个剧本。 记得上次在停车场,易长晴冲他吼了句“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裴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