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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圆圆的,因为这样眼眶里的泪水才不会在眼前这个人渣面前滑落,我想保留最后这一点点尊严。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阳朔淡淡地说,“你不配。” 说罢伸手进枕头底下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在我面前撕得粉碎,撒了我满身黄纸,还像受害者那样指控我:“以前的阳朔已经死了,你亲手杀死了他。”他这么轻车熟路,显然是早就知道被我藏在枕头底下的是什么东西了。呵呵,直到今天才揭穿我,伪装得真好。 被阳朔撕碎的东西正是当年他去北京出差在雍和宫为我求的平安符,也是上次他掏手机不小心掉落了出来的东西,那一刻,看见他还能将这平安符贴身而藏我就觉得他对我一定还是有感情的,所以一直悄悄把它藏在枕头底下,让自己觉得难受时可以有些慰藉,可是现在想来,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已经无暇再去想阳朔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次,是真的无所谓了,他将我践踏至此,我如果还对他抱有什么希望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我承认我下贱,但,到此为止吧。 2014—11—05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水凉了还能再加热,可我这次是彻底的心凉了。 虽然阳朔每天照常出现在我面前,装得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让我和他同桌吃饭,晚上他搂着我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但我丝毫不觉得他和这座金碧辉煌的庄园里的其他人有任何区别,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当空气一样不存在。 我并没有再次逃跑的打算,阳朔想把我怎样就怎样,他开口说话时我会认真听着,但不会给他任何回应,连一个细微的表情或者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都不屑给他,时至今日,也实在是没了这个必要。 起初阳朔可能还以为我因为他不顾我的意愿在我身上烙上他的名字而生气,所以对我还算蛮有耐心,我不搭理他倒也没急着和我急赤白脸直接就动粗,甚至好几次还出言安抚我的情绪,这简直让我受宠若惊。 可是渐渐到后来,阳朔就慢慢失了耐心,呵,狐狸始终是狐狸,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我也不指望他能把自己的臭脾气掩藏得有多好,而我,因为已经死心也不在意。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胸口上的烫伤却一点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即使阳朔给我用了最好的烫伤药,也没能阻止伤口开始化脓,原本小小的一块伤口已经慢慢蔓延了开来,每次赤|裸着上身照镜子时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一阵反胃。 本来因为溺水身体就已经非常虚弱,再加上这一块莫名其妙的烫伤更是犹如雪上加霜,我的情况也一天比一天严重了起来。 因为烫伤处理起来比较特殊,加之香港五月份的气温也比较高,所以伤口不能用纱布包起来,从而导致刚换的一件干净衣服隔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伤口分泌出的黏糊糊的黄色液体浸湿,除了觉得恶心之外我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 也许我潜意识里就不想自己的伤好得太快,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好了伤疤忘了疼,我不仅不希望自己好得太快,反而希望伤口越来越恶化,我想用那种切切实实的灼烧般的疼痛感来时刻提醒自己阳朔这人到底有多恶劣。 我想阳朔应该也是没有料到我的伤口会恶化得这么快这么厉害,他原本应该只是想在我身上烙上他的专属印记让我从此以后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同时以此宣告对我的所有权,结果没想到下手时太狠了,现在这伤口已经溃烂得满目全非了,估计就算伤好之后也不太可能再找到“阳朔”两个字的踪影,想到这里心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最开始阳朔表现得像我一样镇定自若,每天都坚持亲自给我换药。有了上次Leon的教训,阳朔再也不让其他人直接接触我,就连我的主治医生为我诊断时他也一定要在一旁直挺挺地坐着,真是变态到极致的占有欲,他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拥有这么独特的口味么? 不过仅仅一个礼拜之后阳朔就再也坐不住了,接连找来的好几个据说在香港很有名的医生都对我的伤势束手无策,结果无一例外全都被阳朔揍得鼻青脸肿要靠人搀扶着才能离开这座牢笼。我也是很同情这一群衣冠楚楚的医生的,自诩医术高明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伤口一天天溃烂下去。 我想医生们包括阳朔在内都一定很想不通以他们超群的医术竟然治不好这一块小小的烫伤。他们当然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因为是我自己不想让自己这么快好起来,那么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办法。 阳朔可以cao控我的身体,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cao控我的意志。就像几个月前他背着老头子带给我的那瓶催吐剂,如果我当时铁了心不想喝他就算逼死我也没有办法,只可惜为了稀释老头子对我的疑虑我最终还是在阳朔离开之后毫不犹豫地把那瓶催吐剂喝了下去。 又是一天的治疗时间结束,我坐在床边一边扣着衬衣的扣子一边悄悄嘲笑阳朔的暴躁易怒,就在一分钟之前他才叫手下把在香港号称医治烫伤第一的医生给扔了出去,现在正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似乎很懊恼以他阳老大今时今日在香港的地位居然请不来一位可以医好我的人。 看着阳朔急躁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心里暗笑:阳朔你也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 “不行!”突然,阳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朝我走了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深邃的眼睛和我四目相对,“香港的这群蠢货医不好你,那我们就去大陆,大陆人才济济,一定有人可以医好你的!” 阳朔目光炯炯地望着我,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实在是棒极了。我不置可否地回望着阳朔,还是不打算给他任何反应。 “左岩,我一定要医好你!”阳朔说得信誓旦旦,就差没在我面前赌咒发誓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仍旧波澜不惊。 这么长时间保持着面无表情,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面瘫重度患者,可面对的人是阳朔,显然面瘫越严重越合我的心意。 像我这么不识抬举又软硬不吃的人阳朔应该很少见,所以他总不能在我面前保持好脾气太长时间。第一,他没那么好的耐心;第二,他的好脾气表现得太过生硬,就像演技拙劣的初级演员,估计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假惺惺。 一两个回合之后阳朔就急不可耐地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将我整个人都从床上拎了起来,我和他差不多高,站直之后正好可以和他互相平视,我的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可他眼里尽是赤|裸裸的怒不可遏。 “半个月了!你到底想和我装哑巴装到什么时候?!”阳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