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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今天吊威亚的事。许亦昂对这个剧组其实不熟,别说什么员工了,除陆丹青意外的人他脸和名字对的上号的只有一个顾禹,而且这件事查起来麻烦,毕竟威亚本身就容易出意外,看来还是和金导见面谈一谈,由他牵头比较合适。 他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到门边关掉灯,然后在一片黑暗中走回玻璃窗前,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而另一边,周以棠却已然是彻底慌了神。 他不断地打电话,但是另一头却只有已关机的提示音。周以棠暴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几乎是跑着推开门去到外间,把正敲键盘录入文件的秘书吓了一跳:“周——” “飞S市的最近的一趟航班是几点?” “那、那个……飞机,不是,可是您明天早上还——” 秘书被周以棠几近扭曲的神色吓得说不出话来,周以棠有些发抖,他不得不更用力地按住桌子,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全力:“两分钟,两分钟之内要是查不出飞S市的最近的航班告诉我,你就马上收拾包袱滚蛋。” 秘书立刻闭上嘴,打开官网查询。 “周总,最近的航班是后天凌晨三点半。” 周以棠硬邦邦地砸下两个字:“订票。” 秘书不敢迟疑,马上照做。 在等待的时间里周以棠死死扣着桌面,秘书订好票后把页面截图下来发给了他,然后又战战兢兢地问他:“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以棠抬眼看他,秘书浑身一抖,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我我的意思是您是去看陆先生吧?现在还不清楚陆先生住在哪家医院,没法提前预定专车,您看——” 周以棠一愣,他后退几步,几乎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医院?什么医院?” 秘书说:“陆先生拍戏的时候吊威亚出了意外,被送去医院了,新闻刚——周总?专车的事——” 周以棠跌跌撞撞地走回办公室,两扇木质的门被甩得震天响,他扑到电脑前,打开了微博界面,搜索陆丹青。 第一条就是某个八卦博主发的关于陆丹青意外的事情,还附上了视频,是以路人的角度拍的,距离非常远,连脸都看不清,只看到陆丹青像是个被丢下楼的木偶一样砸到地上,随后镜头就一阵晃动,不只是工作人员,不少路人群众也尖叫着跑了上去。 博主发微博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现在还不到八点,微博上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陆丹青的工作室和公司最新一条微博的评论都要炸了,但是两个官V都跟死了一样,没有发表任何官方声明。 周以棠浑身冰凉,他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还可以给俞致打电话,可是刚才手机不知道扔到哪里了,他趴到地上找,一眼看不见后又钻进桌子底下,几乎将整个办公室地毯式搜索了一圈,然后才在垂地的窗帘下找到了手机。 周以棠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手机攥紧,在通讯录里翻出俞致的电话。 “我是周以棠,丹青怎么样了?” 他语气很急,但喉咙是干的,声音也有些奇怪的卡顿和涩意。 俞致看了眼四周,走到僻静的角落里才说道:“周总?丹青他受了些伤,在医院里,手术刚做完,应该是没什么事。医生也说不用多担心,后续好好修养就是了。” “手术?他伤得严重吗?你把诊断报告发给我一份,然后帮我转告他——不,你把手机给他,我有——不对,你说他刚做完手术,他是不是在休息?那不用了,他什么时候醒,等丹青醒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有话和他说。” 俞致忙得焦头烂额,这会儿还有一大堆事和媒体等着他去应付,实在没工夫搭理周以棠,只敷衍地连声应是。 “你在不在医院,俞致,你有没有陪着他?他下午肯定还没吃饭,医生有没有手术完能不能吃东西?但是不吃会饿,你买个保温瓶,打包些清粥过去,你……” 俞致听得都快晕了,这周以棠怕是一周的话也没有今天这么多。 “我不在医院,许先生在那里,他一直陪着,从片场到医院都是他在。”俞致很直接地说,“周总,丹青可能没告诉您,冯先生前段时间经常来找他聊天。这次也许是个事故,也许不是,毕竟演员拍戏总是容易有意外,又是吊威亚,受伤个一次两次的,也许外人也不会多想,您说是吧?” “……冯——”周以棠神色一冷,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抿紧唇,而后说道,“我知道了。” “好,多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关心。” 俞致礼貌地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他虽然没有直说什么,但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意思,相信周以棠不可能听不出来。 虽然俞致并没有百分百把握认定是冯清歌搞的鬼,毕竟吊威亚本就危险,一部戏拍下来难免会出几次小意外,而且陆丹青又是第一次拍追逐戏和打戏,经验不足也容易出问题。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泼一盆脏水。 俞致扯了扯嘴角,冯清歌的身上不管是脏水还是屎都和他没有关系,甚至还很乐见其成。 他家竹马性子软,总要有个人替他去狠,俞致在很早以前就有了这个觉悟,并且作为一个优良传统延续至今。 第57章 冯清歌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陆丹青拍戏出意外的事情他上网的时候看到过, 但没有放在心上,扫一眼也就过了。 正如那天对周以棠那句威胁的态度。 他了解周以棠, 了解他的做事方式, 为了个男人就闹天凉王破,这种恋爱脑会冲动的事在他身上上演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周以棠还不至于把资源浪费在整垮利美上,这些时间金钱和精力他完全可以用来投资别的项目, 换取更高的利润回报。 更何况这个圈子里的关系交错复杂, 利美倒了,受到伤害的是所有股东的利益;周以棠的公司也不止他一个股东,牵一发动全身,冯清歌不信他会做这笔得罪人的赔钱买卖。 直到他接到周以棠的电话。 每个字都像是从严冬雪地下数米的坚冰里淬出来一样。 “冯清歌, 动手前打声招呼是我为人最后的容忍和礼貌, 建议你立即召集高管开会。” 冯清歌一时愣住, 周以棠说完以后就挂了,他懵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陆丹青受伤的事, 顿时大感冤枉。 周以棠虽然不至于因为他去找陆丹青说说话就找他麻烦, 但冯清歌却又深切地知道,如果陆丹青真出事周以棠非得和他急眼不可。所以冯清歌顶多就去膈应膈应他, 表里不一的他见过,装纯装柔弱的也见过, 本以为陆丹青再怎么演也跳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