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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累,所以陆重也不敢带她们去很远的地方,就去最近的河西公园晒太阳。 安乐一个人走在前边,又蹦又跳,总是被路边卖菠萝的摊贩吸引目光,盯了一会儿觉得不好意思,又小脸红红的跑回阿大身边。 陆重牵着mama走在后边,她睁大眼睛新奇地看四周,一会儿看左边一会儿看右边,脑袋转来转去,感觉像是看不过来一样。 到了公园,终于买到安乐心心念念一路的泡泡棒,嘴巴一鼓,一吹,一大串泡泡在阳光下反射斑斓的颜色,安乐吹完又去追最大的那个泡泡,轻轻拿手去接,泡泡却一下子就戳破,只在手上留下湿润的痕迹。 陆重则陪mama坐在不远处湖边的椅子,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湖面的微风轻轻柔柔的抚过,吹来春天的气息,陆mama眼睛亮亮的,说:“好香啊。” 刘姨一直说陆重和安乐要是自己不讲,绝对不会有人猜是兄妹,陆重长得像mama,安乐却一点儿影子都没沾上,跟捡来的一样,可他今天才知道安乐那些鬼灵精怪的表情是遗传的谁,至少陆mama现在的眼神他刚刚才在另一张脸上见过。 他有点释怀,更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难过。 “妈,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不渴……不喝。” 陆重刚准备问那要不要吃菠萝,就看到陆mama指着旁边的一棵树,说:“那,玉兰花。” 陆重有意识的引她多说话,说:“玉兰吗?长得好像含笑啊。” 他只是随口一说,哪知刚说完就被一口反驳,“一点都不像……含笑是米黄色的,玉兰是白的,叶子大,花也大……玉兰是乔木,含笑是……含笑是什么来着。” 陆mama坐在那里一直想一直想,可直到最后都没想起来含笑到底是什么。 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陆重猜测她是不是以前经常接触植物,所以才会这么熟悉,但没敢问什么。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她很少会说到跟以前有关的东西,不知道是刻意不提,还是大多都忘记了。 虽然他有感觉,应该是后者。 陆重有心想给她找到家,可除了张秀景这个名字,其余的信息又一无所知,完全不知该从何下手……不过名字,是不是可以查一下,他突然想到,就跟林锦教他在图书馆查书一样。 陆重从来不是个拖沓的性子,既然打定主意,就准备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 太阳西斜,准备回家做饭了。 他又一只手牵着一个往回走,走了没一会儿陆mama的脚步就慢下来,满头是汗,气喘吁吁,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陆重心里一紧,蹲下来背她。 背上的mama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她比之前更瘦了,连大腿处都能隐隐摸到骨头,他心里沉沉的,眉头紧锁。 蓦地,有手从他的头上抚过,温柔得像在摸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陆重一怔,不知怎么突然就湿了眼眶。 “长高了……” 她的语气跟她的手一样轻,柔软的惆怅,却仿佛带着山洪轰塌的力量,陆重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落到地上,隐没在尘土里。 陆重把她往上托了托,想让她更舒服,深深吸了吸鼻子,笑着回道:“我还会长更高的。” 随着他的笑容,眼睛一弯,滚动在眼眶的泪珠再一次掉下,滑到脸上,落入嘴里,咸咸的,甜甜的。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两只搂着陆重脖子的手,环得更紧。 第三十八章 陆重到南城派出所时,正好九点。 他进去也不知道该找谁,到处看指示牌,门卫大爷见他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圈,走出来问:“小同志,办什么事啊?” “爷爷,我想咨询一下能不能查失踪人口。” 听到失踪二字,大爷的脸登时就严肃起来,带他到一间办公室,找到一个年轻大姐,指着陆重说:“这个娃娃报案,有人失踪。” 陆重一愣,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报案,是找人。” 这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情,他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我mama,小时候走失了,我想来问一下能不能查到她的家人。” “别急,先坐下,咱慢慢说”,那jiejie语音温柔,让人顿时心生好感,还给陆重倒了杯水。 陆重说了谢谢才接过。 他俩不急大爷却急了,“那个,小陈,咱不是有那个什么什么库,赶紧,用机子查一下。” 被唤作小陈的jiejie顿时失笑,“李大爷,就算要查也得让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对不对,您老别着急。” 李大爷还想说什么,就听到外边有人喊他,应了好几声,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完全又把这边给忘了的模样。 陈姐笑着摇摇头,开始写记录。 “你mama的基本信息提供一下。” “名字是张秀景,秀丽的秀,景色的景。” 陈姐一边听一边写,“年龄?” “四十左右……”,陆重不确定地说。 “家乡是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 “走失的年纪呢?” 陆重艰难地开口,“不知道。” 陈姐放下笔,皱了皱眉,“信息太少了,我们的走失人口库和信息管理系统都是最近这几年才建的”,顿了顿,抬头扫了陆重一眼,“而且十几二十年前,现在要找……太难了,我先给你查一查。” 陆重连声说谢谢。 “张秀景这个名字,有三个”,陆重立刻坐直了背,紧紧盯着陈姐的脸,可马上就看到她摇头,“不过年龄都对不上啊。” 陆重肩膀一下子就垮下来,这其实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可脸上仍然难掩失望。 “姐,意思是不是十多年前的这种走失基本上没可能查到了。” “不一定,建库之前所有纸质档案信息都会录到系统里,不是说以前的咱们就不管了。” “那,就是说……” 剩下的话陆重没有说出口,陈姐却已经点头。 “这种情况不少见,毕竟以前很多人都没有去派出所立案的意识,就算是现在,咱们市去年年底抓了一起贩卖儿童案,解救的好多孩子在系统里都查不到亲人,都已经这个年代了,哎,你说这叫什么什么事儿。” 回家的路上,陆重一直面色沉重,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怎么会差别这么大?有找年迈老父不惜倾家荡产的儿子,也有亲生骨rou走失却不寻的父母。 都说众生百态,又真的与己无关吗? 他撑在天桥的栏杆上,看着脚下密密麻麻的车流,良久后长长叹了口气。 ****** 这周六,林家难得吃了一顿人齐的晚饭。 林雄信奉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平时吃饭时,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