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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转头看去,就见穆林从门口走进来,逆着光,那一刻身影显得尤为高大。 两人站在一起,不少人都响起最近盛传的那个称呼来——帝国双壁,是吹出来的?还是真有这本事? 穆林看着对面的人,勾起嘴角,“文斗武斗?” 话音落下,却又跟乔伊咬耳朵,“我刚才进来的时机掐得很好吧?” “是啊,伟岸极了。”乔伊半揶揄半夸赞,少年眉梢微扬,即便是赶鸭子上架,也不带怕的,那从容优雅的目光陡然间燃起战意,伸手,“战局推演,还是机甲对弈?” 终于能干正事了,对方立刻回答:“我选……” 结果穆林却又打断他,朗声道:“我们两个人,你一个人,不公平。这样吧,你再在你的同伴里选一个,或者——你们可以一起上。” 穆林话音刚落,罗曼就带头开始起哄,周围一片热闹的加油声和催促声,“一起上!一起上!” 少年人热血沸腾,场面顿时火热万分。爵风的人终于动了,为首一个棕色卷发的少年走出来,右手放在胸前朝穆林点头问好,“穆林殿下。” 而他在抬头时,充满战意的目光与穆林在半空相撞,激荡着,迸溅出炙热的火花。 “战!” “一起上啊!” “打倒他们!” …… 欢呼声此起彼伏,乔伊和穆林交换一个眼神,会心一笑,然后,一步踏出! 而罗曼在人群里挥舞着拳头加油,看两人战局纵横,机甲无敌,一言不合就默契无双,心里激荡得恨不得亲自上场。而他的身边,一张张年轻的笑脸在青春里放肆绽放,他们或激动得涨红了脸,或目光坚毅不动分毫,没有感伤,没有彷徨,只有——热血! 那目光所及之处,战局以全息的方式投影在训练场上空。乔伊和穆林并肩站在推演台前,跟头顶那壮阔的战局相比,两个人的身影是如此渺小,然而,少年成竹在胸,那自信的风采,注定留在所有人的心上。 手中电子指挥杆轻轻一推,成百上千的机甲战士倾巢而出。 “嗷嗷嗷嗷嗷嗷嗷穆林殿下!殿下我爱你!” “乔伊加油!” …… 一次次的登场,一次次的大放异彩,最终都化为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一时间,整个华京,甚至是整个奥斯帝国,都无人敢拭这两人的锋芒。坦丁使团最终竟被两个年轻人搞得铩羽而归,还直接导致奥斯士气大涨,这样足以载入外交史册的失误,随着战争的打响,更是传遍了星际海。 帝国双壁,壁垒的壁。所有人都这样认为着——以这两个人为首的年轻人,终将成长为奥斯帝国最坚实的壁垒。 挑衅?我们不怕。 战争?我们更不怕! 就连狄恩,都曾这样恍惚过。 然而时间,终不会因某个人的恍惚或迷惘而停摆。 边境的战事打得再激烈,也有停歇的时候,忙得团团转的乔伊终于得空去了边城。看着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却最最急不可耐地向他奔过来的弟弟,笑容在心底绽开,虽然清浅,但却真实存在着。 小莱因急匆匆地跑过来,等快到了,却又别扭地放慢了速度,用正常的步子走到他面前,仰着头小声地喊了一句,“哥哥。” 你来看我啦,我等了好久呢。 乔伊蹲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想我了吗?” 莱茵别过脸,耳朵泛起可疑的红色,承认不是,否定也不是。乔伊看着好笑,声音轻扬,“我亲爱的弟弟啊,从小就这么不诚实可不好。” “我没有。”莱茵小声反驳。 “好了,不逗你,走吧。”乔伊说着,向莱茵伸出手。 莱茵看着那宽阔的手掌,眼底藏着雀跃,却仍小心翼翼地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故作镇定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只大手上。 回家的路上,莱茵只觉得世界都好像都有了别的色彩。 原来路边的野花开得那么好看。 原来边城的空气没有那么压抑。 原来天边的云朵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形状。 一步、一步,好像踏入了一个奇幻世界。 而他的身边,乔伊还在跟远方的友人打着电话,“现在战事刚有点结束的苗头,巡防并不是一件轻松又安全的事情,你该自己小心一点,太过招摇,小心被人打死。” “乔伊,你这样说我就伤心了,像我这么英俊的人,怎么会被人打死呢?”穆林故作伤心,却又维持不了几秒,“我们做的事,本就是招摇的,如果因为害怕就遮遮掩掩,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说一个士兵,会因为害怕在战场上死掉,就在战前逃走吗?” “你有理。”乔伊八面玲珑,但总是说不过他。 “哦对了,我这次寻访,听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穆林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圣苏里那件事,似乎另有隐情,现在我正在秘密调查,不过……进展缓慢,我怀疑上面有人。” “圣苏里?”乔伊轻轻皱眉,“这件事是最高议会主导,如果要查,必须当心。” “我知道。”穆林说着,忽然话锋一转,问:“可爱的小莱茵在你旁边吧?让我跟他说说话啊。你总嘲笑我是个妹控,自己却把弟弟藏得严严实实,这样不厚道,不利于我们珍贵友情的发展,乔伊。” “呵。”乔伊回他一声轻笑,果断挂了电话。 莱茵仰着头,从他的视线看过去,金黄的夕阳洒在乔伊身上,他眨一眨眼,都有无数光辉洒落。那些光辉倒映在莱茵的眼睛里,构筑了一整个璀璨宇宙。 他们牵着手走着,像漫步在浩瀚星河。 莱茵很开心,他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然而乔伊再次睁开了眼,无数虚幻和现实在他脑海中闪现,他看着眼前碧蓝的鸢尾花海,往昔的美好画面便如碎片般剥落,露出——千疮百孔的真实。 虚幻?还是现实? 他在哪里?是在名为亚伯拉罕家的囚笼里,是在青春年少的梦里,还是在夕阳西下的边城? 风吹开他手中的诗集,又翻到那章他最喜欢的诗篇。 隐匿之镜中的嘴, 屈向自尊的柱石, 手抓囚笼的栅栏, 把你自己献给黑暗, 说出我的名字, 把我领向他。 乔伊在心里默念着诗句,缓缓勾起了嘴角,他看着友人的坟墓,语带嘲讽,“你终究还是太天真了,朋友。接下来,可该怎么做呢?很可惜,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再阻止我了。” 墓碑上的穆林回以他爽朗的笑,那张被岁月定格的脸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