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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感情直叙。 经过昨晚的梦,夏缈心情特别糟糕,早饭的时候看见泓引将扇子放在身边,吃好之后又拿在手里,夏缈看了一会儿,眼底阴郁,口气也特别糟糕:“泓引,你就这么喜欢这把扇子?” 泓引看他脸色不善,有些奇怪:“怎么了?” 想到他昨晚梦呓,可能心情没有恢复好,不准备和他对嘴,于是出门了。 夏缈趴在石桌上,望着石桌上的痕迹,手指一道一道的划过去,看见自己手指上几条刻痕,更是烦躁,怒气冲冲回房,蒙头睡觉。只有睡觉,才能忘记这些糟心事儿! 泓引握着扇子,在菜市场……买鱼…… 你想象一下啊,一个一看那打扮就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儿,站在嘈杂的菜市场买鱼,那卖鱼的大爷围着破布围裙啊,一身的鱼鳞啊,满脸胡渣啊,此情此景不堪入目啊,画风都截然不同啊大爷! 最终,泓引面瘫着脸买了三条鱼,打道回府。 过不了几天就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开年了,现在王府已经在筹办年货,忙忙碌碌的,王妈更是脚站不得地。而泓引,作为一个体恤妻子的好夫君,终于准备把自己苦练了一个月的糖醋鱼做给夏缈吃啦! 为了表示郑重,泓引决定在晚上做糖醋鱼。 夏缈一觉睡到大黄昏。醒来时泓引坐在旁边,照例手里一本书,房中点了灯,灯光不是那么暗,夏缈想开口说话,但喉咙干渴,说不出话。泓引察觉到他醒了,把他扶坐起来,一杯温水适时的凑到夏缈唇边。夏缈喝了,感觉好多了,想问问他今天早上出去做什么了,但一想无非两个结果,要么是找君陌了,要么是‘不关他事的离忧门的事’,就闭上了嘴。 泓引却先开口了:“想不想吃糖醋鱼?” 咦? 身体先于嘴巴,夏缈小鸡啄米的点头。 泓引看了看天,时候差不多,于是颇不好意思的干咳几声:“你梳洗好了在饭厅等我。” 这是什么意思啊? 泓引已经走了,夏缈大脑当机,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等梳洗过后,脚步乖乖的往大厅走,走了一半,脑子灵光一闪,泓引那家伙,不会要亲自给自己做糖醋鱼吧! 哇~难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难道泓引对他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当时腺上激素直线上升,夏缈飞快往厨房跑,跑到门口,看见王妈在那儿一脸惊奇的看着什么,于是更加好奇,跑上前去,就看见泓引围着小围裙,脸上仍是无多大表情,但手上正握着菜刀,在弄鱼啊啊啊啊! 他真的要给他做糖醋鱼,他是爱他的呜呜呜! 夏缈一直用饥渴的眼神望着泓引弄糖醋鱼,第一条鱼下锅的时候,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第三条下锅,夏缈幸福得要哭了。他几乎忍不住扑倒泓引身上去。 这个时候,泓引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放下了锅铲,走出了厨房。夏缈被他这举动弄蒙了,他扯住泓引的衣袖,声音是他没发现的颤抖:“泓引,你做什么去?” 他有预感的,他预感,泓引这一走,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或许你们不明白他的杯弓蛇影,这一切,都是夏缈这个人在经历,他身处其中。他爱着泓引,他的夫君,但是,当他不再自欺欺人,当他清楚的活着,他能明明白白的看见泓引眼眸中的冷淡与平静。 眼睛这东西,很大程度上能映射其人内心的情绪,当然,我们也不能否认,有些人,天生能利用眼睛这个器官,来蒙骗外界所有的探寻目光。 但身处其中的夏缈是不会想到这个可能性的。那么泓引为什么冷淡?为什么平静?很简单,因为不喜欢。因此,他开始不安,而这种不安,随着君陌这个女人若有若无的介入而渗入骨髓,不能说君陌这个女人的挑拨离间有多成功,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其实原本就存在这些问题。 这些问题的最基本,就是两人是否有坚定的感情基础。 以及,两人是否能感知到对方的深爱。 只要知道,你也是爱着我的,那些猜忌,患得患失,自然便会瓦解。 可是夏缈感知不到。泓引是一个将感情藏得太深的人,他的感情或许很重,但感知不到,也是很头疼的事。 泓引冷冷的:“我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我能等到吗?”夏缈在他身后轻声问,泓引没有回答,不知是否听见。 夏缈蹲在厨房,双手抱膝,像个听话的孩子。王妈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和王夫吵架了?其实这几天王妈都感觉到了,自你送那君姑娘离府,你和王夫就怪怪的。” “没吵架,他不和我吵架。” “是吗,于是就闷着不说话?也不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他不是那样习惯说心里话的人。”夏缈闷闷的。 “那不行啊,猜是猜不到的,还是应该有什么就说。” “我知道,可他不和我说这些话的。我一问这一类的问题,他就说我无聊我无理取闹。” 这半年来也不知道怎么过的,从不说关于感情的事,泓引自己的事也不会告诉他,夏缈说自己得事泓引就听着,他想问问他的事他就沉默,冷冷的看着自己,好像他越距了一样。这种相处方式,的确很奇怪。 “王爷别怪王妈多嘴啊,王妈只想说一句,你们还年轻,可以慢慢磨,但是可不能一时任性,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夏缈低着头,十指交握在一起,冬日天冷,手指是冰冷的。 “是,我知道。” 等了很久,泓引没有回来。 夏缈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厨房,踩着地面上结的薄薄冰雾到府外。 “司城,王夫在哪里?”他问。 司城默了一秒,道:“环玉楼。” 环玉楼是都城的又一大标志,它是座青楼,莺歌燕舞,夜夜笙歌,几尽繁华。 泓引走的时候是带着白玉青折扇离开的。白玉青折扇,青楼,真好。 夏缈深吸了一口气,坐上了王府马车,司城赶车,一路呼啸,直奔环玉楼。 马车在环宇楼门口稳稳停住,马儿脾气不好,长啸一声,惊到了两排迎客姑娘,夏缈自马车上下来,视线一扫,姑娘们认得他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当即要笑着迎上来,但一想到楼里那位爷还在,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王爷……”最后还是老鸨子闻到声响出来看看,见到夏缈在门口,忙捻了一朵笑上前来。 夏缈看也不看她,只身往里走:“只消告诉我,王夫在何处,便无你事了。” “啊,是是是,”老鸨子抹了把汗,这位爷虽说对待老百姓一向友好,但听说闹起脾气来也不是虚的啊,立马领着他往里走,“王爷,您跟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