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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新娘转了个圈:“到我这里咯!”南柳拉着拾京,在众人抛洒的花瓣中退场,结果离开了一个包围圈,又撞进了另一个欢乐场。这边不仅新郎新娘,连周围的人都在跳舞。中间站着两个吹笛人,笛声欢快飞扬。拾京才回过神,问南柳:“刚刚那是什么?”“追爱,西南三州民间成婚的一种风俗,你在岚城时没遇见过?”拾京摇头:“那个男的为何蒙眼?”“不是新郎要蒙,是年纪大的那一方要蒙眼。蒙上眼,依然还是同样的选择,是说目盲心不盲,逐爱到手,要好好生活。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你想玩吗?”拾京没点头也没摇头,看表情,似乎是想的,但他肯定不能同意。拾京看了南柳一眼,又转了目光。南柳拆了他的发带,踮脚蒙上了他的眼,在他耳边轻声说:“来找我。”独属她的沉木香味道淡了。拾京愣了一刻,慢慢朝前走了一步。没有她的声音,嗅不到她的味道,拾京不知要往何处找。旁边有人笑道:“你这姑娘好坏,太难为小伙子了。”拾京循声摸去,有人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向中间:“小伙子错了,那边呢!”跳舞的人还在继续,他们旋转着,裙子像莲叶,纷纷绽开。莲叶裙们从拾京身边旋转而过时,会告诉他。“她在左边。”“往前走。”“你的右边,快转身!”拾京就在这种黑暗和辨不清方向的感觉中,摸了许久,仍是一团迷雾。忽然,他听到了熟悉的旋律。从滑到了。拾京驻足片刻,仿佛回到了之前,那几个月明之夜,与她隔着一片林,笛与埙共奏同一旋律的时候。拾京定了定心,快步走去,在众人的惊呼中,足下一绊,一阵天旋地转,倒在铺满花瓣的地上,沉木香的味道又回来了。南柳摘了他蒙眼的发带,在围观人群抛洒的漫天花瓣雨中,笑的很无奈:“笨死了,就差一点点就摸到我了。”没想到最后一步,却绊到了地上的小石块。南柳要把他拉起来,哪知手还没伸出去,拾京一把捉住她的手,忽然笑了起来。“抓到了。”他眼中映着纷飞的花瓣雨,笑起来,南柳忽然想起了封明月说过的话。“那姑娘长着一张夏天的脸,笑起来像夏日林间,阳光灿烂。”此刻,拾京的这双眼,在笑意中,如同阳光游走在林叶间,斑驳的光芒晶莹璀璨,一闪一动皆是勃勃生机。南柳一时心动,按住他的肩膀,在他笑意中腾起的惊愕中,吻在他的眉间。世界沉在欢声中,花瓣飘洒。醒过神,南柳忽然意识到这是在哪里,一下子红了脸。在起哄声中,南柳拉着拾京有些像私自出逃的小鸳鸯,慌里慌张挤出人群。客栈楼上,胖乎乎的老板大声呼喊:“新人们,祭天酒来咯!”今日大吉,宜结喜迎新。酒水泼洒,人群欢腾。雁陵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伸出舌头舔了舔,担忧地看着南柳和拾京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外围。她收起刚刚目睹的那一幕时的震惊,惆怅地叹了一声。昭阳宫中,身为储君的北舟拿着云州刚发来的信函,快步穿过回廊。身后的书伴滔滔不绝给他报着户部这个月的事务动态,却见北舟突然一顿。书伴停下来,问道:“殿下怎么了?”北舟眼神飘远,慢慢笑出声:“连家都不着急回了,肯定是跑到哪里玩去了,这么高兴。”☆、第30章大误解南柳和拾京两个人被客栈老板泼下的祭天酒迎头痛浇。其实,洪洲逢结亲喜,酒家蹭喜气洒祭天酒也只是象征性的以手撩酒,洒两下意思意思。可这个客栈老板人比较豪气,又是个人来疯,见今日多喜临门,起码有六七对新人在街上欢跳,一时间情难自禁,抱着一坛子祭天酒,稀里哗啦就朝楼下泼了下去,多数浇在了这俩各怀心事,恍恍惚惚不知躲避的小情人身上。冰凉的祭天酒一泼,南柳完全醒神了。她将还在出神的拾京来进客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等他目光落回她身上,愧疚道:“抱歉,一是心动情难自禁,忘了是在外面……”南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不知他们苍族有没有那种亲了之后就成婚的规矩……苍族无婚制,定是没有。他要是连海州的人该多好。”十三州风俗各异,连海州早些年是南朝国都所在地,那里的人性多拘谨,若是当着外人面做出公开亲昵行为,亲事未定的就要赶紧定下,否则以后也不会有别的人前去谈亲。他若是连海州的,回头跟母皇一说,规矩不可废,风俗不能不尊重,或许事就成了。南柳心思百转千回,悠悠把十三州给转了个遍,才失落想到这种可能性有多小。而且即便不提回昭阳京后会有哪些艰难险阻,只看现在,自己已表明心意,却不知人家要还是不要她这片心。思及此,南柳放开手,顿觉喜气全消,索然无味。拾京未答,南柳叫来客栈的姑娘,吩咐她烧热水。南柳的那个侍卫从楼上跑下来,鼓起勇气说道:“安排了三间房……您看?”这是没给拾京单独安排房间。这会儿拾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迅速,一下子听懂了这个侍卫的话,他想起南柳之前所说,自己巴巴跑去敲她的门偏要和她待在一起,心中又烦躁又无措,沉眉对南柳说道:“我不要跟你一起,我要睡自己的房间。”南柳知他是恼了,点了点头让客栈的姑娘给他安排。“我先回房换衣去了。”南柳指着楼梯口的那间房,“你认个门,有什么事来找我,晚上饿了跟我说一声,一起吃。”客栈老板虽热情,但做事不细致,是个粗枝大叶之人,连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个伙计姑娘做事也都不上心。南柳的洗澡水都没烧热,最后还是雁陵回来给她从后厨找来的柴火烧了水,将就着洗了澡换了衣服。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南柳的太阳xue就开始跳着疼。拾京那边没人照应,雁陵也没考虑到,南柳也忘了吩咐一声。因而拾京就着半凉的水洗了澡。不过拾京好说话,之前就是将就,这会儿也不知道这家客栈做生意到底有多粗线条,冷水冷洗,洗完就算完成任务。洗完,他回想起那仿佛要融进他骨头里的沉木香,心烦意乱,想逃开南柳,把那段带气味的记忆消除掉,却又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