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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清,不过却不妨碍他们呼喊着就朝影子消失的方向追去。小夭也被吕布露这一手给惊到了,心里吐槽,难道是跟金庸学了凌波微步?而且这些当兵的也太没脑子了吧,人家一遛,他们还真跟小狗似的一个不剩全追出去了。正想着忽觉城门前黑影一闪,明明朝对面消失了的吕布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先是在角门附近确认没有其余守卫,然后朝小夭的方向又是咻地砸过来一颗石子,准确地在小夭脚边的石头上擦出一星火花。小夭嘴角抽搐,这人真会耍酷!脚下却不停,快速朝角门跑去。等守门的士兵们发现追了半天连个影子也没有,再回到城门的时候,吕布已经带着小夭摸进了刘协的寝宫。二人在主殿外面的花园里等候时机,观察了一会儿小夭发现刘协寝殿外面的并不是一直有守卫,而是有三队士兵轮流巡岗,每次巡过一轮都会有一段真空期,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段。“你自己进去?”吕布守在外面望风自然比跟着进去保险,但又有些隐隐的担心,虽说这女人说刘协跟刘辩关系不错,但她只是刘辩曾经的王妃而已,万一那个小皇帝不买账……“能有什么问题,放心!”小夭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进去暴力威胁么?那不就跟董卓一个德行,小皇帝那性格只会在心里默默记恨明面上不搭理你。吕布被她那娇俏的瞪视看得身子轻颤,竟然有些酥|麻,不禁在心里大呼妖孽。“遇事高呼即可。”最终他还是点了头。“知道奉先忧心于我……”小夭朝她勾唇一笑,“守卫走了,就是现在,我很快出来!”说完猫着腰窜出花丛,在殿门边左右看看,小心的推开个缝隙挤了进去。刘协现在才九岁,并没有娶妻,现在这个时候宫女太监应该都在偏殿休息,寝殿里面不出意外应该只有他一个人。果然,寝殿内没有点灯,从窗棂透进来的月光将近处的地板照成银灰色,殿中央的矮屏风后面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小夭一步步接近,心里莫名有些紧张。绕过屏风,床榻很是宽大,但只有其中一角的锦被凸起个小包,小夭蓦地放松,同时在脑中召唤不死,用了一颗“变身”丸。这种药丸持续时间很短,她必须速战速决。刘协从记事起就一直限于权利斗争的漩涡之中,非常没有安全感,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自己蜷成一团整个用被子蒙住。现在他小小年纪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也是可怜。小夭坐在榻边,伸手将锦被揭开一角,刘协毛绒绒的小脑袋露出来,仔细看他眼角还有湿痕,这是做什么难过的梦了?这时倒不是为了演戏,小夭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怜惜地为他拭去泪痕,手指还没收回,睡梦中的人陡然惊醒。小豹子似的眼睛蓦地睁开,却没有小夭意料中的惊恐或是大喊大叫。“皇、皇兄?!”刘协先是有些难以置信,随即表情又释然,维持着侧蜷的姿势不动,“怎么回来了?”还带着奶气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话音刚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撑起身子猛地抓住小夭的手。他双眼瞪大,急切询问,“难道皇兄明晚不来了?!”小夭被刘协一连串精彩表情和话里的内容给震懵了,什么情况?不等小夭反应过来,刘协突然整个人扑上来挂在她脖子上,脸埋在她衣领里将人死死抱紧,“皇兄别走,不要丢下小协。”男孩儿带着软糯的鼻音,低低哀求,小夭觉得脖子上湿热一片,小屁孩儿哭鼻子了。她朝房梁翻了个白眼,幸好出门前裹了胸,不然变身丸只是幻术又不是真的把她变成了刘辩的身体,被笑皇帝一抱抱出两块绵软馒头还得了……刘协应该是做梦了,梦里见到了相依为命的兄长。小夭心里微微酸涩,将刘协抱紧,出声安慰,“小协别怕,皇兄不走。”大概是刘辩从没有在梦中回应过自己,刘协听到小夭经过幻术还原出的声音,感觉到背上的安抚,哭声戛然而止,随即意识到这不是梦。“皇兄?”刘协这回是不可思议,从小夭怀中起来,怔怔地望着她,口中几乎是呢喃出声,“他们说皇兄死了。”小夭顿时微微心痛,拉着刘协的手,“小协乖,皇兄没死,是董卓想杀我,被我逃掉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刘协再确定不过,面上迅速闪过欣喜,但立刻又变成阴狠,咬牙切齿地磨出两个字,“董贼!”小夭被刘协变脸的功夫给吓到,小屁孩儿哭闹傻笑都可以,这么狠毒的表情是要闹哪样?眉头不禁皱起,这样的小孩儿,看来以后是不能放在身边的。刘协察觉到小夭瞬间的不悦,脸上的表情立刻又换回欣喜,“皇兄冒着风险深夜前来,是专门来看小协的?”呃,算是吧,小夭讪讪地想。不过还要顺便办点事,“小协,皇兄需要你帮个忙。”说到正事,小夭不把刘协当小孩子,这个九岁的小皇帝可比他那个懦弱的皇兄聪明多了,当即将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跟吕布的计划简单交代清楚。“能不能顺利杀了董卓夺回朝政大权,关键就在小协的诏书。”刘协安静地听小夭说完,一张小脸露出大人般沉静的神色。“诏书我现在就可以写,可是皇兄知道的,玉玺我登基就没有见到过……”小夭心想,你当然没见过,嘴里却立即接道:“没关系,有你的手印即可。”刘协闻言立即翻身起来,只穿着亵衣就在书案上铺开天子诏书专用的棉帛,抬眼看了看跟着过来的小夭。小夭以为是小屁孩儿不会写向自己求助,心里不禁一颤。看她干什么?她也不会啊!古代的诏书用文言不说,还有格式措辞行文的各种严苛规定,她就算脑中有史书,但史料里面也没写当初王允从刘协那里拿到的天子诏到底写了什么呀!谁知刘协也就是看她一眼,仿佛下一秒就能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而事实也是如此,小夭心里面下巴已经掉到地上,只见刘协提笔蘸墨,略微沉吟片刻就开始在白色棉帛上笔走龙蛇。纤细却有力的手腕从白色丝质亵衣袖口露出,整个人神态又是一变,一种与年岁无关的帝王之势浑然天成。小夭偏头打量,嘴唇随着刘协的笔迹开合,心下感慨,真是好字好文,原来刘协竟然也是个藏得颇深的高人,这才九岁,大了还得了!此时再看他,小夭就有些纠结,这样的帝王之才,对她来说就是不得不除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