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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又借机搭讪,想来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骗取了多少女儿家的芳心。袖下的手无意识的揪着手帕,思量了半天,她还是没敢开口。“她平时就是这么欺负你的?”顾琅景斜眉,声音有些不善。“嗯。”她轻轻应了声,忽又觉得不妥,匆忙抬头,漆黑明亮的眼眸宛若水洗的葡萄,带着一丝慌乱,“这是民女的家事。”“那——你还记得我吗?”明琬怔了半晌,就连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迷过眼睛都没眨。良久,一道清甜却刻意抬高的声音猝然响起,落在空气中,没什么威胁,似挠痒痒般,“你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太子,便来迷惑女儿家,还有没有出息?!”说这话时明琬裤下的腿都是抖的,她其实很怕他的。方才酒楼的躁动惨叫她都听见了,刚刚对甄明瑶他也没个好脸色,管不齐恼了把自己拎起来揍一顿。可一想到他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调戏跟踪自己,心里就觉得委屈愤怒,底气也就上来了。她说完就后悔了,歪着眸子盯着他,他不会真的揍自己一顿吧。顾琅景有些好笑,三年前她一本正经的,吧唧一口亲在自己额头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没出息。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那是一个和熙的春日傍晚,十二岁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和声细语的问他“琅景哥哥,你能不能等琬儿长大?”当年小姑娘可以轻易的说出这些没羞没躁的话,结果撩完了自己,转过身这三年来就把他忘得干干净净。顾琅景叹了口气,看目前的架势,他们两个,到底是他没出息多一些。等了许久那厢也没反应,明琬觉得自己被戏弄了。顾家两子,果然各有各的渣。眼看着黄昏将至,明琬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半敷衍的冲他福了一下身子,“请殿下自重,以后请不要再用这俗套的话来骗取女孩子了。”而后顾琅景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提起裙摆,一溜烟的从他眼前逃跑了。“甄明琬。”他轻轻呢喃这三个字,原来小姑娘是平国公府里的女儿,甚至就住在京城里,大悦宫的眼皮子底下。琬琬,孤终于找到你了。作者有话要说: 找到心上琬的顾同学开心到飞起。琬琬哼了一声:找了三年才找到,真是个瞎子!第4章甄府大哥从街上回来后明琬有些疲累,强撑着身子去东院给爹爹道歉后,便让香雨把药煎了后送去母亲那儿。而自己斜靠在美人榻上打起了盹,后来竟是干脆直接上床睡了,脸都顾不得洗。翌日,天光大亮,外头的鸟儿早就选好了栖身的枝叉,啾啾个不停。香菱从储冰房里端了一盆冰块,放在明琬榻前的檀木雕花小几上,她脸色不大好,见自家小姐在里间半倚着要小憩一会儿也没敢多嘴,放下冰块便出去了。香雨在廊下拿着小竹筐,挖着她在小路两侧的偏地里种的小野菜,见香菱耷拉着脸走出来,好像一脸的不开心。她放下筐,上前问,“香菱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唉,这些人真是狗眼看人低。”香菱说说便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抬高了些,“我见天气热,想着姑娘别中了暑气,便去取冰,可看管冰房的宋婆子直嚷着天气热,用冰多,说老爷夫人房里的冰都快供应不上,只给了我一小盆,里边还有不少碎冰。”香菱心有不甘,“我看那冰房里的冰块多着呢,还不是听了夫人的话故意为难咱们西院。”“她们惯会见风使舵,这样的事儿还少吗?”香雨抬眼透过轩窗望了眼屋里,伸手做个噤声的动作,“不过咱们小点声,别让姑娘听见了,徒增烦恼。”屋内明琬半瞌着眸,微微弯了弯唇角,这两个藏不住心思的傻丫头。午后的天气愈发炎热,静的没有一丝风,好在香菱在小几上摆了盆冰,明琬靠在榻上的绫罗软枕上,沉沉入眠。她梦到了丁氏的那个小院。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是那小小新家村来了不少官兵,一群手执官刀的人将丁氏的小院团团围住。为首的男子背影笔直又挺拔,一头墨发被玉冠高高束起,明琬瞧见他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腰间的玉带雕纹繁琐,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此人举手投足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显然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可明琬知道二皇子那人向来轻佻风流,是断没有这样的气质的,显然不会是那个没良心的渣滓。可他衣着尊贵,气质卓然——明琬从未与这样的人相交,她有些纳闷,会是谁呢?她正思索间,便瞧见那人一把拿过了旁边侍卫的长剑,而后笔直的刺向丁氏的心窝,有鲜血喷薄而出,明琬吓得紧忙捂紧了眼睛。丁氏被他杀了!她有些急迫,很想告诉那人她已经死了,不必再帮她报仇,而且幕后黑手也不是丁氏。可她忘了这是梦境,她根本不能说话,只能眼看着那人杀了丁氏后走进了屋子,对着倒在地上的“甄明琬”驻足,静静望了许久。夏日的觉浅,天气稍一热人便睡不踏实。明琬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身侧的手也无意识的动了动。终于,她猛地睁开了眼,挣扎着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这一醒,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才发现额前细碎的小绒毛早已被汗打湿。日落西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余几抹浅薄的金色裹在云层不愿褪去。面前小几上盆中的冰也早就化了个干干净净,到了晚间,这窗外传来的风终于凉爽了起来。这一睡,竟又睡了一个白日。明琬浑身难受,只当是昨天被那浑太子气着了。香菱听见里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便知姑娘醒了,她起来服侍明琬起床,蹲在榻前替她边穿鞋便说道,“姑娘,夫人那边传话说晚上叫咱们都去正厅吃饭,老爷有事要说。”明琬心里一激灵,她们国公府除了大厨房外,每个院都有自己的小厨房,用膳向来是自己吃自己的,除非有特别的事儿才会一家子在正厅,难道她的婚事有什么变故?香菱挑了一件月牙白绣花直领缎裙,又从一旁的红木架上取了件杏花底的薄纱外搭,笑道,“姑娘穿这些浅色的衣裳也很好看,奴婢扶您去饭厅吧。”明琬任她将那薄纱衣披在了身上,下了床,脚踩上雪青色的软缎鞋,便朝屋外走去。平国公府除了接待贵客的主殿以外,其他则分为东西两个院,以院子中央的莲湖为界。东院位置正,地气好,那里住着父亲和赵夫人母女,还有大哥大嫂一家。相比于人气热闹的东院,西院就冷清了不少,除了一些下人房便只有她和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