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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安城?”许惟微顿。“因为我?”他头低下来,彼此脸庞的距离更近,呼吸可闻。许惟没有回答,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钟恒唇角翘了翘,笑容微苦,“不敢看我了?”“没有。”“一直在那?”“嗯。”“在哪个区?”“水云区。”“去过我学校?”许惟点头。“见过我?”摇头。……钟恒那只手掌转了转,反把她的手包到掌心攥紧,另一只手抬起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不往后问了。他心里做了决断。许惟在医院又躺了一天,到三十号状态更好了一些。中午,护士来给她换药,背上的烫伤处理起来最麻烦,许惟侧着身,幸好病号服的领口够大,不用完全脱掉,还算方便。她没让钟恒留在这,又把他支出去买饭。小护士手脚相当利索,涂药很快,几分钟就涂完,盖上纱布包好,叮嘱许惟,“睡觉注意点,能侧着就侧着,不要乱磨蹭,否则会更难愈合的。”她说着也有点惋惜,女孩子的背本来也是很美的地方,光滑白皙,多好看哪,结果伤成这样。许惟应了声“知道了”,跟她道了声谢。钟恒回来时,小护士已经走了。许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侧着身体躺着。她中午食欲差,吃几口泡饭就睡了。等到睡醒,时间已经不早,没想到蒋俞生来了。蒋俞生那晚没受伤,只是被烟呛到,情况轻微,只在医院待了一会很快就醒了,一直由市局那边的女警暂时照顾。今天他请求那位女警带他过来医院。钟恒见到他的第一眼,没认出来,再看两眼,对这小孩有了些印象,但并不深,那晚他顾不上别的,把许惟送到医院才稍微回过魂,只是在医院看过蒋俞生一眼,没想过这小孩会来找许惟。蒋俞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身上干干净净,跟那天晚上脏兮兮的样子判若两人。看到钟恒,他有点怯,站在门边朝他比划两下。钟恒看不懂,皱着眉,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见他没动,蒋俞生有点着急,回头看向站在楼廊的女警。“你进去吧。”女警朝他示意。蒋俞生于是没再看钟恒,绕开他跑过去。许惟刚睡醒,还有点迷糊,睁眼看见他,愣了愣:“俞生?”蒋俞生点点头,小脸皱得紧紧,站在两米之外打量她,似乎不敢靠近。“你怎么来了?”许惟问他。蒋俞生比划着告诉她,许惟看个半懂,喊他:“过来点,俞生。”蒋俞生走过去,许惟看了看他:“你有没有受伤?”他摇头表示没有,乌黑的眼珠一直看着她。过了一会,那眼睛里就滚出眼泪,他靠近了,拉住许惟的手,哭得安安静静。哭了一会,自个把眼泪抹干净。钟恒站在那看着这一幕,脸色莫名有点沉重。蒋俞生没松开许惟,他在床边坐下来。许惟安慰了一会,抬头示意钟恒拿个水果来。桌上放着香蕉、苹果。钟恒扯了两根香蕉,走过来递给蒋俞生。蒋俞生没接,看着许惟。许惟说:“你吃吧。”他这才松手,接了香蕉,剥好一个自己没吃,却递给许惟嘴边。钟恒:“……”蒋俞生眼神殷殷切切,许惟没忍心辜负他好意。等她都吃完了,蒋俞生自己才吃了另一个。他背上背着警察送的书包,里头有画笔和本子。他吃完香蕉把书包打开,取出一副画给许惟看。画纸上是件花裙子,比他上次画的那件更好看。他拿出笔在画纸底下写了几个字:你喜不喜欢这个?许惟点头:“喜欢啊,很好看。”蒋俞生似乎松了一口气,黑眼睛晶亮,他又飞快地写:那我买这个给你。许惟很配合:“好啊。”钟恒:“……”许惟没注意他,问蒋俞生:“你现在住在哪?”他写给她看:警察那里。许惟:“害怕吗?”蒋俞生摇头。许惟没再问。蒋俞生对这一切似乎无知无觉。他没有提起蒋丛成,也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情绪,他仍然专心地在给纸上的花裙子添颜色。大概待了半个多小时,蒋俞生就被女警带走了。临走前,他把那副画留给许惟。钟恒送他们出门,走回来说:“那天是这小孩打的电话?”许惟点头:“嗯。他好像是蒋丛成捡来的孩子。”钟恒点点头,懂了。难怪那天电话里都没人说话。“他跟你处得很好?”钟恒瞅着那副画。许惟点点头:“嗯,还好。”许惟把画放下,对钟恒说,“我明天去见一下方玥。”钟恒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你见她干什么?何队说的?”许惟摇头,“跟何队没关系,是我自己有些话要问她。”钟恒看着她,不吭声。许惟说:“你别担心。”钟恒怎么会不担心?他想起方玥对许惟做的事,杀人的心都有。“那样的人,你还拿她当姐?”钟恒定定地看着她,眉头蹙紧。“没有。”许惟说,“钟恒,我跟那个家牵扯了二十八年,我跟她也是,或许应该做个了断。”钟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你现在身体不行。”“没关系,伤口都不出血了,我精神也不错。”许惟说,“我想早点结束。”钟恒低下头,没有再拦阻,他知道她主意已定,劝不住。毕竟她才是当事人,她是什么感受,旁人没法体会,更没资格代她做决定。“我跟你一道去。”他说。“好。”这事情就算说定,晚上何砚的电话也打来,说好第二天早上他安排车来接。钟恒挂掉电话,脸色一直不好,有点儿躁。也许是今天得知她要见方玥,他压下去的郁气又涌上来。他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来时,见许惟靠在床上看他买回来的杂志。他坐在凳子上擦头发,看她慢慢翻着书页,平平静静。等他擦完头发,许惟也翻完了。钟恒把床摇下去,“睡觉了。”他仍然坐在凳子上。许惟说:“你今天上来睡,我伤口没那么容易碰到。”“真碰到流血了怪谁?”他调好室内温度,给她盖上被子,催促:“闭眼睛。”许惟没听。钟恒本来心里就不安稳,给她这么一闹,更难受:“许惟,你他妈就想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是吧?横竖你不心疼,疼死的都是老子。”许惟蓦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