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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两天,他就嫌弃花销太大,提出想租个小院子住的想法。这个想法获得大家的一致赞同,实在是客栈里龙蛇混杂,为了不再生事端,大家这两日几乎都不出门。总是憋在屋里,大家都闷得慌,尤其虎子几个正在学着基本功,住在客栈里根本没地方捣腾,所以租个独门独户的院子十分有必要。秦凤楼和郭大昌出去了一趟,等回来后告诉大家地方租好了。第二天,大家收拾收拾东西,便搬去了那座小院里。这处小院子地处偏僻,周边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但胜在独门独户,且院子够大。虽是简陋了些,但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人,也没人会计较这个。之后的生活与当初在惠丰园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就是不再登台唱戏。转眼间,到了三月,从这个月开始,每日虎子和二华子都会轮着去蹲守在惠丰园外头,就怕错过了莫云泊。秦凤楼也曾动过想和李老板打声招呼的心思,可转念一想,又按下了这种念头。他们和李老板毕竟不是推心置腹的关系,谁敢保证他不会泄露他们的行踪。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辛苦些值当。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秦明月渐渐开始焦躁起来。明明她已经再三在心中宽慰自己了,但还是免除不了这种心情。转眼间三月过了一大半,这一日,虎子从外头回来,一进门就急急闩上大门。大家见他神色慌张,忙让他喘口气再说话,念儿还去给他倒了杯水。灌了一通水,虎子才顺过气儿来:“我好像又被人跟了,而且我也看到了那个人,是个面孔挺生的灰衣人。我怕被他跟上,在城里饶了大半圈,甩掉了他才跑回来的。”听到这话,大家面色不禁沉肃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了,头两次大家只以为是二华子和虎子的错觉,可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看来这地方留不住了,不然咱们换个地方?”乐叔说道。乐叔轻易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当他也开口说了,就代表这事必须重视,不能耽误。秦明月嘴角抿得紧紧的,一攥手心,抬头看着大家:“咱们离开苏州。”秦凤楼急道:“月儿……”“大哥,我不能让大家伙跟着我冒险,咱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可,三月还没过……”秦明月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明明指甲已经将手心刺破,还是不愿松开。她苍凉一笑,面色苍白:“大哥,他不会来了。”“怎么会,子贤不是这种人!”秦明月不想和秦凤楼讨论这个问题,只是深吸了口气,固执道:“咱们马上就离开。”秦凤楼看着她,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他一咬牙道:“我说不走就不走,我这就出去找房子,咱们换个地方住。”*因为有着之前这事,再出门时,大家都谨慎许多。这次秦凤楼和郭大昌整整出去了一天,就在秦明月忍不住想出去找他们的时候,两人才回来。听他们说完,大家才知道,原来为了不走漏行迹,两人特意绕到很偏远的地方找房子。上次租这地方的时候,他们是去的牙行,这次连牙行都没敢去,而是自己打听的,才会回来这么晚。地方也找好了,是距离这里最远的城北。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大家像做贼似的,趁着暮色赶紧收拾东西就搬走了。房主那边也没打招呼,反正交了三个月的房钱,到时候没人去续租,房主自然就知道他们走了。看大家宛如惊弓之鸟的样子,秦明月心里沉甸甸的。若说刚穿过来那会儿,可能还没有彻底的融入这里,她对所谓的困境,并没有太真实的感觉,甚至自信盈满,觉得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很显然,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现实用事实告诉她,在这个世道上,多得是一根手指就能将他们按死的人,甚至只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地夺去她拥有的所有的一切。夜幕如期降临,庆丰班一众人借着夜色穿梭在一条条小巷里,身边是浓重到化不开的黑暗。头顶上,在那遥不可及的地方,圆盘似的月恒古不便的高悬在上头。时值三月,天气已经回暖,可秦明月却感觉到一阵阵寒冷。她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清醒过,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也清醒的认识到这个世界是如何的令人憋屈以及cao蛋。*新的住处,比之前那座院子环境更差。可很显然大家都没心情去挑剔什么,所有人都失去了轻松的心态,未来是如此令人迷茫,谁也不知道将来的路到底在何方。不过大家都还照顾着秦明月的心情,甚至虎子和二华子依旧固执的每天跑大半个苏州城去惠丰园门口蹲守。怕他们频繁出现惹人注意,另外几个小子勇敢地站了出来,替两人分担。面对这样的情况,秦明月反倒没有心思去在意为什么莫云泊一直没出现。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心里不想明白,每个人都会在某个时段做一场美轮美奂的梦,那是心底对美好未来的期许,只可惜梦终究是梦,也许,她的梦该醒了。四月姗姗来迟,都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可这个三月庆丰班众人却是过得前所未有的颓丧。这一日,秦明月一大早就起来了,和念儿搭手做了早饭。吃罢饭后,趁大家都在,她笑着说:“咱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你望我我望你的,秦凤楼沉默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妹……”秦明月态度非常坚决:“大哥,你听我的。”秦凤楼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日子他比任何人都度日如年,怕大家会出事,怕小妹会伤心,当初对莫云泊有多么欣赏,现在就有多么愤恨。君子一诺,重如千钧,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曾这样自问过无数次,都没有得到任何的解答,命运总是在人好不容易得到些许幸福,便露出自己狰狞的爪牙。“好,咱们离开,只是去哪儿?”秦凤楼问。“京城!”“京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乐叔,一个是秦明月。“为什么要去京城,难道小妹你……”秦明月顾不得去想乐叔为什么也会说去京城了,忙解释道:“大哥我没有想去找谁的想法,之前的事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可我素来觉得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咱们为何会活得这么狼狈?皆因身份!只有去京城,去那里,咱们才能找到改变身份的机会……”乐叔随后道:“明月丫头说得对,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伶人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