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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怎么样?”沈泽皱了下眉,“她老公需要还十年的话,我不吃不喝估计也得二三十年。”娄晓云扭头,“所以你会离开我,是吗?”“如果是你,我可以跟你一起还。把我们攒下来的钱拿来还。一辈子,尽力吧。可如果是苗伊,”沈泽说着叹了口气,“我恐怕也会离开。”“为什么?”“因为她的情况太特殊了,她不光有这么多债,这中间还夹着她的父母,为了他们,她还必须尽早还。这样,跟她一起过那就不是日子,她赚一分就会想两分,眼里只有钱,整个生活都会搭进去,谁受得了?”娄晓云没吭声。“所以我说晓云,你试试看,能不能让苗伊回心转意回到她老公身边去。不能的话,就趁早告诉她老公,别再浪费感情、浪费时间和钱。反正他们已经分开了,他就是选择彻底离开也是在你面前,苗伊根本不会知道,你说是不是?”“可是,他们一个行业的,见面的话,伊伊那么敏感,一定会觉察的。”“怎么?分手了,人家还得对她好吗?以后还要娶老婆生孩子,她还怎么要求人家的态度?她会懂的。”“也是。”……头发吹干,已经两点了,吃了药,苗伊钻进被子里,迫不及待去摸手机,一侧身,嘶!!大腿侧摔得乌青,好痛,赶紧躺正,拨开手机。照片上,他从身后抱着她,站在桃圃民政局门前,后面是满墙绿色的藤蔓,阳光那么好,衬着他的粉色衬衣那么耀眼,他,那么帅……苗伊笑了,手指慢慢放大,只有他的脸,摸他,从额头,鼻梁,到他的唇,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一下。点开手机日记:一月二十六日,凌海,阴,大风。江州,小雨。樊津,雨。你知道吗,今天本地化部的领导叫我,说凌海设计院调翻译。一听是南老,吓了我一跳,我想蒋工现在一定不会再点名找我了,可能就是按上次的惯性叫的我,所以,我就让师兄协调派了其他人去。我不是不想协助南老,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老人家。你们真的实在长得太像了,我不敢看他,怕一心慌就翻错了。而且,我也怕见到林冉,上次,弄得太难为情了呢……下午的时候收到E签证组的邮件要我补交资料,我早都告诉他我不办了,可能是系统里的记录没更新吧。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这次度假到国外,是两周吗?这期远油期刊出来了,有你们前两天在江州开会的照片。你怎么又戴着眼镜了?眼睛痛吗?是不是太累了?然后,你瘦好多,两个助手还是给你买泡面吃吗?下班的时候我去易科跑了一趟,见了经理,暂时不做那边了。一来,是赚钱慢,二么,我现在心不静,速度上不来,工期也拖长。不过,我有别的兼职,今天一天我赚了一千二。等过年那几天放假一定每天能有两千。你去海上度假,等你回来,我就能赚够两万块钱了。厉害吧?周末我会到费总那儿去,大概又能有五千。费总又提过一次迅声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跳槽去。因为我听说迅声的好多活儿都不在凌海。我不想离开凌海,那样,离你太远了。今天,很想你,因为我摔了,不过不怎么疼,你给我买的那件羽绒服特别厚。可惜弄脏了,我会拿去干洗。苗苗儿困了,晚安,小叔叔。第95章江州。下午五点,距离下班很近了。这个时间点对南嘉树来说没什么意义,E用来做分部宿舍的公寓就在两个街区外,那里单身汉的房间,虽然不缺什么,也没有什么,不比办公室的沙发强多少,回去不过是洗澡换衣服。更何况,他一周只在江州待三天,所以基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不到深夜不会离开。对樊津现场二次勘察的决议已经在E通过,这是项目范围外额外添加的工作,只是基于他觉得甲方提供的原始数据有问题。南嘉树的名字就是这个质疑最强有力的证明,所以岳绍辉在听取汇报后就签了同意组建了E自己的团队自费进行勘察。现在部分数据已经开始汇总上来,虽然目前还没有出现大的出入,但是数据趋势已经有所显现。在上面趴了几个小时,有点累了,南嘉树摘下眼镜,靠回椅子里。睡眠不好,夜里总是断断续续,隐形眼镜戴了就会发涩。轻轻揉着鼻梁,闭上眼睛。小苗苗儿很乖地就出现,只是现在想她已经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了,不像曾经,可以具体到她身上每一处,连那炽热撩人的触感他都能细致地体会到。现在,想得太用力,太久,就只剩下想她的那种感觉。最初心攥成一个死疙瘩,疼起来会让他咬牙,反反复复之后,他以为会淡去、会习惯,谁知习惯的只是那种程度,不会像第一次,猝不及防,想不到小丫头会让他这么疼……娄晓云说远油的年会上她抽到了两千块钱的现金红包,非常开心。他想不出来她“非常开心”的样子。分开后,才发现,他能想到她开心的时候,一次是见到湛云飞,她主动跳起来抱他,又笑又叫;一次,是汽车抛锚在雨里,他赶去接她,抱着她用力亲她,她也很急,踮起脚尖回应他。不过,那也只是亲他,好像也没有显得怎么高兴。也许,他从来就没让她“非常开心”过。其实,让她开心很简单。她喜欢钱,喜欢赚钱,特别喜欢。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可第一次在一起他就把她辛苦赢来的那套锅给丢了,然后,干涉她做兼职,又自作主张丢了她不惜假婚申请的房子。现在想起来,他这样的老公要来有什么用?钱,就像她小时候喜欢的布娃娃,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她开心……他问娄晓云:过年远油双薪排班,她申请了几天?娄晓云说:不知道,她没说。他又问:过年她会回家么?娄晓云说:不会。舅舅家太远了。然后,娄晓云告诉他:伊伊已经跟她谈过,过完农历年就搬走。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说服伊伊。她说:南叔叔,别担心,伊伊一个人习惯了,她会照顾自己。过了一会儿人,又补了一句:让她走吧,不然,跟我们住在一起,她很累。这一句话,南嘉树一夜未眠。苗苗儿一个人,胆子又小,人又犟,白住人家的房子,小心眼儿里一定特别忐忑,总想弥补。因为,她每天很早起来,就会出来带着耳机边听广播边跑出来,跑到一站地以外去逛早市,买菜回来的路上还要买好娄晓云和沈泽喜欢吃的早餐,有的时候,她给他们做。正是这样,他才能常见到她,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