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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连本带利地还了回来。……这完全是走时运嘛,许艾想。职场剧少说也是一年前开拍的,谁能料到,播到陈玉临那一集的时候,现实中正好会发生几乎一样的事件?她又往前翻了翻旧闻。陈玉临出道以来的十几年里,除了早年间接过一些不怎么高大上的广告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算得上黑历史的东西。这么一看,他也确实演得起“荧幕英雄”的角色。陈玉临甚至还是网民评选的“国民好丈夫”之一;虽然本人并没有结婚,只有一个感情稳定的女友——“陈玉临与李倩宣布分手”。哦,连女友也没有了。许艾想不到叶负雪会说他“脏”的理由了。她的鼠标一滚,看到了几条小八卦:“陈玉临与师妹片场亲昵交谈”“陈玉临被曝与神秘女子牵手出街”“陈玉临午夜机场私会嫩模”……没图没真相,带上标题也不过50个字,许艾随口能扯它几十条的那种,概括地讲——没劲。许艾刚要关了页面,突然又想到叶负雪脸上微妙的红晕。——难道……这些八卦都是真的?许艾想了想,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就算是真的,陈玉临一年前就和女友分手了,男未婚女未嫁,只要不是同时劈腿,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黑的地方?算了算了,不懂他们娱乐圈;反正叶负雪说他还会回来,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于是许艾关了电脑,滚到床上睡着了。三天后,陈玉临来了,自己一个人来的。明叔过来报告这件事的时候,许艾正屏着气,捏着棋子往棋盘上放。一听见陈玉临的名字,她立刻摔了棋子表示要旁听,理由是叶负雪自己说过,“下次你可以在旁边听”。“不行,”叶负雪说,“我说的下次,是指下一个人,不是这个人的下一次。”“又有什么不一样?”许艾扁扁嘴。“你还小。”又是“你还小”,许艾“哼”了一声:“我怎么小了?我可不小,都可以合法结婚了!”果然,如她所料的,叶负雪脸上一红,抿了抿嘴唇。“……那你就在旁边坐着吧,”叶负雪说,“不过,要坐就要坐到最后,不准中途离开。”许艾当然就昂着头“噢”地应了。——太傻了,许艾想。当时自己就该意识到,为什么这个人,要特别强调“不准中途离开”这件事。第8章除魔师的工作许艾跟着叶负雪出了房间,上了走廊,进了客厅——陈玉临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了。许艾看到他低着头坐着,双手紧紧抓着膝盖,指尖都抓得发白了;同样的姿势和神情,她只在手术室外见过。两人刚在门口出现,陈玉临立刻站起来迎接。上次只是远远一瞥,许艾基本没看清他的脸,现在面对面地站着,她觉得这位著名男演员,比他在电视上的扮相少说老了10岁。青黑的眼圈,刀刻似的法令纹,还有松弛的脸颊和油腻的额头……虽然背影还是挺拔如松,但绕到正面这么一看,陈玉临几乎是知天命的年纪了。7月里,他还穿着长袖衬衣,扣子一直扣到顶。叶负雪落了座,许艾也跟着在旁边坐下。她顺便朝窗外瞥了一眼——走廊外的树上,栏杆上,密密麻麻,落满小鸟。刚来的时候她见过的那些“小朋友”们,统统到场了。……这又是干嘛,强势围观?许艾正想看看祖奶奶在不在,旁边的陈玉临突然开口:“这位是?”许艾习惯了,直接回答:“表妹。”“……有些我不方便处理的事,就交给她代办,”叶负雪补充解释道,然后转过话题,“王总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陈玉临又看了许艾一眼,然后正对叶负雪,猛地站起来,“呼”的一声鞠了个躬:“上次是我太失礼了,是我不对,叶先生不要跟我一般见识,请多见谅。”叶负雪点点头,不知道是赞同“太失礼”,还是愿意“多见谅”。“跟王总也没有关系,是我求了他帮我引荐的……上次回去之后,他也骂过我了。”叶负雪又点点头:“你先坐吧。”陈玉临坐下了。“其实来这里之前,我也找过很多别的……”他的语气骤然一提,“都是些骗子,没一个有真本事的!钱花了不少,什么事都没做成!”叶负雪点了一下头。陈玉临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叶先生和他们不一样,王总也说了,他公司的事全都是你帮忙……希望叶先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只能求你了!”他说着又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明叔及时地进门,伸手一拦,顺势在他旁边放下一杯热茶。许艾看了叶负雪一眼,面具下的半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她想,他听过的请求,大概比自己听过的歌还多。“我摸爬滚打十几年,终于熬到出人头地,能养得起老家的父母……我不能被这点事毁了!”陈玉临说。叶负雪轻轻吐了一口气:“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吧。”陈玉临惊喜地一扬眉,然后迟疑着看了看许艾。……干嘛看我?许艾还在琢磨他的眼神的时候,陈玉临已经站起来,伸手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从扣到顶的第一颗开始,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许艾立刻站起来要走,然而旁边的叶先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看得见他在干嘛?”许艾小声说。“看不见,”叶负雪坦然地答道,“所以你不准走——说好的,中途不能离开。”……好好好。许艾把刚挪起一寸的屁股又放下去了。陈玉临脱掉了衬衣,衬衣里面是一件浅色的紧身衣,料子似乎有些厚;他又伸手扯住衣服下摆,往上一剥,嘴里咬出一声低吼。他的上半身完全赤/裸地呈现出来了。——陈玉临的皮肤上遍布伤痕,看起来似乎是割伤,长长短短,深深浅浅,有些早已结了暗红的痂,有些还在渗出血水,紧身衣的里子上斑斑点点一片血糊。“两年前突然出现,到现在了,一天也没好过。哪怕今天愈合了,明天又会绷出条新的来,”陈玉临说,“涂过药,缝过针,验过血,出国找过专家——治不好。”伤痕横竖交错,从锁骨到脐下,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从钉板上滚过。“倒是死不了——只是疼起来生不如死。”陈玉临又补充了一句,然后望向许艾。许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马上要把画面讲给叶负雪。——“女人。”——“女人。”——“有女人的味道。”窗外突然又传来轻轻碎碎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