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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好久没有拿过红包了。”“你爸爸呢?”在陆湛阳看来,纪国平虽然性格乖张,但对这个女儿算得上予取予求了。她摇了摇头,聚精会神地用手捻去画笔笔尖上脱落的杂毛。“我爸那个人哪里懂这些心思啊,都是直接给钱。再说了,他也不好进我房间来嘛。”陆湛阳想想也是,于是安慰她:“明年给你补上?”“你不要占我便宜呀。”她笑嘻嘻地回过头来,“压岁红包要长辈给的。”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说:“看起来阿姨对你影响很大。”“是呀,我mama过年喜欢吃饺子,我才会做的。”她回过头来,笑意不减,“我mama人可好了,要是她还在的话,一定很喜欢你。”陆湛阳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坦白讲,这一路走来,她给他的感觉一直在变化。初初相遇时,她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叉着腰跟他胡搅蛮缠。虽然外表惊为天人,可是他却没多少好感。后来再见时,她又变成了勤奋好学的好宝宝,穿着连衣裙乖巧柔顺地在办公桌前听他讲话。这样一个在他面前妩媚娇羞的小女人,到了外面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泼辣模样儿。看起来,她似乎有很多面。然而拨开这一层一层的表象之外,放松下来的她,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贪嘴又天真,偶尔还带着点小羞涩。他忍不住好奇:“你们狮子座都是这样吗?”“这样是哪样?”“自信又胆小,热情又冷漠,”他思索几秒,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矜持又放/荡。”纪晞晞面上一热:“你才放/荡!!!”他闷闷地笑。她后知后觉地狐疑起来:“你怎么知道狮子座是哪样?”“百度说的。”纪晞晞:“……”她没忍住,又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陆湛阳!你是不是暗恋我啊!”陆湛阳被她笑得恼羞成怒,纵身将她扑倒在地毯上:“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纪晞晞才不怕他,还笑得花枝乱颤:“你好像高中生啊,闷sao死了,竟然还上网百度我的星座!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啊!”“就……随便看看呗。”他故作镇定地解释。她越想越好笑,伸手揩了揩眼角的泪花:“闷sao直男的少女心真的太可怕了——难怪你这么自信地说跟我最速配了。”陆湛阳:“……”她笑够了爬起来,坐好继续选颜色,想着想着还觉得特别好笑。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闷闷地声音,“晞晞……”“嗯?”“我不好吗?”握住画笔的手一顿,纪晞晞有些意外地回过身来,“你说什么呢。”她笑着伸手环抱住他,额头亲昵地贴住他的脸颊,“陆老师你最好了。”“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他说的求婚。虽然陆湛阳也知道自己的求婚很是简陋,可是被心爱的人被拒绝,仍然是一件让人很难接受的事情。学霸的执着真是无处不在。纪晞晞抿嘴娇笑,伸手捏他的脸:“我还小呢要以事业为重,等我成为金牌编剧再考虑这些事情,你乖啊。”陆湛阳:“……”他看着毫无心理负担开始调颜色的某人真是只想仰天长叹。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啊啊啊。纪晞晞转头就扎进了色彩的世界,她还是画的水粉,自己学着勾线,折腾了两次仍是四不像,只好请陆湛阳帮她先打草稿。被嘲笑了的男人老大不愿意,还让她哄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接过笔,“想画什么?”“火锅!”也是真爱了。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提起笔开始勾勒线条。两个人一起宅在家里的日子,琐碎又温馨,不知不觉长假已经接近尾声。可纪晞晞没开工,陆湛阳又还在放寒假,过得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想到假期的最后两天,连着来了两拨意外的客人。先来的是陆湛阳的mama。那天是初七,各大单位公司上班的日子。陆湛阳一早起来正在做早饭,听见大门传来开门的声音,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妈?你怎么来了?”他很意外,“不是今天才回来吗?你从机场过来的?”长时间的洲际飞行,让保养得宜的陆mama也免不了多了几分憔悴。“你给我过来!”陆mama换了鞋,一把将包塞进儿子手里,“陆湛阳你太不像话了!”他淡定地说:“小点声儿,晞晞还在睡觉。”陆mama倒抽一口冷气,剜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痴情种。”陆湛阳摸摸鼻子,跟着她在沙发上落座,还油嘴滑舌地缓和气氛,“妈,有话好好说嘛。别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陆mama正色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她把部/队的那个项目推了?”她原以为儿子会瞒着自己,哪晓得他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关系,那个项目做起来没意思——我手上的事情都忙不完呢。”“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他笑了笑,“这种事儿您就别cao心了,我自己有数。”“你以前倒是有数,现在你还有脑子吗?”啊,真是有些头疼。原来是以为抓着大把柄了,才刚一落地就直奔他这儿来。陆湛阳捏了捏眼角,索性挑明了,免得两个人都累。“妈,这事儿跟晞晞没关系。”他凝视着自己的母亲,意有所指地说,“再说,不论我今天喜欢的是谁,您都免不了要挑剔。”曾经相依为命的母子俩,整个世界就只有对方而已,感情自然特别深厚。可他明白那深厚的感情中,除了正常的母子亲情之外,也含有莫名的占有欲。陆mama准备了一肚子的讨伐还来不及说出口,小心眼就被戳破了。她一脸哑然。陆湛阳起身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揽了揽母亲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儿子,不会变的。”听他这样说,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可仍是一副别扭的神情。陆湛阳看着她的侧脸,心里颇为感慨。他如何会不懂那种患得患失的感受?当母亲准备再婚时,他同样非常排斥甚至厌恶那个男人,将他视为母子亲密关系中的入侵者。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离开家庭在外求学,独自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才逐渐模模糊糊地明白,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亲密如母子,在这世上的距离也不过是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