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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药,倒是那害他腹痛的瓜反救了他一命。李品心中洞明,不由忧愤难当地握拳:“想我李品在应天府尽忠职守数十年,不该啊不该……”“你可看到凶手模样?他身量外貌如何?”卓北安又问道。“没有,那人蒙着脸,不过他眉骨上有道细长抓痕,是新伤,此人身量高大,与大人差不多高,不过要比你壮实。”李品回忆起来。“文书库的钥匙都掌握在谁手中?”“我和陆大人各一把,别人手上都没有。”卓北安沉吟着点点头,陷入思忖中,那厢秦婠有些疑惑,不禁道:“如果此人想将卷宗毁去,偷走便是,何必要纵火,反倒闹得人尽皆知呢?”“姑娘有所不知……”李品嗽了两声,回她,“文书库内放的是这几十年兆京的各大案子卷宗,稍微久远一点的卷宗,没有半天时间都难以翻出,若有人想遮掩旧事,便是找卷宗都要花上许多时间,也就我在文书府负责文书数十年,或比其他人熟悉些。”“李主簿在应天府负责文书有这么长时间了?”秦婠看着李品花白的头发,心头一动,看向卓北安。“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卓北安看透她的心思。秦婠忙道:“李主簿,对不住,还要烦劳你一会。我想问,你对二十五年前庆喜庄的乔义、林氏小女这两桩案子,可有印象?”“二十五年前……庆喜庄?”李品露出茫然的目光,似乎在艰难地回忆着。秦婠满含期待地盯着他,卓北安拉了张椅子放在她身后,道了句:“坐着问吧。”秦婠屁股才挨凳,便听到李品开口。“二十五年前的事,我怕是记不清了……”秦婠失落地垂眼,却听他继续道:“不过二十五年前,那可是我刚刚调到应天府的头一年,那时陆大人还不是府尹,上任府尹姓刘,委任我做了文书誊录之职,这一做就是二十年。那年京中没发生什么大案,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城外庄子上的疯子伤人案,好像……那庄子就叫……庆喜……”————是夜,露水沉重。镇远侯府内一片死寂,原本亮着灯的院落如今皆黑灯瞎火,鬼影不见,宛如空院。沈浩初被人带到丰桂堂,开门的是徐嬷嬷,除了她之外,丰桂堂里没有其他人。“让你见了她,你可要好好考虑我的话。”带他进丰桂堂的人狞笑着将他推进丰桂堂里,门再度关上。沈浩初看到倚卧榻上,喘着粗气、两眼混浊的老太太。“老太太,侯爷回来了!”徐嬷嬷哽咽地趴在老太太耳边道。听到此语,老太太睁大眼,眸中混浊有瞬间的清明。“祖母,孙儿不孝,回来晚了。”沈浩初上前几步,单膝落地,却叫榻上跌跌撞撞冲下的老人抱个满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已是老泪纵横。“祖母,如今,可否告知孙儿,当年之事?”沈浩初任老人抱着自己,缓缓开口。作者有话要说: 唉……第154章是非夏日屋中闷热,烛色下秦婠额前和鼻尖都冒起细密汗珠,但她没察觉,仍专注地听李品说话。李品声音嘶哑,像喉咙里含了柄刀,说两句话就要抿点水,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叙述。二十五年前的事,回忆起来太遥远,所以他说得也非常慢,边想边说。“那年是旱年,京城外的几个庄子几乎颗粒无收,佃户们日子不好过,为了应付进行和主家的税租,好些人都动了歪心思,所以那年京城里外偷盗抢特别猖獗,忙坏了衙里的捕快。我依稀记得,这庆喜庄就是这些庄子里收成最差的一个地方,地贫人穷,事还最多,几次三番来官府闹说庄上出了个疯子,神出鬼没的逮人就伤。”说话间他咳嗽两声,旁人便又给他点水,叙述中断,秦婠忽然觉得有些许凉风吹来,她转头一看,却是卓北安不知几时让人拿了把蒲葵扇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一大半的风都扇到她这里来。“热。”卓北安面不改色地解释。秦婠收回眼——真是和沈浩初一模一样啊,偶尔的口是心非里有他不予外人知的骄傲和温柔。她想沈浩初了,那人回了沈家,眼下也不知如何。“庆喜庄的人报案说那疯子生得样貌丑陋,没有人样,他们管那疯子叫夜叉。夜叉藏在草丛里,专挑落单的人下手,打完就跑,又狠又快,闹得庄上人心惶惶。衙里的捕快在庆喜庄见到被打伤的农人,果然都头破血流地躺在家里,几位师兄弟们就在庆喜庄附近的山野树林里搜捕起来,可搜来搜去,并没找到他们说的夜叉,打算回去复命,可庆喜庄的人不让,说师兄弟们无心办案,敷衍了事,放任疯子伤人,就将他们堵在村口,闹了好大一场。我还记得,他们村里那领头闹事的人姓乔。”乔……“乔义?”秦婠试探道。“不记得了,大概是这个名吧,那村里也没几家姓乔的。反正那人最爱煽动人心,挑弄事端,仗着年轻力壮惹事生非,别说是应天府的兄弟们,就是他们主家……好像是镇远侯府……也曾吃过亏。这庆喜庄地贫,收成年年不好,收租子时就年年闹,都是这人带的头,不是聚众闹事就是打人,学着京中那起地痞无赖拉帮结派,着实叫人头疼。”“那后来呢,那疯子抓到没有?”秦婠问他。“没有。师兄弟们在庆喜庄呆了三天,前前后后都搜过,就是没找到他们说的夜叉,反而惊动了侯府的人。侯府派人过来解决此事,将几位师兄弟好声送走,后来也不知怎样就将那事压下,约是许了银钱吧。倒是师兄弟们回来后说,那庄里的农人太张狂,尤其是那刺头儿,谁知道那些人怎么受得伤的,也许是想趁着大旱装可怜从主家手里骗点财物,才说了个子虚乌有的夜叉出来。”所以,没人相信有个叫夜叉的疯子。而自从那场风波之后,庆喜庄安生了一段时间,可不料还没一个月,应天府的冤鼓又被敲响。“这回报案的是那刺头儿,衙里好些人都认得他。他满面凶狠地冲进衙门,一身蛮力谁都拦不住,刘大人看到他也是头疼,就让师爷问话,我做笔录。不想这回,他报的竟是……他那未过门的媳妇遭人yin辱之案。堂上的人都傻了,女人被jian/污那是奇耻大辱,律例虽有对犯案者的刑罚,可到底事涉女人清誉,很少有人来报案,何况还是未婚夫。”秦婠头略垂,卓北安代她问出:“你可知此案过程?是哪家女子被害?又是如何被害的?”“是庆喜庄上一林姓农户家的幺女,年十七,打算挨过这旱年就与刺头儿成亲,说是两人打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