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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几许:……她怎么不知道慕则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6.第六章迟几许再度钻回车里,不甘愿地一脚跺在车底铺着的黑色毛呢毯上。沉闷的响声之后,车被缓缓地停在道路边的停车位上,那个助理好像意会了什么,推门下车去了。两个人的世界,被沉默悉数攻占的空间,显得狭窄逼仄,令人想逃。可是无论如何,逃跑也不是她迟几许会做的事。“你要我也给你揉肚子?”半晌,她憋出这么一句话。慕则止的眼宛如深梦的雾色,淡淡地瞥过一眼,模糊得让人难辨。他望着窗外,“你在我面前还用这么纯情?”也是。迟几许动了动嘴唇,“大家都是成年人,没有必要算得太清楚。”他忽然翻过身来,迟几许被一双手臂推过去,头撞在后座的椅背上,他的手指带着阳光的温度,比四月的风要热一点,更热一点,呼吸结实地压下来,他身上有清冽的薄荷香,迟几许愣了愣,手已经被他摁在两边,他撑着手居高临下,唇边携了一分似有若无的笑。“迟几许,你跟我算得还不够清楚?”婚内除了不分房,财账、衣物、工作都黑白分明,qq、微信、微博,从来都不透露给对方,那纸婚姻,不过是确立他们合法床伴的关系罢了。这双眼眸深邃而凌厉,迟几许嘟了嘟唇,稍稍挣了一下,被他以更深更紧的姿态禁锢于下,她突然觉得那熟悉的痛又从腹部侵袭而来。但只是隐隐的,没有来时那么强烈。慕则止拉上车门,随着“砰”的一声,迟几许已经阖上了眼睛。她以为他会来解她的上衣,对方的手指探了过来。从腰部滑下去,迟几许紧绷着,她从来没有在车里做过,紧张地哆嗦着唇,有一丝反感,直到他摸过她衣兜的手机,皱了皱眉塞给她。“解锁。”迟几许按下拇指解锁,不知道慕则止要做什么,但是她现在太被动了,尽管潜意识里还算信任他。慕则止退了回去,不过三秒钟,又清高地正襟危坐起来,没有一点侵犯她的意思,他同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一旁的迟几许安静地等候着,慕则止将手机揣入她的衣兜,从容不迫地对她微笑,“有需要的时候,微信联系。”这个“需要”真是意味难明,迟几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外出的助理又拉开车门做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转身递给慕则止,“慕总,给。”男人清俊的眉藏在薄淡温黄的光里,侧脸宛如精雕玉琢般,挑不出一丝瑕疵,迟几许对男色的研究不算深,但知道她的前夫是个极品。慕则止将塑料袋扔给她,“记得吃。”迟几许微愣,才想起自己竟然在盯着慕则止出神,暗怒地低头,手里捏着几盒药,棱角都是柔和的,她突然觉得半点锋利都没有了。“哦。”迟几许点头,“多谢,慕先生。”没有“前夫”式的挖苦,也没有“慕总”式的疏离,还算比较顺耳的称谓,他侧目看了她一眼,“以后饮食注意,有时间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刚送了药,这会儿又嘘寒问暖地关心,迟几许感动了一下,但被他一提醒,突然想起来已经中午了。长腿迈下车门,对里面的男人挥了挥手,“我走了,有事再说。”迟几许毫不回头地跑向日光下缓缓停靠而来的一辆公交。助理已经拉起了手刹,却没有立即发动,转而问道:“慕总,我跟李医生谈了三个月说服他回国替你亲自问诊,现在为了迟小姐,已经过了十点半,李医生脾气古怪,这会应该直接买票回芬兰了。”慕则止揉了揉眉心,“在你的安排下,我已经看过了十七个大夫,不多这一个。”助理想要狡辩什么,慕则止挑起唇,打断他要说的话:“前面十七个,你都说他们妙手回春,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失眠症没有人可以治。”男助理顾期深吸一口气,最后直白地告诉他一个数据:“但是慕总,你和迟小姐同床的时候,一天至少能睡五个小时。”如果再省去什么时间,应该能达到正常人的睡眠质量……“少来。”慕则止难得笑出声。难道他会二十四小时跟踪自己,连自己的睡眠指数都一清二楚?顾期沉默地叹息了一下,车影在一片斑斓的日光之下逐渐陆离。赶到公司,已经迟了几个小时,办公室里一起工作的同事,尤其一个小组的姐妹,看她的眼光异常复杂,有些愤懑不平,间杂着对她的恨铁不成钢。迟几许突然预感到了什么,按住包心微微一沉。“连叶,”她不敢劝自己多想,毕竟是半个多月以来废寝忘食的心血,她找到自己的格子间,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开始翻自己的手稿和成品,“5号春季之诗我刚从工厂取来了,但是赶工完成了,腰侧有几个线头……”“迟姐,”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抱着一摞文稿,怯怯地推了一把鼻梁上的黑框镜架,低声告诉她,“这次春季之诗的设计竞标,结果已经出来了,韩倩倩赢了。”迟几许翻手稿的动作僵硬了,她下意识环视四周,那群人飞快地作鸟兽散。“迟姐,你足足迟到了四个小时。”连叶的长发轻轻搭着额头,将楚楚的眼波深藏着,迟几许吐出一口气,有些懊丧地坐了回去。她问道:“如果我不迟到,还有希望吗?”连叶初入职场,没太多弯弯绕绕,说的都是心底话:“韩倩倩不分场合地与总监出双入对,姿态亲昵,这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事,迟姐,你也不要太难过,就算你今天按时到场,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毕竟,这是潜规则。“但至少我来了,”有时候,迟几许倔强起来,她谁也不放过,尤其是自己,“我争取过,输了我也不后悔。”莫总监的办公室门被推开时,他的大掌正不安分地在韩倩倩纤细柔软的腰肢上游移,两个人在私会的空间里,仿佛正庆祝着一场出师大捷,摔门声宛如警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