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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浮生将剑鞘取下小心地放在铸剑台旁,她将剑身放在铸剑台中央,转身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锤子,一锤砸了下去。“叮——”锻造锤敲击在剑身上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夜里,那声声清脆的回响包裹在陆浮生的周围,让她觉得夜晚竟是这样的美好。随着陆浮生一下一下的落下锻造锤,手里的剑一下一下的偏离着正中的位置。陆浮生皱了皱眉,左手加重了按住剑身的力气,右手瞄准了几次才又一次狠狠地落下锻造锤。“噗嗤”一声,剑身整个蹿了出去。陆浮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滑落到铸剑台边缘的剑使劲揉了揉眼睛,过了好一会儿,陆浮生才放下了手里的锻造锤,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大概太累眼睛都看不清楚了。”经过这一番运动,陆浮生浑身出了一身汗,也终于有了几分睡意。陆浮生将剑收入鞘,一路往寝室走着一路思考她陆浮生的剑改叫什么名字呢?回到宿舍陆浮生轻手轻脚的冲了个澡,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她的名字出自“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句诗,以前还有同学问过她为什么不叫半闲或者闲生,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家老爸,老爸的意思是叫浮生显得格外有文化。可是半闲这两个字,陆浮生一直认为也很有诗意,而且有一种更加闲然自得的意趣。她的剑,不如就叫做半闲好了。陆浮生笑眯眯地躺到床上,将自己的剑搂在怀中嘀咕了一句:“从此以后你就叫做半闲了。”第二天他们依旧是被笛声唤醒的,而袁媛依旧摆着大字型在床上睡的悠然自在。唯一与昨天不同的是陆浮生跑步下来并没有昨天那么气喘了,一来她学会了运用灵气跑步,二来练气后期也不是白进的。跑完了步,东方轻提溜着三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训完了话,便让大家散了。比起天青阁放任自我的说法,陆浮生觉得除了每天要跑早cao听东方轻讲话,晚上一起上打坐以外,烟雨阁也挺放任自我的。有高一届的师兄似笑非笑地对着陆浮生说:“师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想师父呢?师父才不像外面那些妖……那些师叔师伯们一样呢,师父这是先给你们点甜头,等着吧,不出三天就会考试了。好一点的话,我们一对一监考你们,惨一点的话,我们一对一陪你们考试。”陆浮生奇怪:“那师父现在这么放任我们,我们到时候考什么啊?”“考什么?”师兄十分悲悯地看着陆浮生,“师妹你也太天真了,考试这种东西,只要师父想考,万物皆可成为考点。这么说吧,师兄我第一年来浮云驿的时候,师父考过关于红烧rou的几种做法鸡蛋饼加几个鸡蛋最为合适以及蛋炒饭先炒蛋还是先炒饭这种考题。”陆浮生嘴角抽搐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正打算听天由命的时候,身后那位师兄却好心地喊住陆浮生提醒她:“听说昨天有新生去了试炼之地浪费了许多上好食材,师妹或许可以去打听打听昨天去试炼之地的人到底都浪费了些什么。”014转悠陆浮生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玄幻了,他们怎么就浪费食材了啊?每一个尸体她可都用崔九的匕首一个个庖了啊。难道在东方轻的眼里,所有可以下嘴的东西只要没有被吃进肚子里就可以算是浪费了吗?陆浮生气愤填膺地去找江清茶和崔拾,江清茶的反应是哈哈大笑停不下来,而崔拾则眯着眼睛思考了片刻,拍手笑道:“太好了,这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准备的方向了。”崔拾说着便带着陆浮生他们去了试炼之地的结界门口,那里有一个五里亭,亭子外头常年点着一堆篝火,用以大家从试炼之地出来解决食材。陆浮生她们在这儿呆了没一个小时便受不了了,各种食物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她们堂堂修仙者怎么能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连辟谷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修仙得道呢?三个人流着哈喇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走了没几步便撞上了东方轻。东方轻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们:“浪费食物可耻啊可耻。”“我们没浪费啊,又不是我们的猎物。”陆浮生说着便有些心虚。东方轻冷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干了什么?陆浮生一晚上的时间就升了一个档次的修为,以为为师是瞎的吗?”没等陆浮生回答,东方轻便又说道,“昨天你去铸剑台敲打你那把破剑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陆浮生一脸崇拜地看着东方轻:“有!我……弟子用锻造锤敲打了不过数十下便已经觉得疲累不堪,眼睛都看不清楚剑身,以至于锻造锤落下的时候将剑砸偏了出去。”东方轻摇头:“一个练气后期的修士挥了十下锻造锤就挥不动了,说出去还不够丢人。剑身移动有时候并不是因为锻造者手眼昏花,而是因为剑本身不需要被一把没什么出息的锻造锤敲下去了而已。”陆浮生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师父的意思是说,那是半闲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没有拿稳它?”“半闲?”东方轻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陆浮生。陆浮生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剑名字叫做半闲。”“历来,只有有了剑气的剑才配有名字。”东方轻看着陆浮生怀里的剑眼光闪烁轻笑一声,“你既然已经为你的剑取了名字不如就到处溜达一下,虽然你修为不高,但是也许你运气不错,可以让你寻到几块千年寒冰来为你的剑增光添彩。”陆浮生点头,转头看向江清茶。“江清茶的银蛇剑与你们的剑不同,你不用看她。”东方轻挤进了两人中间,将陆浮生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修仙一事本就是孤独寂寞的,你这一路走来太过依赖你的同伴了。陆浮生,你要学会一个人。”陆浮生愣了愣,她竟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天陆浮生便遇上了余生和江清茶,这一路走来他们始终都在一处,便是到了云城,进了浮云驿即便是余生分到了水色阁,可陆浮生和江清茶却从未分开过。是她忘了修仙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别人愿意帮她是情分,不帮亦是本分,她怎能事事依赖?猛然之间,陆浮生竟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她红着脸对着东方轻深深一揖,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