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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少了一人。有两个官员相对而坐,抬头对视一眼向上方望去,见着是空位又转了过来,一个皱眉一个叹气。那本是尚书甄友和的位置,可今日此人却移居入大理寺狱。案件还在审理中,至于将来如何,谁也不知。甄友和是甄夕络的父亲,齐国公世子,只是能否从里面出来,出来后能否再继承国公之位不得而知,那两位官员也是面面相觑,默默不言,最终不知望向了个方向,愁眉不展。两人心知肚明,那是二王爷的位置。谁能想到数月前两人还交情甚笃的模样,这才多久,一个把另一个送牢里去了。朝廷上的事就是这么风云莫测,可想挤进来的人比比皆是,不过混得好的像周佐期这般聚集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毕竟在少数。甄友和这样倒霉的也算是少数,为官的除了馆职类文臣清贵之选,其他多少有点儿阴私,大多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偏偏他遭了人忌惮,把柄交上去,后台又比不得人硬,牢狱之灾也在所难免。甄友和倒霉,说白了还是那桩姻亲的事,他家二爷看上了齐国公的位置又攀上了二王爷这条大鱼,不给甄友和下点儿拌子给他挪挪臀,简直对不起自己这个皇亲国戚的尊称。齐熠不是什么善茬儿,看上了甄夕络是一回事儿,可却不会让这成为自己谋求大业路上的绊脚石,心里永远有杆称,到哪都掂量着,不管如何也是不会让自己吃了亏的。既然知道甄夕络谋求不得,又在这样紧迫的时刻,何必执着,他最终要的也不过是齐国公一脉的支持罢了,而这一点,除了她甄夕络,甄夕梦也能给他带来,前提是,二爷成了齐国公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齐熠同甄二爷一起算计了甄友和既是一份大彩礼也是为了以后铺路。而好端端的世子爷一朝入狱,家里竟然没事先打通关系,明白着是被放弃了。不然甄夕络这两天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了。她自是敬爱自己的父亲的,哪里料到只是断了自己和齐熠的因缘竟会为父亲带来这样的灾难,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远在淮南的齐灏却突然赶回来了,且恰有能力与二王爷一搏,不是天意又是什么,是上辈子的福源在此刻降临。仿佛绝路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喜极而泣。******齐灏从回来到现在未曾歇过,先是回了端王府安排人拾掇,已经十月,天确实冷了,李梓瑶却不能一直待在宫中,恰巧迎来了个暖而无风的日子,打道回府。算起来离开端王府就八个多月了,然而一草一木李梓瑶也不知有没有变化,毕竟去年的此时她还未曾嫁过来。当日醒来后便让人去寻产婆,意料之中,不见了人影。听齐灏的说法自己在他回来时刚生下孩子。李梓瑶心中不解,若是按这个说法,那产婆是完全有机会去母留子的,为什么没这么做呢?虽然没有死很好,可是这不符合皇后的行事,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是为什么。白日里孩子就放在李梓瑶身旁,齐灏得了空就来逗弄,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忙,也只是待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又走,恨不得长八条腿。李梓瑶见他一次次赶趟似的从面前走过,突然起了种“哦,这个人多么像个过客”的意识,可以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沉默,最终变得悄无所觉。小家伙儿脾气坏的狠,听着一点儿声音都能从睡梦中醒来“哇哇”大哭,刚生下来时声音大的惊人,这些日子便没那么响了,可一声声的敲在心上,李梓瑶听的快要神经衰弱了。每当这个时候,真想给他塞回去。“回来就没给你儿子带个见面礼?”李梓瑶玩笑道。唤奶妈将人抱走,这一室的的空气总算是只留给两个人了。齐灏听了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李梓瑶一眼撇过去便知是他从小携带的那个,书中将上面的花纹写的详尽备至,看了文字脑中想象的便与此不差分毫。不过,是送给甄夕络当定情信物了。想到这儿笑便浅了两分。齐灏回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那么多,然而对于这个他期待而又带着歉意来到世界的孩子,不愿意让他少了这些,这个玉佩他记事起便带在身上,自是没什么比这个更珍贵的了,送给孩子,却是甘之如饴。递给李梓瑶。李梓瑶没有接,只听齐灏道:“便将此送与他,他现在还小,你帮他存放着吧。”“我不要,”李梓瑶摇了摇头,莫名觉得可笑,原来这东西与自己还有这个机缘,“你自己帮他保管着吧,等他长大了再给就是了。”长乐的事情齐灏早该知道了,她出嫁前与李梓瑶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本以为齐灏会有所怀疑,向自己询问的,便耐着性子等待,可齐灏每日来都是看小孩儿,要不她已睡下,几乎没认真说上过一次话,看这情况,就是等到他回淮南也不会问起了。如此,自己就要开了口了:“长乐离开之事你了解吗?”本能的不愿提及“和亲”二字。齐灏点了点头。小皇太孙逝世那天,他去东宫,太子便提及了此事,说本没有和亲一茬儿,周佐期去安排了人故意从中作梗,在加上圣上被周贵妃吹了耳边风,逼得母后不得不把长乐交出,为的就是怕长乐嫁了人再为东宫添筹码。那个是他从小领着长大的meimei,平日里对她比谁都要纵容上三分,竟折在了这场战事里,方不诩那个老东西,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被挖出来的,早好些年都没带过兵了,竟然还敢在辽东之事上挑大梁,他父皇的心思,可真是方不诩便是之前统兵对抗高丽的方老将军。了解了你还能这么平静?李梓瑶定定的看着齐灏,这还是十月回来后第一次这样的认真,他整理好了装束,不似刚回来时的狼狈,似乎也卸下了大婚时的清冷,眼底多了分随意与从容。“是太子同你讲的?”若还能这样平静,不是被粉饰了还能是怎样?这家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那么自信齐灏会选择相信他们而不是自己吗?齐灏轻笑出声:“不然呢?你觉得还有谁?”“你笑什么?”齐灏没有回答,打从孩子被抱走起他便倚在床边的挡板上,这会儿看了眼窗外,那个笑没有加深也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