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8
宋铁航与与一个明显乌可国的军士用当地话说着话。宋书皓指着这个客栈外头的街道对贺兰叶说道:“此处松临未曾来过吧。此地人十分富足,你若是在此行镖,比起在临阳,说不定能赚得不少。”贺兰叶淡淡扫了外头一眼,只看见了皮肤黝黑的本地人cao着一口难懂的方言,来来回回,中间还有不少乌可士兵服饰的人混迹在其中,大声吆喝着什么。她没有答话。宋书皓还想逗她说话,里头宋铁航却叫了贺兰叶进去。“贺兰局主,坐。”宋铁航表面工作做得不错,请了贺兰叶坐下,笑眯眯推给她一碗茶水,“公主私奔的消息已经传给了乌可王子,眼下只怕全王室都知道,贺兰局主是个胆识过人的,与王子抢婚。”“宋将军谬赞,在下有没有胆识,宋将军才是最清楚的那一个。”贺兰叶接过茶碗沾湿了唇,就随手推开,淡定道。公主私奔的假消息还是没有拦住。只怕后续问题不少。“贺兰局主只怕不知,你这个诱拐公主私奔的人如今可是无可王子的通缉目标。”宋书皓也笑着坐了过来,对着贺兰叶拍了拍手掌,“悬赏一千两啊!”贺兰叶扯了扯嘴角:“诱惑力真足,若在下当真做了值一千两的事情,眼下只怕会把自己卖出去。”“哈哈哈,贺兰局主果真趣人。”宋铁航笑着说道,“不过一千两就买了贺兰局主的命,到底有些不值当。不知贺兰局主愿不愿翻上一番身价,比如——三千两?”贺兰叶没有说话,只抬眸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蓄胡的笑面将军。宋铁航也不卖关子:“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贺兰局主动动手,假装刺杀一下乌可王子罢了。”“恕难从命。”贺兰叶一听此话都要乐了,她冷眼扫过宋铁航,“这不是直接说要我的命?宋将军,在下会跟上来,为了什么,您心里清楚。在下的这条命,暂时还不打算送出去。”刺杀乌可王子,直接就是利用她把公主私奔的传言坐实了,同时直接借此挑起事端来,再无谈和的可能。宋铁航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宋铁航却笑了,慢吞吞道:“我自然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他轻轻松松说道:“你兄长当年为何失踪,我多少知道一些。他押送的货物有问题,怕连累了你们万仓镖局,自己带着货消失的。”贺兰叶心中一动,她直勾勾盯着宋铁航。对面的人还笑着:“哦,说起来和你也错差不了什么,他的货,好像也是一车兵器。”“你们万仓镖局早就是一条死路了,几度私藏兵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贺兰叶眼神一凛,她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居然也遭遇了这种事?“贺兰局主,你这条命纯属捡回来的,能给你家里头的老娘婶子留点养媳妇的钱,就该知足了。”贺兰叶死死盯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却始终找不到一点。最后,她轻声道:“既然要用我的命,宋将军不妨大气一点?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这可不行,贺兰局主,你还需要掉一口气才行。”宋铁航果断拒绝了贺兰叶的要求。贺兰叶沉默了片刻:“……那就还请宋将军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人。她们都是女眷,什么也不知道。”宋铁航又摸出了那张手绢,笑吟吟道:“那就要看贺兰局主的表现了。”刺杀乌可王子,看样子,她真回不去了。他们在乌可的边沿小镇停留了只是一天,第二天起,就开始赶路,地方小也有地方小的优势,不过第三天,就抵达了乌可的都府。贺兰叶在磨刀。她随身携带的短刀上喷了水,磨得锃亮,冷光一闪,刀刃上倒影她冰冷的眉目。她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院子中,这里有许多人看守,宋氏父子却不在。她坐在院中天井边,挽着袖子慢吞吞擦着刀。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宋铁航接待了几个乌可的将军,像是早就有所来往。贺兰叶装作不懂当地话,依稀从他们不躲避的对话中听到了梁国公。谋叛的梁国公倒了,现在是要挑起战事的宋铁航。贺兰叶用软布擦干净刀,慢吞吞插回刀鞘,顺势把自己的手塞进冰冷的井水中浸泡。她垂着眸。乌可已经有了不少传言,公主私奔也好,乌可王子气急要请命出征也好,这些都成了大街小巷的留言。贺兰叶还是从来送菜的老妪口中勉强听懂了一二。只不过,与她没有多少干系了。贺兰叶的手冰凉,她抬起手,用软布慢吞吞擦净手,起身放下袖子,提着刀转身。今日就是宋铁航与她约定之日。她在一个时辰前,请守院子的大汉去请宋铁航,有要事相商。还好,宋铁航到底是来了。已然有了秋季的初凉,贺兰叶穿着一身乌可国的服饰,除了皮肤白皙,看起来和乌可国本地人没有差距。宋铁航来得很快,今天是乌可王子请命出征要去一雪耻辱的日子,外头吵杂纷扰。宋铁航一个叛国的将士,实际上身份很尴尬。所以贺兰叶在这个节骨眼上一请他就来了。来的人只有他和那几个护卫,宋铁航看上起心情难得焦躁,不太耐烦。贺兰叶倒是平静得很,她客客气气敬了茶,请人坐下,与以往一样的彬彬有礼,温和客气。“宋将军,在下请将军来,只是有一事相商。”“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宋铁航的确有些不耐烦了,马上就是贺兰叶要出去在大街上行刺乌可王子的时候,她还在这里磨磨唧唧。贺兰叶淡定道:“在下只想求个死的明白。还请宋将军将吊着在下的那些消息,好好告诉在下。让自己了无牵挂。”宋铁航打量了贺兰叶片刻,见她的确还是与之前一样,只是心系家中消失的兄长,念及她今日就要送了性命,索性缓和了口吻。“行,看在贺兰局主是个爽快人份上,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些。”“说来不是佑胥十七年的事,认真算下,该是佑胥十二年,那个时候是你父亲,叫做贺兰远……对,是贺兰远,你父亲惹上的祸事,叫你们兄弟二人背负了罢了。”贺兰叶静静坐在门阶上,手中抱着茶杯,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安安静静听着宋铁航说道。“你父亲是个厉害人物,这么多年了,想到他,我都觉着可惜。为什么偏偏让他给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为什么他不肯和我们一起,非要枉送性命呢?”宋铁航看上去有两分遗憾:“若不是他做出了那个选择,你兄长若是没有追查,你兄长说不定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