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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然……”霍骁目光微微闪动,思忖片刻之后便有些懊恼地说道,“你说得没错,连唐大姑都未必晓得的事,那丫头怎么知道?说不定只是巧合。”他话锋一转,立刻哭丧起脸来,“跟了两天才好不容易逮到的肥羊,都到了嘴边,还硬生生地飞走了,真是气死我了!老头子也真是心狠,说断粮就给断了,也不给点时间缓一缓,过两天就是我家芷若生辰了,小爷想好了一堆棒极了的主意,可没有钱拿什么去置办礼物?”掣风轻轻碰了碰霍骁的手臂,悄悄指了指赵翊留下来的马车,“二爷,您看?”霍骁懊恼地说道,“我没事了,去什么回春堂啊。”他蓦得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鸡贼的微笑,咳了两声说道,“不,回春堂还是要去的,敲不到现银,我也要让赵翊出点血,否则怎么解小爷这点心头之怒?”说罢,京城一霸霍二爷扒下了赵翊马车上东安王府的爵徽,去回春堂扫荡了各种珍贵药材,用爵徽抵着让老板去东安王府要钱。转手,他又将扫荡来的药材挑了些好的往苏大人府送了过去,次一等的便低价卖给了仁济药铺。等到干完了这事,他还不解气,就将赵翊的马车低价卖给了木行,多少也捞回了一点银子。给苏芷若置办生辰礼自然是不够,但多少也能解解燃眉之急。马车里,赵翊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感激地对唐氏说道,“我是真有急事,却被霍二缠住了不放,今儿若不是表姐出手相助,恐怕这会儿还在纠缠不清呢。”他转头对着穆嫣问道,“这位是表侄女吧?”唐氏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穆嫣,示意她将帷帽摘下给东安王世子见礼。穆嫣心里微微有些犹豫,赵翊是她的小堂叔,虽然幼时她和他并不亲近,但却也是时常见面的。小叔叔为人温和,性子也好,心细如发,是个对细节特别上心的人。虽然她这一路蒙混过关,霍姨母和安福都不曾认出她来,但她有些害怕小叔叔的眼神。但这犹豫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她还是乖乖顺从唐氏的话,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穆嫣见过表舅。”好在赵翊似乎并没有发觉她的紧张和尴尬,他神情自然,笑着说道,“初次见面,本该要给你见面礼的,但今儿走得急,身上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等改日有机会,我叫母亲替我将礼物补上。”他顿了顿,“我的车夫告诉我了,是你发现的蹊跷,多谢你及时提醒,若不然今儿的事可就被霍二耽搁了。”穆嫣只是轻轻笑笑,并没有说话。马车一路长驱,终于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畅春楼。赵翊笑着跟唐氏与穆嫣道别,一下车便被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文友簇拥着进了去。然而,等到马车调转回头离开时,他的脚步却骤然顿住,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紧紧皱起了眉头。一位穿着青色衣裳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扶着他肩膀问道,“翊弟,你在看什么?”赵翊这才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看天,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刚才天色还有些阴,这会儿就出了太阳,头顶的风景真美,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诶,李兄,不如今儿咱们便以这天色为题,好好斗几场诗吧!”☆、第18章问诊唐氏领着穆嫣到长宁侯府时,东安王妃已经到了。桂嬷嬷忙引着她们去了长宁侯夫人的屋子,边走便压低声音说道,“这会儿里头只有夫人和东安王妃在,几位奶奶都被支出去了,世子夫人要准备午宴,一时半会想也回不来。”唐氏点了点头,“有劳了。”她抬手掀开暖帘进屋,看到自己的母亲正靠着床头半躺在榻上,面上无妆,一副憔悴的神色,而东安王妃则坐在床沿,两个人正在悄声说话。见到人来,长宁侯夫人立刻招了招手,“雅芬你来啦?嫣儿也过来坐!”穆嫣忙跟着唐氏行礼,等到坐定了才敢抬头,这回她倒是没有像方才见赵翊时那样忐忑。东安王妃虽然是她的叔祖母,但因她幼时素有任性骄横之名,不为王妃所喜,所以她们之间并不熟悉,想来王妃都不怎么记得她年幼时的模样,更何况如今?连霍姨母这样亲近的人都认不出她呢。长宁侯夫人笑着说道,“听说你的药膳方子将重琪的厌食症给治好了,这孩子如今胃口好了,精神也跟着好了,连太医都说如此以往,将来完全养好也是指日可待的呢。”她感慨万千,面容里带着真心的感激,“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穆嫣轻轻笑笑,“重琪是我的兄弟,他好了,我才会好。”长宁侯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丫头手里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接着问道,“李嬷嬷说,你母亲最近也在吃你的方子,如今夜里醒得少了,睡得也好,头疼之症比先前要好了许多。你对她这样尽心,也不枉她这样疼你……”她又要了一杯水,“说起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都是注定好了的缘分。”穆世杰在外头偷养了个女儿,原本对唐氏来说是件既伤尊严又伤心的事儿,当初满京城的人不都指着这个当笑话来看?可谁又能料到,正是这个给唐氏带来伤痛和屈辱的女儿,竟有一双妙手,不只将她被太医判了死刑的儿子救了回来,还治好了她的头疾?穆嫣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她注意到在她们说话的这段时间,长宁侯夫人接连喝了好几杯茶,一旁的小丫头也从未停止过捶腿的动作。不只如此,长宁侯夫人还好几次扶额,好似头疼头晕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惊诧,本来以为长宁侯夫人是为了促成这次她与东安王妃的面诊,这才装病的,可看起来,却好像是真病。想了想,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外祖母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些不舒坦?”长宁侯夫人微微一愣,随即对着东安王妃笑了起来,“王妃您瞧,我这刚刚才有些不自在,就被这丫头看了出来,所以,我没有说错吧,这孩子是有点本事的。”她点头说道,“原先一直都好好的,就今儿早上起来后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口干,渴得很,一早上也不晓得喝了多少水了,还是觉得不够。还有这腰腿也酸痛得紧,头也有些晕乎乎的。”穆嫣垂了垂眸,想了想,又问道,“外祖母是不是也还尿频量多……还有些浑浊?”在一旁伺候着的桂嬷嬷连忙道,“表小姐怎么知道的?正是如此呢。”唐氏关切地问道,“我母亲她到底是怎么了?”穆嫣笑着安慰她,“母亲别急,等我替外祖母诊过脉再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不碍事的。”长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