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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它深埋。它无力挣扎,只剩了痛苦而又无助的呜咽。看到眼前的这一荒诞可怖又艳丽诡谲的场景,八角枫和卡夫卡都惊住了。“快走,快下山!”卡夫卡眼看那张玫瑰的大网正在朝他和八角枫蔓延过来,又望见山崖下那些荆棘之中的玫瑰也与其有呼应之势,便赶忙拉了八角枫往山下跑去。在他们下山之时,周身边的荆棘都仿佛一下子拥有了灵魂一般,大朵大朵的玫瑰里不断地涌出“呜、呜”的泣诉声,向着山顶攀援而去。海浪依旧一次又一次撞击在崖底的黑石上,吐着白沫的翻腾着的浪花与风啸声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卡夫卡拉着八角枫来到了当初他停靠小船的位置。这个时候已经天至傍晚,暴雨之下,八角枫只见他从一个隐蔽的岩缝之间拖出了一条小木船来。她记得自己曾来查看过,却怎么样没有想到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能塞下一条船来。八角枫一上船,卡夫卡也立刻坐了上去。他们运气不错,这个时候海流方向是朝着背离岛上而去的,没有多少功夫,卡夫卡便将其划了很远。当他们两人再去回头望向他们远离的那座小岛,风雨之中,只觉得那山崖在海上摇摇晃晃,就像满载了醉汉的一条大船一样。而就在不久前,玫瑰已经完全占领了那块地方。卡夫卡告诉八角枫,自己原是个喜好四处游侠的骑士。因为多年前路过一个小山村,听说了附近有一个掳劫少女的恶魔居住在那座岛上,便自告奋勇要来这里搭救被困在这里的人。谁知道,他中了女巫和蓝胡子的计谋,被禁锢在岛上做了他们永生永世的奴隶。女巫还对他下了咒,让他带着铁面具,消除了他的记忆,并且口不能言。曾有一个人想要救他,但是也没有斗过那个女巫。但那个人在临死的时候曾经下了一个咒语,于是那遍布荆棘没有绿荫的山崖上开满了大片的玫瑰。并且对卡夫卡说,如果有一天一个手捧红玫瑰的新娘来到这里,那便是他摆脱诅咒的日子了。卡夫卡还告诉八角枫,在他第一次听见那个铃铛声时,曾一时想起来过些许往事。这也是他那次帮助八角枫从锅炉房逃跑的原因,但是当天明之后,那些回归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又模糊了起来,直到他第二次在过道遇见八角枫再次听见的时候,他才完全想起来。卡夫卡欲送八角枫回家,但看到八角枫面露难色,便又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八角枫说自己还有一个外婆。卡夫卡送八角枫到了她外婆所住的那个村庄。在一个清风徐徐,阳光和煦的早餐,八角枫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目送着卡夫卡离开。卡夫卡骑了一匹马,腰上挎着剑,继续自己的游侠之路去了。看着卡夫卡的身影渐行渐远,八角枫心里不禁怅然起来。微风拂面,她觉得自己的脚下忽然轻飘飘的,那阵久违了的铃铛声从远方传来。她眺望卡夫卡那渐渐消失在青绿之色的田野风光之中,心里忽的一沉,她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她闭上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床头的钟表指在凌晨2点的位置,窗外的暴雨似乎转小了,听不见呼啸的风声,玻璃窗也没有了睡前那般在狂风之中摆荡所发出的呼呼声。细细听来,只剩了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窗沿上的细小声音。八角枫略抬起身,她坐了起来,往一旁的卡夫卡望去。蓦地发现,他也似乎是刚刚醒过来。八角枫将自己在梦里发生的事情说与了卡夫卡听,卡夫卡听罢后笑道:“说来你不信,我做了一个和你一样的梦。在那个梦里,我成了个游侠的骑士。”八角枫不信,以为卡夫卡拿她打趣,但也没多问,又睡下了。卡夫卡将两手枕在头下,愣愣地看了那灰蒙蒙的天花板失了会儿神。他的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那和八角枫所说的一模一样的梦境。只不过在卡夫卡自己的梦中,这版故事的结局略有不同。卡夫卡转头看了眼一旁的八角枫,又听了会儿窗外的细雨声,不知不觉间也沉沉的睡去了。在他自己的梦里,他看见自己又成了那个骑士,独自驾船去那在海上飘荡的山崖之上与女巫和蓝胡子大战。他曾用剑插入蓝胡子的一支黑翼,也曾烧掉了女巫的大半张脸,只可惜他最终还是被自己那过于狂妄自大的个性给害了。在即将胜利之时他不慎给了女巫和蓝胡子反击的机会,被女巫用咒语禁锢在了手下做了她永世的奴隶,并且还被消除了全部的记忆。直到有一天,卡夫卡在山崖之上遇见了一位老人。老人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而全部的身体都被夹在了岩缝之间,看起来痛苦不堪。他对卡夫卡说自己原是居住在这里的一个法师,后来那个女巫和蓝胡子来了设计将他骗进山崖,使他无法挣脱出去。而他们则占据了自己的古堡。他让卡夫卡想起了自己真实的身份,但他没能救得了卡夫卡,甚至是他自己。蓝胡子发现了卡夫卡与老人的事情告知了女巫,女巫将老人残忍地杀害了。老人在临死前,用自己的鲜血发出了最后一个咒语,说女巫和蓝胡子必会死在玫瑰的尖刺之下。女巫起初不在意,但是当老人死的第二日满山崖的荆棘丛中生长出了无数各种颜色的玫瑰后,她当了真,心有畏惧,施法让所有开放的玫瑰在生的同时便立即死去。女巫的法术奏效了,但是仍不断地有新的玫瑰又重新冒出来,如此循环往复过了很久。后来时间长了,女巫渐渐忘却了老人所给自己下的恶咒。一日,一粒玫瑰花籽随风飘荡,落上了卡夫卡的小木船。跟着被派去接新娘的他越过了汪洋大海,来到了一片陆地之上。几经辗转,玫瑰花籽落在了一颗参天柏树的树荫之下的泥土中。那正是春意盎然的日子,连绵的小雨下来,花籽在泥土中发出了青青的嫩芽。一个病重的女人牵着自己女儿的手来到树下,将它挖出,移植到了花盆中。女人轻柔地说道:“八角枫,等这朵花盛开的时候,mama就回来了。”但是,那嫩芽长的速度实在太慢了。八角枫的母亲还是去世了。而到女孩20岁那年,那株玫瑰也仅仅才长出了花苞而已。卡夫卡送八角枫回到她外婆家后,与她惜别在绿草茵茵的山岗之下,转身离去时,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舍的情感。他的脑海里浮动着八角枫凝视自己时,那笑盈盈的眼睛,闪着光。从那双眼睛里,卡夫卡觉得自己可以看见所有夏天里最美好的东西。他停下了离去的脚步,猛然转身朝八角枫走去。八角枫似乎也预感到了什么,胸口明显地起伏着,双眼诧异地看着卡夫卡。卡夫卡走到她近旁,双手一拥,将八角枫揽入怀内。他右手从八角枫的腰部往上移去,托向她的后颈部,拇指轻抚她的脸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