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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而已,连穿着都变了。唐嘉玉背后,必是有人啊,还是个财力不俗之人。钱亦心直奔主题,“赵康平的手呢?”唐嘉玉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你来了,就应该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唐嘉玉身后一拥而上。刀光剑影,直指钱亦心和尚武。尚武反应极快,立即将钱亦心护在身后。罗刹剑剑气如虹,一剑挥去,剑气扫到之处,皆无生还之人。可这群黑衣人,跟蚁xue的蚂蚁似的,源源不断地涌出,怎么杀都杀不完。尚武的剑势越来越弱……钱亦心暗道不好,中计了。那群黑衣人,根本不会武功。这是要活活把他累死。“往高处走!”五里亭叫是叫五里亭,不过是一处石亭,另外有几张石凳而已。周围一马平川,没有高处。为今之计,只有上树了。两人纵身一跃,靠着轻功,站到树冠顶端。唐嘉玉笑了,像是在看被斗败的鸡,“钱亦心,你以为只有这群武痴么?”她接着说,“画骨门的人,早就在等你们。”钱亦心道,“你大概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她从袖口里掏出一瓶粉末,顺着风向往下洒。只要吸入药粉,两天都不能动弹。唐嘉玉大喊,“快捂住口鼻!”晚了,这世上最快又无声的是什么,是风。顺着风,黑衣人皆瘫软在地。钱亦心火速给了尚武一颗药,“吃下去。”尚武道,“那您呢……”“别废话,快吃!”尚武只得照做。钱亦心说,“一会儿要是拼不过,你千万记得护住心脏。”只要心脏完好,再重的伤势,吴二弦都能医治。“还有,别为了救我拼命。”尚武大惊,“大小姐,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您!”这蠢货!钱亦心来不及多解释,只说,“我暂时安全。若是你死了,谁去通知侯爷来救我。”尚武还想说什么,被她一眼瞪了回去,也不敢再说了。钱亦心大声道,“唐嘉玉,你居然为杀父仇人卖命。”“害我全家的人,是你们!”唐嘉玉咬牙切齿,“若是没有你们,我一家人又怎么会死于非命!要不是你师父,我爹怎么连个全尸都没有!”尚武皱眉,“她是有什么癔症?”“不是一天两天了。”钱亦心觉着,唐嘉玉这是把杀父仇人的恨,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唐嘉玉大声道,“画骨门门徒何在?”话音刚落,隐匿在暗处的黑影,统统现身。钱亦心低头粗略一数,至少有几十个人。凭气息判断,倒不是什么高手,不过中上水平。不过现下,尚武体力被耗去了大半。她自己又是空有内力,使不出招式……她对尚武,“记住刚才我对你说的。”“可是大小姐……”钱亦心出奇地平静,“他们是要活的。”不然刚才不会故意拖尚武的体力了。“不过你就说不一定了。”她眼中有担忧,满是认真,“今日我们是逃不掉了。尚武,不要想着救我,保命要紧。”尚武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唐嘉玉是真心厌恶钱亦心,“看着你们都要死的份上,让你再多说几句。”钱亦心后悔了。早知道唐嘉玉这个蠢货居然会投靠画骨门,怎么也不会让她走出主宅的门。她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直指唐嘉玉。她的内力深厚,绝不在叶善之和郑真真之下。这一下,凭着唐嘉玉的功力,根本挡不下来。可这一针,并未打到唐嘉玉的身上。而是被人生生接住了。接针的人钱亦心见过,在曾经的知府大人,杨易文的府上。温如炎。他皮肤极白,甚至有些病态。今日,他穿了身白衣,面上罩了层紫色的纱。身材高瘦,薄唇凤眼,整个人有一种诡异的美感。他手中握着银针,看着钱亦心。他的声音像泡在寒潭中的利器,又冷又低沉,“不愧是罗刹剑之女,小小银针,在姑娘手中,竟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威力。”唐嘉玉与刚才判若两人,“多谢门主相救!”语毕便要贴上去。谁料温如炎一把推开她。他轻轻一跃,便站了树冠之上,与钱亦心不过三步的距离。他道,“上次还不曾和钱姑娘好好说话。”尚武警觉地将钱亦心护在身后。钱亦心说,“告诉侯爷,是那个‘温家’。”“钱姑娘在我面前提叶行之,真是刺耳呢。”温如炎又道,“你身边的男人,实在太多了。”他虚晃一掌向尚武,尚武一躲,温如炎又是一掌。掌力十成十,尚武不敌,从树冠上直直落下。温如炎命令道,“把他解决了。”尚武还未站稳,就被门徒们围住。温如炎又说,“钱姑娘,我们走吧。”“门主!”唐嘉玉双刀出鞘,“我现在就杀了她,为我爹父亲报仇!”唐嘉玉话音刚落,一根银针便穿透了右肩胛骨。银针,是刚才钱亦心刺唐嘉玉那根。而发针的人,是温如炎。唐嘉玉捂住右肩,半跪在地上。这伤势,她的右手,永远无法提刀了。她撕喊,“为什么!”要抓的是钱亦心,而她毫发无伤。而自己,武功被废个大半!她之所以厌恶钱亦心,不过也是这个原因。她与钱亦心皆是死了爹又没了娘,钱亦心却能靠着男人四处吃得开。而自己呢,除了李通舅舅,连尚武都给过她脸色看。本来想着,有钱亦言在,那么她是可以忍的。可偏偏就连他,都向着钱亦心。李通死的前几天,钱亦言来信,尚武避开了钱亦心,将信给了唐嘉玉。信中只有一句话,“若是再胡言乱语,婚事作废”。所有的人都向着钱亦心,所有的人都来羞辱她。而所有人里面,钱亦心是羞辱她最深的那个。而现在,连温如炎居然也因为她,废了自己的右手。钱亦心,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于是她投靠了赵康平,即使他杀了李通。温如炎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嘉玉,像是看一只不足为道的蝼蚁,他反问道,“我还需要向你解释?”唐嘉玉连连摇头,温如炎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即使有不满,也敢怒不敢言。树冠之下,尚武一人渐渐不敌画骨门众人。钱亦心担忧,借着高处,掏出银针,全力一击,例无虚发,门徒便倒了小半。衣袖里还有些针,钱亦心连忙拿出,却被温如炎止住了。“他今天是必须死的。”他道,“至于你嘛……”钱亦心道,“我跟你走。”“哦?”温如炎反问她,“钱姑娘如此自信?”自信他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