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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父亲的贴身侍卫跟小厮淮山几个,她谁也不认识。这是个极为棘手的难题。至于梅时雨跟曲家……她设计两人之事,不知有没有成功的让曲玲珑下决心远离梅时雨。没有曲玲珑引荐,想必梅时雨没那么方便接近曲家……最好是能把梅时雨的前程一并断了,阻止他赴考……想到此,她脸色一白,梅时雨已开始怀疑她了,万一他将此事告知曲玲珑,岂不间接帮助两人更进一步,让梅时雨提前接近了曲家?只怪她只想着拒绝婚事,行事不够周全!糟了!重活一事虽对许多事有先知,心智方面,却仍是不足!镇北侯说了什么问了什么,她全没听见。直到最后刘氏叹息道:“宁儿今早跟我告辞,说是不便久在家里打扰,要跟同窗一起去书院住,你们俩的婚事,先放一放,一切等他赴考结束再说……”杨进回到一品天香时,那武僧并未跟随,慕容羽跟广陵王见他进来,同时放下酒杯。广陵王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他派出去的侍卫,是南朝一等好手,向来贴身保护他,杨进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那侍卫竟仍不见人影?按下心中惊疑,广陵王笑道,“这位杨……杨公子?听闻慕容将军说起,你是南国人?来自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呢?”杨进微微一笑,在柱子旁的桌上坐了,自顾自地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寿春人,家中父母兄弟众多,跟随慕容将军与广陵王殿下谋事,只求富贵,不问前程。殿下大可不必再派人试探杨某,若信不过杨某,殿下出一笔丰厚钱银,杨某不再出现便是。”几句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广陵王拉不下面子,冷哼一声,捏了捏手旁的佩刀,眼看就要翻脸。一个无名小卒,立些微末功劳,就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真是找死!他手下能人多得是!慕容羽适时扯了扯他袖子,哈哈一笑,“怪道人人都说南国灵秀之地,才俊遍地,有杨进这般不羁名士,更有广陵王这等虚怀若谷、礼贤下士之明主,不怪南国强盛心齐,看来末将当致仕还乡,再不该陪着北皇做那开疆扩土大梦了,哈哈,哈哈!”广陵王为了当得起“虚怀若谷、礼贤下士”这八个字,只得将满腔愤怒忍下,皮笑rou不笑地讥杨进一句,“杨公子大才,希望来日小王有幸见识一二。”杨进似笑非笑,眼皮都没抬,“好说。”场面冷极。广陵王秘密进京,下榻之处,就在白狮巷曲家。曲家上下辟出半个宅院,给广陵王做了行宫,近几天曲玲珑有心事,没注意到昼伏夜出的广陵王,直到她在花园散步被持刀戟的官兵拦住,她吓了一跳,依稀想起父亲曾叮嘱他们那句“没事不要乱逛园子,这几天家里会客。”以往父亲会客,多在前院,有些贵客的亲眷住在内宅,多由曲玲珑母女招待作陪,这般在自家院子里被持刀拦住,把她吓得不轻,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桩刺杀案,不由心头发紧。“母亲,院子里那些带刀侍卫,是在护卫什么人?”走入上院,曲夫人正在忙碌,亲自打点明天的菜式和一应待客流程。曲玲珑有问,曲夫人也不准备瞒着女儿,免她胡思乱想,反出去说了不该说的。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是你姐夫,广陵王殿下!”曲玲珑吓了一跳,“王爷姐夫……他不是应该在封地么?那jiejie她?”“记住,出去不要乱说话,你姐夫接到皇上秘旨,回京办差,你切不可坏了他的大事!过些日子,你jiejie也会来,你只管等着瞧吧!从前给咱们抛过白眼、说过难听话的那些人,自会巴巴地跑来奉承我们!你会嫁个最如意的郎君,风风光光的成为一族宗妇!”曲夫人似乎很高兴,拍拍曲玲珑的肩膀,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曲玲珑隐隐觉得此事蹊跷得可怕,却不敢深想。至于嫁人……如果那如意郎君,是梅时雨……如果梅时雨不是破落户,是高门子弟该有多好!那样英俊不凡,那样温柔周到……想到他在她轿前行礼,眉头挑起,朝她微笑的模样,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砰砰乱跳。白日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么?她隐瞒了那么久的情意,泛滥得再也藏不住。可是,家里密谋着什么,姐夫回来了,他们会允许她嫁给一个没家世没地位的梅时雨么?思及此,曲玲珑痛苦地蹙紧了眉头。几天后,城内掀起了一场不见血的杀伐。向来身体康健的太子殿下突然染病暴毙,宫内大乱。诸王闻讯纷纷上表请求回京致哀。唯有广陵王上表痛陈兄长猝死之哀,却没提及回京之事。南帝痛斥诸王,“北国来犯,南国疆土危机之际,尔等不思抗敌报国,反盯住骤然空出的储位不放,回京欲行何事?逼宫夺嫡否?”话说的极重,诸王敢怒不敢言,一再上表陈情,说明自己只是哀痛长兄辞世,绝不敢生出非分之想。皇太后做了一个梦,时光倒流回十几年前,几个孩子爬树掏鸟窝,当先一个就是太子,唯独二皇子广陵王站在数下,仰头看向举着鸟蛋兴奋不已的兄弟们,说道,“他们的爹娘飞回来瞧见他们皆不在了,不知该有多伤心呢!”皇太后召来南帝,密议一上午,下午禁宫传出消息,南帝八百里加急,召广陵王火速回京。皇后的另一个嫡子齐王,如今尚年幼,广陵王许是眼前最合适的储君人选。一时之间,朝臣各自站队,泾渭分明地行成两个阵营。镇北侯,与皇后、柔嘉公主,一众老臣,毫无意外地支持嫡出的齐王。而曲家一飞冲天,从被刻意忽略,到众星拱月,只用了一个八百里加急传旨的时间。一品天香楼里,慕容羽笑着拱手:“殿下旗开得胜,该当大肆庆祝一番!末将已准备了一份大礼,包管殿下欢喜!”“哦?那就要见识见识了!”广陵王有意忽略角落里一个把玩扇子的身影,他与慕容羽议事,各自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偏这个杨进不识趣,总在一旁设个单独的座位喝酒。那慕容羽又有心纵容,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嘴脸,“杨兄弟是末将的自己人,殿下万勿多心。”反衬得他像个小人、不够坦荡一般。慕容羽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帛卷,甩开来,放在桌上。广陵王凑过去瞧了片刻,两眼放光,“这是……这是……?”“正是!前些日子收复了西羌人,这礼单上的五千匹战马,并财帛若干,正在运送途中,权当末将贺殿下除去心头大患之礼!”接着还加一句,“多亏杨兄弟提醒,说南朝战马不多……”广陵王喜笑颜开,刻意绷